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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救赎者

见秦昊姿态放低,中年胖子脸上肥腻腻的笑容更为浓郁,忙拉着秦昊的手,亲切的道:“哎,这是哪里话。像先生这等有大智大勇之人,在下只能高攀,孝上犬马之劳便是荣幸之极,哪里能说是劳烦。”

被这样阿谀奉承一番,秦昊有些不明所以,只好不搭话茬,正准备找个理由离去。

而这时,中年男人却将身后女孩向前推了一把,吓得女孩一声娇呼,小脸顿时惨白。

她踉跄向前几步,差点撞得秦昊满怀。秦昊好心伸开胳膊,想要扶她一把,却见女孩勉强止住身形,小脸成惊惶色,视秦昊入洪水猛兽般,不自觉远离他几步,怯怯站到一旁。

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手掌,秦昊面色稍有尴尬。于是他讪讪的缩回了手,带着落寞的歉意说道:“对不起,我忘了自己的手不干净。”

见此,富商模样胖子恶狠狠的瞪了女孩一眼,又连忙向秦昊赔笑,说道:“小女年幼无知,若有唐突到先生的地方,还请见谅。”

今天,秦昊的心情非常差劲。因为他觉得,自己杀死那些人的手段太多残忍。

同样是杀人,有人是为了自卫而杀人,而有得是为了贪念而杀人。

秦昊两者都不属于,他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相比于另外两种,秦昊的行为已经违反了道德和伦理,甚至驳论于人性,超脱于人类范畴的杀戮。

所以,他迫切的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静静的坐着,静静的思考,甚至忘记呼吸和心跳,像是一棵树或者一块石头,静若无物。

乱糟糟的心情,着急需要排解。于是秦昊歉意的鞠躬,说道:“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回去了。”

见秦昊急欲转身,富商模样胖子急忙阻拦道:“秦昊先生别急着走啊,我这还有备着的礼物没有展示呢。”

“我们相互不认识,又怎么好意思收您的礼物。”秦昊摆摆手,便要离去。

富商模样胖子贼心不死,再度箭步上前,阻住秦昊的去路,笑嘻嘻的说道:“舍下小女素来仰慕先生英明,想要目睹秦昊先生的威风,立志誓死随从。她更是从小被检测出天阴圣体,有不少望族少爷前来提亲,皆是被我拒绝……”

弦外之音,秦昊自然听得出。怪不得小女孩从刚才开始,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原来,她就是胖子富商口中的那个“礼物”。

奴婢被当做礼物,随意赠送并不少见。本打算一口回绝,可无意中撇了小女孩的面颊,让秦昊改变了念头。

只见女孩苍色面颊中,隐隐烦青,若是仔细看,雪颈上血管清晰可见,颇有种若风拂柳,病态娇柔风姿。

十四五岁年纪,身体承受如此强烈寒气者,秦昊前所未见。甚至可以说,女孩能活着已经是大幸。

她的确是天阴体,只不过是天阴体中的下程,在人类中并不十分罕见。主要是从小通过一些灵药或是毒药,强行增强女孩的阴性体质,人为制造天阴体。

像女孩这种身体寒气溢满,双修能让男性得到最大好处。但双修结束,待女孩全身寒气耗尽,便是其香消玉损之时。

天下多灾多难者,数不胜数。秦昊从未想过救全世界,只是这个女孩的命运,能通过他来改变。

犹记得那日,自己被紫鳞蛟死死困住,秦双姑娘誓死要搭救自己的情景。那时,她说过的一句话,让秦昊至今觉得有道理。

“如果我就此弃你于不顾,那么与我亲手杀你又有什么两样。”

这是秦双姑娘当初的话,对现在情形仍旧适用,若是自己就这弃女孩于不顾,她迟早要被寒毒折磨致死,或者被送给哪个家族少爷,惨死床上。

无论哪种结局,秦昊都不希望这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承受。于是,他郑重的点点头,平静道:“你把她交给我吧。”

听得秦昊同意,小女孩面上惶恐之色更浓,水汪汪眼睛泛起蒙蒙水雾,琼鼻抽抽搭搭着,差点流下一串亮晶晶的鼻涕。

无名的被女孩厌恶,秦昊摸摸鼻子,很是无奈。希望……以后这种关系会有所改善。

而且,总不能白白的把小姑娘领走,至少得拿点相应的东西来交换。可一番战斗之后,他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秦昊自觉翻遍了所有口袋,却发现除了腰间别着的一柄寒铁铸造,有金镶玉刀鞘的匕首能拿得出手。此物乃是被册封储子之时,父王送给自己的礼物,价值不菲。

没有多做犹豫,秦昊便将此物解下,双手递给一旁富商模样胖子,说道:“虽然她不能用凡俗物价值衡量,但是我不能平白无故接受您的恩情,还请收下。”

“哪里敢收秦昊先生的东西。”富商模样的胖子连连摆手,面带惶恐之色道:“小人日后在洛阳的生意,还要秦昊先生多多照顾,这些小礼物是孝敬给您的。更何况,您这寒铁铸成匕首,已经远远高过了小女的价值……”

秦昊不是生意人,他并不知道一个低阶天阴体,与寒铁匕首之间,孰轻孰重。

但是,秦昊仍固执的将匕首递过去,郑重说道:“一条人命的价值,怎么敢用凡俗金银作践。这柄寒铁匕首,是赔偿您照顾她如此长时间。如果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最后一句,有些重了。中年胖子吓得赶忙接过匕首,作揖感谢道:“秦昊先生果然体谅小民生活,若是先生日后但有用得到的地方,在下定效犬马,万死不辞!”

不想再和这个可恶的商人交谈,秦昊随便敷衍一句,便给女孩递了一个眼神,便转身向着王府后门走了去。

卑贱的人,最容易坦然于命运的安排。女孩拭去眼角泪花,小手紧张的攥着衣角,不紧不慢在秦昊的身后跟着。

先开始,秦昊怕女孩不愿跟过来。很显然,是他想太多了。因为女孩表现出的规矩与乖巧,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过,见女孩怯生生的样子,秦昊便想与她交流一番,遂尽量用温和声音说道:“可以走快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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