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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山巅的风景

符文如烟火绚烂绽放,刺目光芒让白昼黯淡如黑夜,全京城的百姓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仰头看这万年不遇的奇景。

场上的参赛者们额头冷汗顿时冒出,他们不敢想象如果这一击落在自己身上的后果……一场喧闹过去,赌场的人赚得钵满体满,大街小巷传彻了关于秦昊传说……次日,躺在病榻上的秦昊接到了一枚虎符,上书有“镇东”二字。此符在手,秦昊已然占据了嬴家江山的三分之一。

收到虎符的当日,秦昊必须去皇宫造访领命。可是在使用燃剑之后,秦昊根基受损,难以下床活动。

为照顾秦昊,玲珑与秦梦岚一刻也不得消停,轮换在床边守着。对此秦昊很是无奈,纵然身体再怎么虚弱,也不至于像病人一般照看着。

又稍稍修整了一天,等秦昊觉得身体经脉差不多愈合能下床走动了,这才提议要到皇城走一趟。

与自己所想不差,刚提出了这个主意的时候,秦梦岚立刻翻脸道,“不行!你的灵力暂时还没有恢复,如果出门遇到危险怎么处理!?”

“姐,这里是皇城,除了嬴政之外没有人敢对我出手。”秦昊温声劝慰道,“再说我是去领命,两个时辰便能回来,哪里会遇上什么危险。”

似乎觉得秦昊所说有理,秦梦岚颦眉思忖良久,却迟迟不给应答。

终秦梦岚妥协,却要求玲珑必须护送到皇宫正门口,后再将秦昊接回来。

虽然有些像照顾小孩子,不过秦昊也点头应允了。就这样,玲珑与秦昊搭乘一辆马车奔赴皇宫。

坐着许久无聊了,玲珑掀开窗帘。

看外面繁华热闹场景,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秦昊,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熟悉?”

“怎么可能,我们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话刚说一半,秦昊也觉得怪异,好像……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丝熟悉。

繁华,安逸 ,静谧,祥和,这种场景曾在青州境内见过。

一个是鱼人统治,另一个是人类统治,两者的相差却不大。

而且更为类似的一点是,鲛人集市中有人奴贩卖,京都集市中也有鲛人贩卖。

就在靠着玲珑窗口的位置,有一年轻女性鲛人被绳缚在木桩上,被一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叫卖。

鲛人男丑恶,女貌美,秦昊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觉得凄凉,甚至有那么一瞬质疑当初在青州杀死全部鲛人是对是错。

“是不是觉得可怜了?”玲珑调笑般问道。

秦昊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随身带着一些银两,如果你有心意要救鲛人女孩,我这就下车给你带上来。”

说罢,玲珑招呼轿夫停下,即要下轿去为鲛人女孩赎身。

“别做这些麻烦事了。”秦昊摇摇头,平静声说道,“世间不平的事情有许多,我不是圣人,管好自己就好。”

玲珑俏脸一僵,良久后才错愕问,“真的不救?”

秦昊没有理会,而是向轿夫吆喝道:“伙计,出发。”

这一举动让玲珑发愣很长时间,她觉得秦昊有点怪,却说不上哪里怪,好像……好像心性凉薄了许多。

初遇见的时候,秦昊还是一个忌惮杀人的纯良少年,手段比起现在要稚嫩,心思也不够成熟。

正因为玲珑觉得自己的存在能很大程度的帮助秦昊,所以才选择留下来。可是现在……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秦昊变得狠辣果断,像是在比武场上用燃剑逼迫其余参赛者的事情,搁在以前秦昊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自从到京都看见秦梦岚,关于秦昊的事情都是秦梦岚在处理,她是个近乎完美的女人,处理事情要比秦昊做得还要好。

甚至玲珑有些怀疑,秦昊的这些手段是不是跟秦梦岚学会的……总之,玲珑这段时间非常郁闷,因为有了秦梦岚之后局她就变得毫无用处。她有时会嫉妒,会生气,只是到头来只能气自己没用。

不因为个人情绪嫉恨任何人,学会隐藏情绪,迎合他人的心情,在最合适的时候说最合适的话……咦?玲珑惊奇的发现,自己也在进行着蜕变,且在悄无声息中向曾经的秦昊靠拢。

这种变化有些令人讨厌,可是玲珑没办法改变,只能逆来顺受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正当玲珑心神恍惚的时候,秦昊忽然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样子。”

玲珑强颜一笑,说道:“看到刚才的鲛人女子,让我想起柳如是来了。她在成名之前,恐怕也像那位女子一样任人买卖蹂躏……”

“柳如是?”秦昊愣了半个呼吸的时间方才说道,“她是个不错的女人,帮我不少忙来着……”

“岂止是帮忙。”玲珑语气有些嗔怒味道,“她当初拼了性命的去帮你,可你却……”

“我怎么了?”对于玲珑的怒气,秦昊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是你却把她忘了!”

“怎么会忘,只是一刹那想不起而已。”秦昊不以为然的解释说道。

“我没办法每时每刻铭记她的名字,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多愁善感。人总是要向前进的,过去的干脆就让他过去……”

秦昊的劝导让玲珑心里更不是滋味,却也不好反驳什么,两人在沉默得有些尴尬的气氛中,渐而到达皇城。

下车时,玲珑嘱咐道:“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着。”

应声之后,秦昊被轿夫搀扶下车,忍着身体疼疼痛稳步向前走,爬上一百九十五阶台阶,进入皇宫的时候已经冷汗淋淋了。

富丽堂皇的殿堂内,嬴政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龙椅上,黄袍下身躯呈佝偻态,脸色却仍红润,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参见皇上。”秦昊微微鞠躬,即便站在厅堂的中央,眸子平静的注视着秦皇。

“秦昊,你可知道面见朕要行叩拜礼。”嬴政掀开眼皮,用苍老却浑厚的声音道,“且自古拜天拜地拜父母,见朕时不能用参见,而要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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