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大袖一挥,银簪顿时朝着李妃暴涌而去,其携带奔雷声势,划破空气发出刺耳音爆声。
更胜一筹的灵力波动,让李妃花容失色。她慌忙凝聚灵力,手指捏出无数繁杂法法印,终与银簪子撞击于一处,溅射出漫天绚烂仙光,才将恐怖余威化解。
老太监且冷声道:“哪怕只有一个时辰,老奴也要守护王上,希望李妃娘娘能识得大体!”
挡住一击之后,李妃面色更为阴沉。她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秦天逸下手,已经是不肯能的事情,接下来只能随机应变,见招拆招。
“小小阉人,能修炼至如此境界,实在不易。”李妃锐利美眸盯着老太监,用牙齿缝冷冷的挤出一句话:“切要当心残命,莫得自误啊。”
阉人,老狗,这样的称呼对老太监来说并不陌生。若是在几百年前,他可能要面红耳赤一番,不过现在已经太老了,没有脾气,只懂得利益。
“大胆李妃,你罪孽缠身,却如此的冥顽不灵!”秦天逸神色凛然,且挥手招呼道:“传死士,上斩神闸!”
此话音落,虚空中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金色篆文,篆文相互勾勒凝聚,形成四道人影。
那四人被锈迹斑斑的铠甲包裹着,脚下拖着沉沉的漆黑色铁链,于虚空之中行走,发出哗哗声响,宛若僵尸般毫无生气。
四人中间,抬着一巨型闸刀,闸刀通体由黑石铸成,其约莫有两个成人高度,下雕琢有奇珍异兽,栩栩如生。虽无任何灵力发出,却莫名给人压迫感。
能够行走于虚空中,至少要铭文境的实力。而且死士只存在于秦王府的古老传说之中,没有人知道其是否真实存在。
更为诡异的是那名为斩神台的东西,传说被闸刀斩去头颅的人,会失去思想,最终成为一个只懂得杀戮的傀儡。
这些辛秘,只被在野史中提及过只言片语,哪怕是在秦王府呆了百年之久的李妃,对之也是抱有怀疑态度。
为了查出王府中蕴藏的辛秘,秦天逸足足用了十余年的时间。他一直在疑惑,表面上已经被架空的秦鸿儒,究竟在用什么力量与李妃抗衡。
万事万物的平衡,都处在一种相互制约的条件之下。通过各种剖析与分解,秦天逸终于理清了思路,并掌握了秦鸿儒真正的力量来源。
越是深入了解,秦天逸越发觉得躲在王府阁楼中毫无作为的秦鸿儒,究竟是有多么的恐怖……
斩神闸降落在午门中央。四人宛若杀人般威风凛凛的站着,那肃杀意境,让人闻之胆寒,不自觉的后退几步,离开煞气的笼罩范围。
看到此等阵仗,李妃瞳孔不由微缩,旋而她冷哼一声,漠然道:“好一个斩神闸!哼,逆子,我何罪之有,你敢闸我!?”
莫名威慑力让秦天逸冷不丁一颤,化婴境强者果然非同小觑,单单是一个眼神,便能给人以强大的威慑力。
不过既然能坐在这里,秦天逸自然不会被小小的威慑给吓倒。他顿了顿语气,后冷然说道,“妖后,你且听好!”他声音不响,语气却肃然冷凝,让台下人噤若寒蝉,颇有王道风范:“你有三宗罪,其一是拉帮结伙迫害老臣,欲夺取秦王正位!”
此话一出,让得李妃错愕半晌。迫害老臣,拉帮结伙?对,她是做过这种事情。现在朝中的重臣,有大部分是辅佐于她的,那些冥顽不灵的老东西,估计骨灰已经顺着洛河,飘到洪荒海域之中。
可惜,秦天逸这个罪名定得太好笑了。说的粗俗一点,拉屎哪有不擦屁股的呢?更何况,是李妃这样高贵典雅的人,一定更注意这些细节……
每一抹肮脏的红色血渍,都被李妃手下的谋士李枯水处理得干干净净。他是李妃的娘家人,更是最亲信的手下。
在李妃手下做事百年有余,李枯水唯一做砸了的事情,就是追杀秦昊,除此之外都是完美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都迫害过哪个老臣,又勾结了些什么人。如果说不出,可别怪本后无情。”李妃冷漠说道。
秦天逸笑了,只是轻轻一笑便收敛了去,不过那嘲讽的意味却长久的驻留在脸上。如果没有证据,他又怎么会问这看似愚蠢的问题呢。
于是,秦鸿儒平静声道:“传前镇东藩王秦广义,儒生潘仁贵,军机阁大臣庞友勇……”
当那一连串的名字念出的时候,围观的看台下,顿时有头戴着斗笠,身着粗布麻衣的人,纷纷走上台来,揭下面纱朝着众人。
这些人大都年过七十,甚至有些人的功力甚至到了铭文境巅峰,直逼化婴境。这些人,都是曾经遭受过李妃迫害,最终被解救出的。
这些人活在阴暗中,忍辱负重好些年。如今能活下光天白日之下,都是拜秦天逸所赐。
而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李妃也是颤抖着娇躯,面色铁青着良久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出意外,站在台上的这些人,本应该成为洛河中的尸体,哪怕是出了意外,也不应该存活这么多人。
这时,李妃似想到了什么,且转身看向身后站着良久的李枯水。而李枯水同样向她看了过来。
略挺直了脊背,李枯水面上浮现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灿烂笑容。那笑容若是放在二十几岁的青年身上,定是格外的灿烂,可配合皱纹与松弛的肌肉,却显得诡异无比。
“李妃娘娘,您或许有些不可置信,但真正的李枯水,您恐怕都没有看过一眼。因为那个老家伙在刚出了皇城大门的时候,就被我的人给杀了。”
从干瘪嘴唇中发出的声音,仍旧是异常沙哑,不过却年轻了许多,且像是青年人特有的声调和语气。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李妃脸色阴沉良久,且闭上眼深吸口气缓缓吐出,这才勉强镇定了些心绪,且面色阴沉着问:“那么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