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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蝴蝶飞不过沧海(下)

还是在蝴蝶背上,被长剑贯穿胸部的凌天行仰面横躺在蝴蝶背上,鲜血流的到处都是,然而他的心中却想到却不是自己的伤势,任何人被刺穿心口,却又无法动用法力恢复的时候,他的生命精气很快就会消失干净,神仙并不是永远不死,只是他们的生命精气太过庞大,相对于凡人来说可以生存的时间非常久而已。

但是被长剑穿胸。而身体之中的灵气法力却都因为中了“散功粉”而不能动用,所以此时的他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是被狠狠的宰了一下的普通人。如果在他的生命精气流逝之前,能够找到修为较高的热出手救治,那么一切都没事。但若生命精气流失完却依旧没能从这篇海上飞出去,恐怕就要横遭不测。

而这个时候的凌天行,却依旧不管不顾的躺在蝴蝶背上,嘴中喃喃着谁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脸色正逐渐变得苍白吗,而头发也慢慢花白了起来。随着生命力的流逝,他正在快速的老去。

在幻阵之外,问心阵第三城心茧之境的某一处地方,幻蝶也从刚刚的的别幻境之中看到了其实凌天行对那个叫丁珰的女孩子还是很在意的,这么想着心直口快的她当时就记得喊出来了:

“笨蛋,这个笨蛋,赶紧醒来啊,这么昏迷下去要到什么时候,还能走出那片海吗!”

八斤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也是满紧张的,一动不动变得盯着那水晶球。

而在画面之中的凌天行,却还是一动不动。他此时脑海之中像是有一场天人交战,似乎根本不由他主宰。正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以前遇到“丁珰”时的样子,和刚才自己没下的了手却被毫不犹豫的出手击飞,想到他说的话,似乎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反而使更多的人和虫兽陷入危险之中。

一个人失去了支撑着他的力量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产生心灰意懒的情绪,而此时的“凌天行”正是出于这种情况之下。原先引以为豪的东西,自以为做的是很神圣的事业,却被刚才“丁珰”的一番话彻底击破,而自以为值得信任甚至托付终生的人却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剑……

虽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中能量的消失,但他却没有心思去管,只觉得不如就这样化为尘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时间一分一毫的慢慢过去,而他也越发的苍老,慢慢的脸上皱纹横生,鬓角出汗,脸上也有了污泽。

传说之中天人将死之时,会出现“天人五衰”的现象,自己此时就是出于这种现象之下了吧。“凌天行”苦笑着在心里自嘲道。

再接着发齿脱落,眼看着就要行将就木了,这时在外面的幻蝶已经急得不行,而八斤也是眉头深皱,显然是担心不已。凌天行走到现在,他已经越来越相信这就是主人所要找的有缘人了。

终于,在极度的疲劳与衰老之中,凌天行渐渐的陷入了昏迷状态。

那蝴蝶带着他到处乱飞,却不知道是不是在向着出去的方向。然而此时在它背上的凌天行却渐渐有了一丝不同。前面说过,凌天行因为小时候经历的缘故,潜意识是特别强大的,当他睡眠抑或是昏迷的过程中,潜意识就会彻底的苏醒看,主宰他的一切。

于是很快,凌天行就发现了不对劲,这记忆是假的!我根本没修过仙,没有创立过什么“谐世界”从小他就与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这丁珰也是最近才认识,怎么可能经历过梦中的那些场景呢?那么这一切难道又是一个梦?

再接着想到出现在自己老虎好孩之中的场景,凌天行更加确定这是一个梦境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走不出去罢了。这么想着便悠悠的醒了过来。这一醒来便发现,自己还是在那片辽阔的海面之上,坐在蝴蝶的翅膀上来回晃荡,海中也还是只有一种动物乌龟,但是都隐隐显显的并不明显。很快凌天行就意识到了自己面临的一个问题。

在如此浩瀚无垠的海上面,靠这么一直不靠谱的蝴蝶,怎么才能飞出去。他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身处幻阵之中了,不同于之前第一次其实是被那神秘人眼神中所蕴含的一丝“道”意帮助他直接破掉阵法,此次,他必须自己从这里走出去。

要知道与在第一层时的梦境不同,这时他所面临的是幻阵。如果说在第一层只是通过法阵将他引入沉睡,陷入自己的意识的话,那么这里则是通过法阵将他彻底的代入到幻阵之中,如果不能找到这个幻阵的阵眼所在,那么他就不能出来。

凌天行不太懂阵,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懂,但是最起码的每一个阵法都有他的阵眼,阵心这样的东西还是知道的,也知道只要能找到阵眼,那么自然就能够破阵而出去。可是在这片什么都没有的海面上空,什么是真这个幻阵的阵眼所在呢?他开始苦苦的思索起来。

阵中的他在着急,阵外的八斤和幻蝶也在着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凌天行越来越虚弱,但最后终于被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他在蝴蝶背上一本正经的想着阵眼所在,但是却无意中看见正在扇动着翅膀,完全没有方向感的扇动着翅膀的蝴蝶,不禁心中开始好奇起来。这么大的海面之上,如果当初设阵的人想让被测试者出去,而不是困死此地的话,那么怎么可能会让这么一直不靠谱的蝴蝶作为“坐骑”呢?除非那人是个傻子,但是通过刚才在“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来说,虫兽与人族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两族更是事若水火,每一次争斗关于大世界的主导权的时候,都要血流成河,数万年期间,也有许多的人族和虫族不愿意如此多的生命白白消耗在无谓的战斗中,所以主张两族和平相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他虽然最后被人所利用,但是早期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显然是很成功的。就这样一个人,你能说她傻吗?明显不可以。“她”不但不傻,反而是个天才,只不过走入了一个死胡同,钻了牛角尖而已。

所以说凌天行断定这样一个人最后出于为自己的行为做的一些补救,她不可能让测试者困死在此地,也不可能想不到这样一个不靠谱的蝴蝶根本不能将测试者送出那片海。这么一想,那么这蝴蝶和乌龟的存在就显得有些异常了,既然他不能将测试者送出幻境,那么他们出现在此的意义何在?

如果说一片大海之中只有乌龟还不算奇怪,毕竟乌龟确实是在大海中生活的。那么在一片看不见任何陆地与花草的地方,有蝴蝶存在就太奇怪了,何止奇怪,简直说不过去。

那么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了?既然蝴蝶出不去,那么只能有另外的坐骑了,而这片海中除了蝴蝶也就只有乌龟这一种生物了。而这又恰巧可以解释为什么诺大的大海中会只有一种动物乌龟的存在了,很可能它原本就是用来送测试者出去的。

想到这里,凌天行毫不犹豫的跳下了蝴蝶背,向着沉沉如暮的大海中落去。

很显然他的想法是正确,当他的双脚踩到海水的时候,虽然没有见到乌龟过来接着自己,但是另一个熟悉的讨厌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凌天行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至于为什么会是这样,这得问那个很有想法的“她”也就是幻境的主人,而不是他这个测试者。因为此时的他已经进入了最后一层幻阵之中。

……

幻阵外,看到凌天行毫不犹豫的跳向了海,幻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知道那是脱离幻境的唯一办法。但是她同样不太理解为什么主人会设置这样一层幻境。于是只得好奇的望向八斤。

不等她开问,八斤就呵呵一笑,说道:

“我猜你一定是想问主人设置这第二重幻境的目的所在,对不对?”

幻蝶狠狠的点点头。

八斤说道:

“这第三层心茧之境,考验的是被测试者作茧自缚之后,破茧成蝶的能力,或者说秉性。主人当年惨遭不幸,但是最后让她魂飞魄散的,却不是那个叛徒手中的剑,而是她自己的心思。当年她耗尽心血所创的这处小世界,满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阻止战争的方法,可是最终却一就变成了战争的引子,甚至有可能因此让人族吃亏。她虽然一生认为‘先天之人’与‘后天之人’在地位上平等,但是他毕竟是‘先天’出生,若因为为她让人祖势落,她内心深处还是很愧疚的。但是当时他情感上又遭遇了重大的挫折,各中压力交织摧残之下,最终只能身死道消。但是在这之前,她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也知道了对于天天与天争命,逆天而行的修行者来说,很可能就会甚至需要作茧自缚以积蓄力量,这时候强大的心理能力就成为能否破茧成蝶最重要的因素。所以说,这心茧之境第一个考虑的其实是人在自己的欲望之下能否作茧自缚之后破茧成蝶。第二重幻境考验的是在外界因素的推动下,一旦你最后发现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场空,还能不能破茧成蝶。所以说,这第三层虽然是心茧之境,其实最重要的却是一个‘破’字。想要修行,唯有一点是必须一生时刻铭记在心并且去践行的,那就是‘不破不立!’”

“而刚才所在的那一重,首先让他切身体验到主人当年的那种心痛与失望,接着再将他送回到幻阵中面对一个根本没有头绪的问题,这时候最考验一个人的心性。而这一重幻境要是想通了,其实很简单。记得当年主人在设置这重幻阵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在远处嬉戏,当然当时你还小,智慧只相当于一个小孩子。主人看到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黯然的说了一句:‘终究是,蝴蝶飞不过沧海啊’,然后随手就设下了这个阵法。后来我将仔细感触,这‘蝴蝶飞不过沧海’却可以算是主人所设的这九灵问心阵的阵源了吧。”

说到这里,八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幻蝶听完八斤所说,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接着又问道:“那这幻阵第三重考虑的是什么啊?”

八斤神秘一笑,回答道:

“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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