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语呆呆地一动不动地睁着一双眼睛由着宇艾辛毫无章法地攻城略地。
可兰馨语哪里知道,活了三十多年的宇艾辛,这是头一次接吻,毫无经验的他,面对要吻的那个人又一动不动的不来配合他,吻得可不就是毫无章法?
都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可别忘记了,还有一句真理名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所以,见过猪跑的宇艾辛,真正上阵后才知道,幻想和实践真的是两回事。
所以,毫无经验的宇艾辛,一顿乱吻之后抬起了头,带着惶惑般的意犹未尽,边用手握住兰馨语别着针头的那条手臂,边忐忑不安地看着还在冥冥中的兰馨语。
兰馨语终于反应了过来,暴怒着,“宇艾辛,你个王八蛋、liu氓、坏种,我要杀了你。”
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响亮的耳光回旋在病房里。
宇艾辛想到兰馨语会生气,也想到了兰馨语因为生气,下意识地会打他耳光,所以他握住了她插针头的右胳膊,即便是想打,也只能是左手打。
料地没错,还真是打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女人的左手打起人来一点不含糊,打得他蒙愣蒙愣地。
宇艾辛哪里知道,兰馨语是个双手人,左手同样会写字,会用筷子吃饭,会干活,和右手不差上下。
一打完,兰馨语自己也愣怔了,从手上传来的疼痛感,和宇艾辛脸上的红痕,告诉了她,刚才她用了多大的劲儿。
可一想到,自己刚才被他强吻,火气瞬间又升了上来,嘴唇一咬,闭上眼睛,不想再面对他。
“对不起。”一会后,传来宇艾辛一声低沉地道歉。
兰馨语心里一动,似乎有着什么滑过,但她还是没有转过脸去。
然后,一阵摆弄碗筷的声音,这些声音消失之后,就又感觉到床被慢慢摇动着微微高扬了些,然后就又听见宇艾辛说,“吃饭吧。”
兰馨语正要拒绝,宇艾辛又说,“不吃东西,怎么能快点好起来,你不想早点看见你儿子吗?”
兰馨语倏地睁开眼睛,小非--
什么都是次要的,儿子才是最最主要的,昨天早上才说每天晚上去接他,可今天晚上就失约了,不只今天晚上,连着一个星期都不能大幅度地活动,更恼恨地是,说好的周六周日两天回来文雅苑和她一起住也不行了。
一想到,一个星期不能见小非,兰馨语的心难过地要死。
宇艾辛抓到了兰馨语的软肋,兰馨语不得不就范,默默地接过饭碗,默默地吃起来。
“这些菜对你伤口地愈合很有帮助,你多吃点儿。”
兰馨语没有抬头看宇艾辛,但很听话地夹着菜,四盘菜,她每一盘都吃了一多半儿,还喝了两小碗汤,还别说,不管是菜,还是汤,都那么好吃。
放下碗筷兰馨语轻轻地说了声谢谢,怎么说人家也是救你命的人,还这么地伺候着你,那个强-吻什么地,就算了计较吧。
看着这样的兰馨语,宇艾辛那双狭长的眼眸里,闪着柔柔地笑,只是低着头的兰馨语没有看见。
宇艾辛伸出舌尖添了下嘴唇,“我走了,护工就在外面,有事叫她,晚饭时我就过来了。”
“你不用过来了。”兰馨语冲口而出。
宇艾辛的脸色瞬间黑暗了起来。
见他如此,兰馨语心中抽抽了几下后,有释然了,本来嘛,我和你又不熟,就算你是救过我命的人,刚才你强吻了我,两下也就相抵了,我就不再欠你的了,所以,你该干嘛干嘛去。
宇艾辛坐回到床边,慢慢靠近了兰馨语,伸手扶起兰馨语的下颚,那双魅惑人的眸,对上兰馨语,“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兰馨语抬眸,直视宇艾辛,“我和宇总的人生轨迹在两个轨道上,现在,宇总能把我当做朋友,我很荣幸,也很高兴,但也仅仅只是作为朋友的高兴,其他,没有了。”
宇艾辛站起来,转身就走,在拉开房门,右脚迈出去时,语气也是淡淡地说,“听说,西川晚报的那个什么郝记者,正在翻天入地找那个抓住人贩子的女侠客……”
“宇总啊,晚饭我想吃那个、冬瓜排骨汤,您可以带过来吗?”
待宇艾辛带着得意扬长而去后,兰馨语咬着牙根儿,把宇艾辛从头到尾地骂了一遍后,沮丧地又窝在被子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屋顶。
于是,宇艾辛踏着晚霞哼着美妙的歌儿,进了兰馨语的病房,然后,俩人在静谧安逸的气氛中,共享了晚餐。
之后,宇艾辛拿出一本童话故事书,递给兰馨语,他自己躺在专门放在床边的一张三人沙发上,闭目养着神。
兰馨语恨的牙根痒痒也没有办法,只好翻开书页,咬牙切齿地读起来。
在宇艾辛极度享受,兰馨语极度郁闷中,时间到了周一早上的五点钟,兰馨语麻利地睁开了眼睛,速度地收拾了东西,静悄悄地离开了医院。
一出医院大门,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兰馨语赶紧伸手拦住坐了上去。
西风街离八中并不远,走路的话也就十来分钟,可兰馨语想到宇艾辛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说不定会想到她会提前离开,也提前来堵她,到时候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只好奢侈地打个车。
兰馨语还真是猜对了,就在她猫腰上了出租车后,宇艾辛的车开了过来,看见病房里留下的纸条,宇艾辛眼前出现了那辆出租车的画面,嘴角弯起一抹轻笑:傻丫头,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兰馨语当然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因为她的这个家他已经进来过了,今天要出院,昨天午饭后,宇艾辛说请家政过来给她打扫房间,不然一个星期不打扫,回去没法住。
起先她不想让他帮这个忙,可琪琪拖延了回来的日子,金姐一家子又出去玩去了,找Alice来,就等如找了宇艾辛来。
她想自己过来,宇艾辛很坚决地否定,当着她的面,告诉护工监视她,最后,兰馨语妥协了,只好把钥匙和楼门密码给了宇艾辛。
所以,他要是想来堵她抓她,她挡不住,也跑不了。
她之所以提前溜走,只是不想和宇艾从外面一起回来,出现在小区里,让小区里那些晨练的人们八卦,更是表明她拒绝他的那份决心,希望宇艾辛能够明白,放过她。
进了家,看见干净整洁的房间,兰馨语心里又起伏不定地乱了起来,好在也只是乱了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拿上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漱自己,一边洗漱,一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宇艾辛随时砸过来的暴怒,可直到她洗完了,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又半小时后,也不见有人来砸门,手机也安安静静地没有响过。
难道这家伙真的放过她了?还是在门外守株待兔?
这一回,兰馨语猜错了,宇艾辛不会放过她,却也没有来守株待兔,没有来,是因为就在宇艾辛拿着那张留言条离开病房时,一个大夫过来说,“艾院长,一号病床的患者,有发烧的迹象,您过去看看。”
宇艾辛神色瞬间恢复了冷峻,边走边询问着情况。
兰馨语做梦也想不到,宇艾辛是个心外科出色的大夫,在法国奥尔良有着‘手术刀王子’的称号。
这个医院,看似简单,规模不大,其实内里有乾坤,在这里,有着一个完美的手术室,和一批完美的手术人员的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