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虽然签字了,但是手续却还没办,所以我们并没有正式离婚,”展勒言的闹心已经被用光了,他因为不被程若珂理解而有些恼羞成怒,“别用离婚的借口骗你自己,你在意我,你在吃醋!”
程若珂被说中了心思,又被展勒言钳制在床上,自然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上酒后总有一吐为快的冲动,于是杏眼圆瞪,嗓音也提高了不少。
“展勒言,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让我住在你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后的床上?难道长得像我,就是你花天酒地的理由吗?我的确不该因为这件事跟你计较,因为那时候的我,已经死了!”
“住口!”展勒言伸手捂住了程若珂的嘴,随后一把将人抱住了,“别说那个字,别再提……”
展勒言的情绪突然从刚才的怒意变成了恐惧。
程若珂眸光一闪,知道自己可能说的太过了。
“永远不要提起你离开我的日子,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回忆。”他在她耳边呢喃着,“程若珂,那些女人是池城找来的,怕我因你思念成疾,但是……我发誓,我从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我想你想到快要死掉……如果你心疼我,就别再提起……”
程若珂感受到了展勒言此时的悲伤。
她从未想过她死去的那些日子里,展勒言曾经经受过如此悲伤的时候。
她以为那时候他身边有方粤,有林若玲,有那么多的莺莺燕燕在身边环绕,不会有时间去想念她。
那时候,她在异国他乡,带着暖暖过着艰辛的生活,支撑她坚持下去的,除了暖暖,还有对展勒言移情别恋的怨。
不是恨,是怨。
她从来不恨他,因为她对他的爱,早就超越了恨可以企及的范围。
哪怕恨多一分,那些过往的爱恋便会蜂拥而至,将那些恨意打倒,消灭。
然而天生骨子里的傲慢,却又让她无法说服自己去原谅他。
“你知道的,我有洁癖,除了你,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碰到我的身体,所以那些被用过的套子,挡住了那些女人的手和口,并且,没有去接触过她们身上任何其他地方!”
这话说的够直接 了,程若珂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惊讶于一向高傲的展勒言竟然会如此直接将这件解释给她听。
而她竟然毫不怀疑的接受了他的说法。
“如果我这么说你依旧觉得我在扯谎,那我只能为自己的洁癖道歉。”展勒言起身,放开了程若珂,“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给你时间。”
程若珂身体得到解放,却躺在原处没有动。
她该怎么让展勒言知道她已经不生气,原谅他了。
“我的手好像冻伤了。”程若珂躺在床上,看着背对自己盘膝而坐的展勒言说。
随后,展勒言感到一个温暖的身体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一双冰凉的手顺着自己腰侧滑入胸膛。
“我感谢你的洁癖,让你守住了忠贞之心。”程若珂的脸贴在展勒言的后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柔声说道。
展勒言抬手抓着贴在自己胸前的那双柔胰,更正道:“守住我忠贞的,是爱你的心。”
他将她的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程若珂清楚摸到那些纵横的疤痕。
“还会疼吗?这里?”她心疼的问。
展勒言摇头。
“即使再疼,也无法超越曾经那种噬心之痛。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今天的确有那么一会儿,它又疼了。”
“为什么?有没有吃药?现在还疼吗?”程若珂立即放开展勒言,起身到他面前关系的问。
“因为我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着。”
程若珂的脸瞬间红了。
“吃醋这件事,可不止你一个人。”展勒言像是准备审判犯人一般,严肃着一张俊脸看着程若珂。
程若珂心中坦荡,自然没什么可隐瞒的。
“是顾总请公司员工吃饭,见我喝多了,坚持要送我回家,至于抱着我……我拒绝了,但是因为喝多,所以……”
“下次我不在的情况下,如果你再敢喝多酒,我就把你抓起来,戒酒!”展勒言霸道的将人拉入怀中,低头堵住了那张让自己日思夜想的樱唇。
程若珂的一切解释其实在展勒言看来都是多余的,因为他相信她 。
一个愿意为了帮助他而宁愿自己默默承受一切的女人,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呢?
更何况,她可是他的若若,那个让他愿意宠愿意付出一切去爱的女人。
衣衫尽褪的时候,程若珂突然想起还没有去看暖暖。
展勒言扣住她的双手在头顶,咬着她的耳朵说:“做完了再看也不迟。”
结果等程若珂再次张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床边没有人,但身边的床单上还留有展勒言的温度。
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头疼欲裂,而且浑身酸痛。
昨夜展勒言就像是一头饿了一个月的狼,不停地对她求索,程若珂到后来几乎都困得意识模糊不清,想起昨夜的放浪,程若珂捂住发烧的脸,娇羞的搓着脚婴宁。
“太丢人了……”她对自己因为醉酒而不顾一切的和展勒言纠缠感到羞耻。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多喝醉几次。”展勒言端着一杯牛奶从外面进来。
程若珂知道自己的话被听到了。
干脆将被子拉上来,将自己整个蒙在了被子里。
展勒言轻笑,每次做过之后早晨醒来她都会做这个幼稚的动作,以掩盖自己的害羞之情。
“你确定不赶快起来去上班吗?已经八点多了。”展勒言提醒道。
“八点多?”程若珂掀开被子,忍着从头到脚的疼,坐了起来。
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展勒言看着有些心猿意马,程若珂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只顾从旁边拾捡自己的衣服往身上穿。
“今天约了人谈事情,不能迟到,展勒言,都怪你!”程若珂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嘴里不停的说着。
展勒言爽朗的笑着,将牛奶送到她的面前,趁着程若珂喝牛奶的时候,在她耳边说道:“谁让你昨天一直缠着我不放!”
程若珂一口牛奶全都喷在了展勒言的脸上。
“你走开!”她将玻璃杯塞回到展勒言手里,红着脸钻进了卫生间。
展勒言和暖暖一起送程若珂到酒店门口,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并没有和程若珂一起走出去。
“妈妈,我和爸爸会再来看你的,你要早点回家啊,我们搬家了呢,好大的房子,李伯伯在帮我们建造花园。”暖暖不舍的看着程若珂。
程若珂对儿子有些内疚,毕竟好不容易打老远跑来,却只在早饭的时候相处了一会儿。
“暖暖乖,听爸爸的话,妈妈会很快回去的,你要和李伯伯建造一个漂亮花园,等着妈妈回去,给妈妈一个大惊喜,好不好?”程若珂内疚的说。
“嗯,妈妈再见。”暖暖和程若珂拥抱亲吻。
“可以给我打电话。”展勒言说。
程若珂抬眼看到他那张在阳光下格外俊朗的脸庞,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嗯。”她快速上前,在展勒言的嘴角落下一吻,随后转身跑到了车子里。
林生早就等不及了,却又不忍心去打扰一家三口告别,程若珂才一上车,车子立即窜了出去。
“左丽说格伦和顾岛扬都已经到了。”林生看着后视镜里一脸幸福的程若珂说。
“啊,那我们快点吧。”程若珂抬手看了看时间,她的确是有些晚了。
车子消失在视野里,暖暖转头看着展勒言问:“为什么你这么有钱还让妈妈辛苦工作?”
那声音,那语气,完全不像是儿子对父亲说话的方式,倒像是长辈在埋怨子女。
展勒言低头眯着眼睛斜睨自己的儿子,发现暖暖竟然在用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看着他。
“因为你爸我的钱都给了你妈。”展勒言生怕儿子听不懂,解释的十分明了。
“那既然我妈妈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工作?”
“因为你妈妈要养着你和我。”
“哎……真是替我妈妈感到悲伤……”暖暖叹息道,“以前只养我一个就够了,现在还多了一个你,看来,她真是拼了。”
展勒言觉得有必要带儿子再去看心理医生,或者去庙里问问和尚,这孩子人前人后两个样算不算是一种病,或者,他到底是不是穿越来的?
程若珂到达公司的时候,果然格伦和顾岛扬已经等候多时,被子里的咖啡已经下去了一半。
新的合约放在桌子上,三方负责人相对而坐。
“程总,刚刚您没到的时候,我和顾总已经就这份新的合约达成了一致,你过目一下,如果觉得没问题,我们就可以签字了,毕竟,越早促成合作,我们就越早获利不是么?”格伦用标准的中文对程若珂说。
程若珂翻开放在自己面前的合同书,果然发现昨天商议的结果已经白纸黑字落实在了明面上。
看合同书的时候,她不经意抬头,发现顾岛扬正定睛看着她,似乎打从她一进来,他的目光就没有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