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玲不屑的撩了撩长发,轻笑道:“要说以前展勒言对我不理睬,也就算了,现在他不知道是开了窍还是因为程若珂的死刺激了他,一见到我呀,就像狼见了肉,两眼都冒光,那个方粤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是展勒言的未婚妻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不到她的爱。”
“说得你好像跟展勒言真的怎么着了似的,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是在利用你吗?真不知道你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方粤可不是程若珂,你最好小心一点。”陈霖提醒道。
“放心吧,就她那些手段,还想祸害我?哼,雕虫小技而已。”
林若玲自从被展勒言正眼相看后,越发的傲慢,任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在她心里,虽然坐不上展家太太的位置,但展勒言这个人她可是已经势在必得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展勒言对方粤完全没兴趣,想当初程若珂在的时候,只要我稍微闹些动静出来,他都恨不得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现在呢,程若珂一死,他终于想起了我的好,呵呵,我林若玲好歹是个大明星,比起官家小姐,可是大方的多呢,哪个男人不喜欢野花的。”
她得意的对着镜子,自恋的摸着自己美艳的脸,顺便挤了挤非常傲人的胸脯。
陈霖双手环抱站在身后,没再说话。
看着吧,早晚,你的自恋和傲慢会害死你。到那时候,我也就解脱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隐忧之色。
程旭在展勒言的办公室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了他开完会回来。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今天方市长的秘书会去你那里。”展勒言只瞟了一眼程旭,就不再多看了。
程旭其实是来探口风的,他想知道展勒言是否已经和他一样得到程若珂依旧活着的消息。
“他已经走了,我是来跟你汇报这事儿,王秘书让我转达方市长的意思,说是这几天他打点上边儿花了不少钱,而且眼看就要成了,希望你这里,能再多出些力。”
哼,展勒言在心里冷哼一声。
这个贪得无厌的老狐狸,看来是被自己喂得有些不知餍足!
“好的,三天后我会再给你送一笔钱,你叫王秘书去拿吧。”展勒言低着头看文件。
“为何不让他来你这里?或者,直接打到他的账户里呢?”那些钱从他手中来来回回的往方青山那送,程旭心里不甘,如果那些钱都是他的……他有多少次都想将那一沓沓的钱据为己有。
“身份特殊,方式自然也要特殊,你只要做好我安排,其他的不必过问,还有事吗?我很忙。”展勒言揉了揉眉心,表示他很累。
“哦,倒也没事,不过……再过两天是若珂的生日了,我昨晚梦见她还像以前那样,吃着我买的蛋糕……”
“闭嘴!”展勒言突然低声喝道。
“好吧,看来你已经不再愿意提起她,可她毕竟是我的女儿,哎……不知道她在那边过的好不好,”程旭说这话时,自己注意着展勒言的表情,发现他的脸上除了冷漠,还有无法掩盖的悲伤之色。
看来……他并不知道!
“抱歉,我不该跟你提起她,倒是最近你跟那个女明星的绯闻挺热闹,我可是听说方粤十分不满,你难道不怕方青山找你麻烦么!要我说啊,赶紧跟方粤结婚,也好让外面的人别再乱说了。”
“没事儿的话,出去吧。”展勒言随便挥了挥手,让程旭滚出去。
程旭整理衣服,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就好,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展氏。
展勒言拿着放在桌上的台历,看着上面用钢笔画着一道黑色印记的日期。
后天,若珂的生日。
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甚至都没有为对方过过一个生日。
“原来你喜欢吃蛋糕……”他低声轻语,仿佛若珂就在身边听着一样,“我居然不知道你喜欢吃蛋糕……没关系,我会买给你……”
鸟语花香,苍松翠柏的墓地,杰森远远倚着车站在台阶下,看着展勒言一步一步走上去,在半山腰的一个墓碑前停下。
他知道先生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下来的,于是点燃一支烟,面朝山下静静等候着。
墓碑上是程若珂的照片,长发披肩,眸如点漆,笑的十分灿烂。
展勒言先是伸手在照片上摩挲了很久,才蹲下身,将一直拎在手里的蛋糕放在地上,慢慢打开。
“若若,生日快乐,”展勒言将蛋糕朝墓碑前推了推。
然后,他再也没说话,只静静坐在台阶上,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翘起嘴角轻轻笑着。
一个小时后,展勒言走了下来,向往常一样,眼圈微红。
杰森打开车门,让他上车。
“先生,我们走吧。”杰森说。
展勒言却依旧转头看山上的墓碑,依依不舍。
“今天又是她的生日……”他像是对杰森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第三个生日了……”
“先生,太太已经走了三年了,您……节哀。”杰森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展勒言了。
一开始他接受方粤,并且和她订婚时,杰森是十分不理解展勒言的做法的,他当时甚至已经有了和林生一起,离开展勒言身边的想法,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杰森才发现展勒言对程若珂的思念并没有减少,倒是对方粤,并不像那么回事。
甚至先生虽然依旧洁身自好,却总会对一些帅哥美女抛出橄榄枝,让他们趋之若鹜。
林生说他是受了刺激性情大变导致的。
杰森不置可否。
展亦扬打来电话,要展勒言回家吃晚饭,说是小侄子想他了。
展勒言欣然应允。
展母抱着一个两岁的小奶娃坐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已经成了奶奶的展母一勺一勺喂着孙子鸡蛋羹,边喂着边说道:“我的大孙子呀,快快长大,给奶奶生个重孙子!”
刚进屋的展亦扬和葛艺相视一笑。
“妈,俊良还小,你怎么能跟他说这些呢!”展亦扬走过去,从妈妈怀里抱起儿子就是一顿乱亲。
展俊良抱着爸爸的脖子,被亲的咯咯笑个不停,看到葛艺后,张着两只小手叫妈妈。
葛艺比以前成熟了许多,毕竟是做了妈妈的人,好歹不再像以前那么欢脱的没边儿,也能正正经经的坐下来像个贤妻良母似的,只不过,坚持不了半个小时罢了。她的本性就是如此,也不见得压抑。这样便很好了。
葛艺恨不得躲着自己的儿子远远的,她可是被这个孩子的磨人功力给吓怕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时时刻刻要在妈妈怀里,别说展亦扬,就连公公婆婆都吃醋了。
还以为她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上一辈人抚养,其实他们是真的误会她了,她现在恨不得把这个粘人的妈宝送给婆婆,她和展亦扬搬出去住,躲几天心静。
“你不要找我,妈妈要去帮陈嫂做饭给你吃啊宝宝,妈妈一会儿再来抱你啊宝宝!”她对自己的儿子这么说着。语气里,是没什么嫌弃的成分,只是这做的嘛……
说完没等孩子哭出来,人就跑没影了。
“妈妈不要我……哇哇哇……妈妈坏蛋!”小孩子看到自己被妈妈嫌弃,哭的差点儿把屋顶掀翻了。
“俊良不哭,爸爸抱,爸爸是好人!”展亦扬哄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全是宠溺。
“来大孙子,来奶奶这儿吃鸡蛋羹,奶奶疼你……”展母把孩子接过去,想要继续喂他吃东西。
但孩子就是不听,哭的嗓子都破了音了。
这时候,展勒言从大门口走进来,带着一贯的冷漠与桀骜的深情,在院子里他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不禁一阵烦躁。
“回来啦勒言,洗手吃饭吧,差不多快做好了。”展母一遍安抚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对展勒言说道。
展亦扬见弟弟回来,长舒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赶紧的,又哭了。”他指着妈妈怀里闭着眼睛耍熊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自己的亲儿子说道,“快吓唬吓唬他!”
展勒言满脸黑线。
“展俊良!”他沉着脸,走到母亲身边,强行抱起了自己的小侄子。
展俊良本是闭着眼睛哭的,听到声音后,迅速张开眼睛聚焦,一看抱着自己的是黑脸二叔,立即闭了嘴不再哭了,强忍着把哭声都憋回去,只剩下抽抽搭搭了。
“为什么哭?”展勒言瞪着眼睛问两岁的小侄子。
“没哭!”展俊良怕被二叔打屁股,立即擦掉脸上的泪水,抽抽搭搭的说道。
一屋子人都被他逗笑了。
展俊良知道爸爸奶奶和佣人们都是在笑话他,嘴撇了撇,又想要哭了,可是一抬头看到展勒言的那张特别特别可怕的脸,吓得根本不敢哭出来。他唯唯诺诺的抽着鼻涕,又什么都不敢说。
“找奶奶,吃鸡蛋……”他倒是也不笨,知道平时谁宠着惯着,这时候就急着要回奶奶怀里去。他小声地说着自己的要求,而余光却不时地打量着展勒言。
见孩子平静下来,展勒言放开了他。
“咦,你回来啦。”方粤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展宗明,“我刚才还和展伯伯说起你。”
展勒言给了展亦扬一个并不友善的眼神,展亦扬摊了摊手,朝展母努努嘴,意思是这是妈的主意,与我无关。
“什时候来的。”展勒言走过去和方粤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