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明镜在15年前就车祸死了,大家都知道,陀罗镇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包括彭明镜的家人也可以作证。
可是,衡舒瑶却亲眼看见了彭明镜出现在自家的院子里。
难道世上有鬼?不可能!衡舒瑶也不会相信。
妈妈说,彭明镜还活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妈妈说,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尽管满腹狐疑,为谨慎起见,衡舒瑶还是决定先返回上海,等事情有些眉目之后之再返回来。
“给你钥匙,房子每天要打扫,我很快会回来的。”衡舒瑶把钥匙交给家里的花匠。
“是,小姐。”
衡舒瑶离开家门,经过旁边的树林,她又看见了彭明镜。
彭明镜一见衡舒瑶就跑。
衡舒瑶拨腿就追,一路狂追,追至树林深处,彭明镜突然停下来了,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大树上。
彭明镜似乎有意引衡舒瑶追来,并故意让她堵住。
“你,是不是,彭明镜叔叔?我爸爸的司机?”衡舒瑶手指着彭明镜,瞪大着双眼惊讶地看着他。
彭明镜看着衡舒瑶,紧张的神情逐渐缓和下来。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衡舒瑶,你的洋娃娃,你总叫我洋娃娃,记得吗?”看着彭明镜叔叔那张憔悴的脸庞,衡舒瑶动了情。小时候,彭明镜叔叔一直很宠爱她。
彭明镜还是只看着她不说话。
“说呀,你是不是彭明镜叔叔,你快说呀!”彭明镜叔叔莫非记不起她了?衡舒瑶感到着急,她还指望着通过彭明镜叔叔打探爸爸的事情呢。
彭明镜终于朝她伸出了手,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仿佛她还是当初的小洋娃娃。
他果然是彭明镜叔叔,他还记得她,这让衡舒瑶感到既惊喜又安慰。
***
“衡舒瑶去陀罗镇,她不是去工作的!她是去调查的!”接到黎千江汇报回来的消息,衡迪森慌得什么似的,“她去了彭明镜家,调查他的下落。”
“她回来后,你问她就行了。”面对衡迪森的方寸大乱,范若芙强作镇定。
“她回来后还不定有什么好戏呢!”
“她还能作什么?我会跟她解释的。”
“你的解释根本没有用,她会听你的吗?她要是听了,就不会去陀罗镇了。”
“我已经说服她,让她回来了。不是吗?”范若芙不服。
“水都淹到头顶了。”衡迪森气急败坏的,当初他就劝过她千万要想尽办法阻止衡舒瑶去陀罗镇,可她当初没能劝住,现在弄出事情来了,才说服衡舒瑶回来,是不是已经晚了?!
听出了衡迪森话里的抱怨,范若芙感到很难过,“你怎么什么事都怪我呀,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心情,我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闭不上眼睛啊,一作梦就是恶梦,我是当妈的,在我的孩子们面前……”
“够了,够了,够了,”衡迪森粗暴地打断范若芙的话,双手刀斩乱麻似地挥舞着,“够了,现在我们只能用理智!理智!现在我们一定要弄到那本日记,因为只有这本日记能决定我们是生,还是死!”
***
坐在返回上海的列车上,不经意想起妈妈的话,“那你赶快把那本日记给我送回来!”。
妈妈为什么会那么紧张爸爸的日记本?衡舒瑶疑窦丛生。
情不自禁,又取出爸爸相机里冲晒出来的那个女人的照片来,望着照片里那个娆饶妩媚的女人,衡舒瑶怔忡出神,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爸爸已经去世了,你干嘛还想了解这个女人?”
当初,与姐姐通电话,姐姐并不赞成她去挖掘爸爸的这些陈年旧事。如果爸爸的确已经死了,她也许也会考虑放弃继续挖掘。可是,她却看见彭明镜叔叔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爸爸很有可能还活着!而,假如可以找到这个女人,兴许就能找到爸爸。
“我爸爸出车祸的时候,他的司机彭明镜跟他在一起。”管药的陆章仁叔叔曾告诉她。
“他死了好多年了。”当她拜访彭明镜家时,彭明镜的家人却如是告诉她。
在自家院子里第一次看见彭明镜叔叔,当她把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告诉妈妈时,妈妈的语气却不太淡定,“你爸爸的司机,这怎么可能?”
今天,她与彭明镜叔叔在树林里相认,她没有遇见鬼,她不是在作梦。
彭明镜叔叔的的确确还活着。
这些天所经历的种种,如电影般在衡舒瑶脑海里回放,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不把这些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她永远也无法平静。因为,她很爱爸爸。在她的记忆里,爸爸也很爱她。
***
“把这个给端进去,给思浩,让思浩先给她描眉,再把供品给她摆在祭台上,去吧。”杨素素把手中盛满祭品的托盘交给郑中瑾。
“去吧,孩子。”郑中瑾将托盘交给郑思浩。
接过托盘,郑思浩回头看看身旁的林倩云,她那么安静的立在他身旁,娉娉婷婷,如一朵洁白的睡莲。
今天,是一年一次的七夕,在当地,七夕节,有丈夫必须给妻子描眉的习俗。喟举案齐眉之意。
郑思浩犹豫着,描还是不描?
描,就意味着,他承认她是他的妻子,可她毕竟不是啊!
不描,林倩云肯定会很伤心,甚至会大受大击,这样,就会影响到她的病情。他不忍心啊。
“来吧!”郑思浩握起眉笔,终于画上了林倩云的双眉。
林倩云轻轻合上眼,有幸福在她的脸上轻轻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