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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发现

我叫水蕴清,是我们这一族唯一的一个男丁,我二叔告诉我说,我出生的时候,天正下暴雨,十里八村一片汪洋,当时我的父母急坏了,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几乎一个小时没哭,神婆说,生来命硬的人落地从来不哭。

五年前我就已到了而立之年,可至今却仍旧还是一个人,神婆又说,这是刑克妻子,命格里辛金遇庚火,为命犯七煞。我相貌堂堂,仪表不俗,虽然拥有一大间专门销售古玩的店面,但没有人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除以上原因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家从我祖爷爷水潭清算起就是干倒斗营生的。

虽然他生前留下“后世子孙,不准再盗掘古墓,不准再找镶戎墓葬,否则死后不许葬入祖坟”的遗训,但是,叔辈大爷们也不遵从,到我这一代仍旧有沿袭的准备。如果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喜欢在坟墓里穿梭的人,那真得就是脑袋锈透了。

当然,倒都是高风险职业,高风险就有高收入,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玩风投的。我们家这行职业就是高风险,当然也有高收入,不由得姑娘们不喜欢!

曾经我们家也考虑过转行干干其他的生意,但是家里的祖孙几代,除了精通看风水倒斗,别的也没什么特殊技能,所以,转行是很难的。前途很光明,道路却没有。

我的爷爷自小就给我说过:

读书难,求学难,知难不难;

创业好,守业好,知好便好。

所以,我们家想转行,实在不知该往哪里转。而在很多人眼里,倒斗是一种极不光彩的行为,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职业,说不定哪天进入墓室晕倒了或者被条子带走,基本就回不来了,也没有哪个妞愿意跟着一个生命没有保障的人。

现在条子之所以没抓我,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抓不到我。我也就得过且过。目前的生活状况就是:有斗的话就去倒,没的话就在店里收东西,闲暇之余还能看看祖爷爷和爷爷辈私藏下来的一些风水书和札记,生活好不自在哟。

这些书和札记来之不易,而且有过一段特殊的经历,这要追朔到**********前后。

一九六零年,我们这一带发生了******,当时最为严重的就是华东几个省。要说这场******,根子还在于******吃食堂炼钢铁。

我爷爷这一辈的兄弟比较多,那时候我三爷爷是生产队小队长。因为给领导提了意见,被领导说成刻意否定革命成果,诋毁社会主义。领导小鸡肚肠,成天自以为是,觉得老子天下第一,正应了明代大才子解缙的那两句诗: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中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这领导二话没说,立即铲除异己,便直接给三爷爷扣上“走资派”的帽子,打成****分子,毕竟三爷爷是个生产队小队长,组织上也没动真碰硬,便给下放到西南地区一个县里公社的大队里监督劳动。这一年可以说是风调雨顺但庄稼却不丰收,因为那会刮起了一阵很大的风,叫浮夸风。

浮夸风是一九五八年至一九六零年间******时期的产物,这次运动中,以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和共产风为主要标志的“左”倾错误严重泛滥。

浮夸风作为******运动的症结之一,首先在当时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浩劫就是大量农民的饿死。在******过程中,出现了很多虚报产量的事。

其中最著名的是河北徐水县,号称一年收获粮食十二亿斤。这严重超出实际产量,也是导致后来灾荒地主要原因。

浮夸风盛行造成的后果就是,一个小芝麻,能吹成大西瓜,鼓吹一个萝卜千斤重,两个毛驴拉不动。

明明亩产三百斤的小麦上报两千斤,但真实的情况是那时候小麦亩产也就是两百来斤,因为虚报的产量高,上缴的小麦也多,生产队留的口粮就少。村民手里早已没有了余粮,却还要说家里有多少多少粮食,所以造成食不果腹,有人开始挨饿。

后来大炼钢开始,我三爷爷因为思想觉悟比较好,又给调回来了,开始修建小高炉炼钢铁。那是炼钢铁都在山岗子上,在一个叫双头山的松岗坡上,我三爷爷挖坑建高炉时,意外的挖到一个铜壶,由于家族里曾是干看风水这一行的,三爷爷也粗知一二,结果一看这个山岗子,就大致确定这应该是一个古墓,便给挖坑的人说,咱们挖到人家的坟墓了,这里是人家的阴宅,如果打扰了人家的清净,不吉利,轻则患病,重则恶鬼缠身,在三爷爷的说服下,便就换个地方,没在这里挖。

然后生产队为了辟邪消灾,买了一挂鞭炮,放完就换了地方。那时的人很愚昧,基本就是说什么,信什么,没有歪脑筋,不像现在有的人,一脸的正气却满肚子坏水。

三爷爷就偷偷记下了这块地,没事的时候就来这里看了看,后来发现这里果然是块风水宝地。因为炼钢铁的任务比较紧,面对古墓,三爷爷也没采取任何行动,就一门心思的炼钢铁,为发展搞建设。

然而到了庄稼收割的季节,谁也不去收割庄稼,都忙着炼钢铁,导致地里的红薯都沤烂了,玉米高粱大豆全都在地里就生了芽,庄家虽然长得好,但却因为炼钢铁,全部失收。

到了六零年的春末夏初,饥荒显露出来,那时就开始有人饿死,吃树皮的吃树皮、吃野菜的吃野菜,就连大雁拉的屎都有人捡着吃,甚至还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

我小时候听三爷爷讲,他亲眼见过朱庄村的人,把自家的孩子活活放在锅里煮熟了吃掉,饶是我三爷爷胆子很大,也被吓得两腿发软,差点尿了裤子。

试想,如果一个人看到一个几岁的孩子圆睁着两眼躺在沸水的锅里,有哪个人不会当场晕死过去?

因为饥荒,无奈之下很多人出外逃难,导致十室九空。我们这家人也在受灾之列,后来实在没东西吃了,我三爷爷就想了一个办法,纠集了我爷爷和我二爷爷,三兄弟干起了祖爷爷倒斗的老本行,盘算着靠倒斗养活家人。

于是,我三爷爷道出了大炼钢挖高炉时碰到的那个古墓,兄弟三个决定一起去挖一坑。

虽然盗掘坟墓违背道德,令人不齿,但现在饥荒闹得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谁还谈什么仁义道德!饥饿的兴趣是温饱,财务自立才有慈善。自己都吃不饱了,哪还有心情管别人!

几个爷爷一起合伙把那个古墓挖了,可是很不幸,这是个小斗,已经被人盗掘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件明器。

然而就是这几件明器,却在大灾之年,救了我祖爷爷这一脉全家人的性命,要不然,我也不会在改革的春风吹满大地的好年头降临人世。

不过,在挖开这座墓时,据说出现了很诡异的现象,后来的批斗还差点断送了三爷爷的性命。

当晚挖到这个古墓的主墓室时,发现就剩下几件青铜器,其他耳室已经被盗尽。由于这个墓葬的主墓室设计的非常精巧,是沿着竖穴挖的土坑,整个墓藏没有动用一砖一瓦。

在这个墓葬上面还专门设了一个假棺,打开假棺材时,却出现一只鸟在头上盘旋,不住地叫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像是在说:“挖挖挖,挖挖挖,你就要死啦!”

当时谁也没在意,挖到这么深的时候什么也没挖到,我爷爷就觉得这座墓葬已经被盗掘,没什么东西了,就准备打道回府。

而三爷爷却不死心,他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发现了这里虽然已经挖到了墓室的底部,却发现土层还是五花土,明显是翻动过的。

根据祖上留下来的经验,五花土是墓葬在回填时用的土,它是自然土经过开挖和回填二次翻搅,打乱原有层次、颜色界限,变成了揉合多种土层的花土(五花土、大花土),即使花土的年代久远,也不能化合。就根据这个,爷爷兄弟几个又往下挖了近五米,然而,他们挖到的一块大石板带出了莫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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