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闻言一怔,眉头忍不住皱了皱,追问道:“少爷还想去万剑宗吗?”
白天寻尴尬的挠了挠头,转而说道:“陈伯,我昨晚感觉到魂力了,而且已经能稍微动用魂力了!嘿嘿。”
陈伯莞尔一笑,满意的点头,鼓励道:“老奴一早便说过,少爷是最棒的,领悟魂力只是迟早的事,等时机成熟,少爷便可以打开凡之境的大门,正式踏上魂师的道路。”
白天寻听着这话心里便是暗爽,他等这一天着实已经等了太久,他已经等不及了。
陈伯目光微转,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说道:“对了少爷,方才有个中年男子来访,让少爷回府后,前去后山银月湖找他,他在那儿等着少爷。”
“中年男子?”白天寻狐疑的挠了挠脑袋,不解问道:“谁呀?”
“老奴不认识,不过那人声称可以帮助少爷进入万剑宗,不知是真是假。”陈伯说道。
白天寻闻言心中一喜,随后又警惕起来,进入万剑宗谈何容易,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说如此大话?
“该不会是耍人的吧?”白天寻心有顾忌的说。
“少爷去了就知道了。”陈伯淡然一笑。
白天寻紧了紧手,只是一刻的犹豫,便决定前去后山看看,反正那里是白家的地盘,应该没人不长眼敢来白家耍他吧。
此时城主府内,叶彩芸的闺房中,一名丫环一边给叶彩芸梳头,一边不解的问:“小姐,小奴搞不懂,为什么要去找白家少爷帮忙呀?我倒是觉得那个万里扬不错,地位高,实力又强,最重要的是人也长的颇为英俊,可小姐却偏偏喜欢那个病秧子。”
“又胡说!想掌嘴了?”叶彩芸脸色微沉。
“小姐,小奴知错了,小奴不应该如此无理。”侍女吓的单膝下跪求饶。
叶彩芸张了张嘴,心中无奈,解释道:“我没说不能叫他病秧子,我是说,本小姐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了?”
侍女挠了挠头,不解道:“那小姐干嘛找他帮忙呀,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超越了万里扬,小姐岂不是要嫁给他?”
“既然你说万里扬不错,那又为什么,白天寻超越了万里扬,还不能选白天寻呢?”叶彩芸冷笑一声,摆手道:“况且我也只是找个人说说话而已,白天寻相比万里扬,至少前者和我有共同语言,我叶彩芸,绝对不会找一个会约束住我的男人!”
……
白家议殿,高层齐聚,白洪烈端坐首位,所有人脸色看上去都不是很好,只因白洪烈刚刚告诉了诸位高层,白家与城主府取消联姻一事。
白家目前来说,最大投资便是乌商郡三处访市,白家大半的贸易资源都压在了访市上,现在访市被收,白家大量货源无法出售,族人只能抱着铜矿睡觉,若这种状态持续个半月,白家的开销就会难以周转,危机也会接踵而来。
“老爷,这一切无非就是万剑宗使得阴招,没有了访市渠道,家族的铜矿将很难出售,好几家老客户都已经改投别家了。”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出货点,乌商郡肯定是行不通了。”
“管家的意思是?”白洪烈眉头一皱,试探性的问道。
管家摸着下巴,语出惊人的说:“出境,去九凤寨。”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众人惊愕,纷纷表态。
“九凤寨是出了名的土匪窝子,去那地方走货,这不是羊入虎口嘛!”
“九凤寨太乱了,过于危险,这办法不行。”
“虽说九凤寨乱无章规,但那儿的几处兵器铺,的确需要大量铜矿,如果可以走一遭,倒也是个很好的出货点。”
“可谁去合适呢?落魄至今,白家的武魂血脉早已枯竭,总体实力偏低,遇见盗匪如何抵挡?”
“那也总比被万剑宗打压到活活饿死的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就要吵起来,白洪烈轻咳一声,对着在座众人压了压手,思索道:“乌商郡处地偏远,周边也只有九凤寨看得上眼了。大家将铜矿开采出来已经很辛苦了,族内上下百人还等着吃饭,拖延不得,万一万剑宗反应过来,再断我白家后路,那可就麻烦了。这九凤寨,我亲自去。”
“老爷!”
“家主,这……”
众人纷纷愣神,九凤寨常年暴乱,山匪更不止一窝,虽说越战乱的地方越需要兵器,但危险系数也就更高了。
白洪烈叹息一声,搓了搓手,再三犹豫,最终看向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陈伯,有些为难的开口说道:“陈伯,您是白家老前辈,我知道让您做这种事情有失长者身份,但家族危机迫在眉睫,恳请陈伯能帮白家押这一趟货。”
白洪烈说完站起身,冲着陈伯弯下身子,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向一个老奴才行礼。
陈伯苍老的面容没有丝毫动容,看样子压根没打算帮白洪烈。
白洪烈弯着的身子一直没有直起,他知道陈伯的性子,这种事情想让陈伯轻易答应,显然是不可能。
其余的人见状也纷纷站起身,冲着陈伯躬身行礼。陈伯武艺高强,有他押货,肯定会万无一失。
陈伯轻捶着后背,一边咳嗽一边平淡的说:“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个老奴才,哪有押货的本事,你们太抬举老奴了,老奴还要照顾少爷呢,一刻都离不得。”
白洪烈闻言紧了紧手,就在这时,他突然双腿一弯,跪了下来,望着陈伯恳求的说:“陈伯,这批货白家上下开采了三个多月,眼看着就要出货,却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今能救白家的只有您了。我知道您还在怪我私自带走寻儿,但只有这样,这场灾难才能终止,寻儿他娘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失去寻儿!”
陈伯闻言终于有所动容,苍老的面容抖动两下,目光紧盯白洪烈,声音沙哑的说:“为何以前不见你这般疼爱夫人?现如今人已离去,你才后知后觉,有用吗?”
白洪烈拳头紧握,心中愧疚不已,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扭转,空有后悔之心,却无奈何之力。
陈伯拿起枯木拐杖,步履缓慢的行至白洪烈身前,就这般紧盯着白洪烈,许久后才说道:“你若是还有悔恨之心,三少爷就由老奴带走,三年内你不得插手他的生活,答应的话,白家这趟货,老奴就帮你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