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纵欲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浑身上下放佛被五马分尸一样的感觉,沈洛裹着浴袍试图站起来,不过刚踩到拖鞋腿心一软,又跌回了床上,不禁呜咽一声。瞄了一眼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手抚上去还残留有些许热度,估计起床没多久。
浴室门突然打开,秦沐川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看到沈洛时微微一愣。只见这个姑娘双手紧握着浴袍,昂起头来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看表情,似乎像是在……后悔,或者羞愤不已?
只是,时间和地点是不是有些不太对?面部还有些潮红,发丝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却不邋遢,微微上扬的脖颈,隐隐约约可见的吻痕,这副样子,让他觉得心头蓦地一乱。
沈洛可不知道秦沐川的心中所想,内心纠结完毕,睁眼看见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秦沐川,心头忽的跳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面部就迅速升温。沈洛对自己这点儿出息感到内心无力极了。
秦沐川此刻却是恢复了正常,开口道:“我放了热水,去洗个澡。”
一句话又戳中了沈洛的雷点。她是挺想洗澡的,可是难道要让她对面前的男人说,我浑身无力我站不起来么?再借她几张厚脸皮她也说不出口。
不过,秦沐川是什么人呐,她这别别扭扭的样子看在他眼里,顿时就明了。
秦沐川挑眉一笑,“站不起来?”
“嗯。”低头,闷声闷气的一句回应。
忽的面前就伸过一只手臂,带有浴后淡淡的香气。沈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抱了起来。
“你不幸体力不支晕倒了。”
“什、什么?”
“昨晚。”他低头俯视她。
刚刚平复的心情陡然被搅乱了,刚刚恢复的脸色又变得红扑扑的了,沈洛咬唇。
“……”
秦沐川似乎很满意沈洛此时此刻的沉默,抱着她向浴室走去。他可是还记得昨晚这个姑娘的“精彩”表现呢,原本她就生涩的要命,他已是费了好大的力。没想到到了箭在弦上,一发再发的节骨眼上,这姑娘居然晕过去了,独留他一人儿在那儿哭笑不得。
沈洛目前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个坑儿把自己埋了。
秦沐川将沈洛抱进浴室,沈洛脚刚着地,就一把将秦沐川推出浴室,好糗啊!沈洛洗完澡出来时,秦沐川已经不在了,桌上留着一张纸条:我去训练,你今天好好休息。
纸条旁边是饭盒,里面装着香喷喷的饭菜,沈洛心里忽然划过一阵暖意。
今天打坦克。
27第一个头上冒烟。
“下一个!”
秦沐川吼道:“对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来说,单兵轻武器对抗一辆坦克不是什么问题,二战和中东战争的后期就出现了很多老手,一次战役单兵摧毁数辆坦克。关键是隐蔽,找死角,任何东西都有其软肋,冷静的找出这块软肋,最关键是怎么做到冷静。”
坦克上的射手和炮塔在不停地转动着,他们仍没有发现自己的对手。
一个人影从近在咫尺的位置扑了出来,直插坦克的右后。看来他一直就在那里潜伏着。射手调转枪口,但那人已经抓住车体,进入机枪的死角。
那就是86。他稳稳当当斜挂在坦克侧甲上,如附在坦克上的一块钢板。
副射手终于决定去掉这个讨厌的心腹之患,端着冲锋枪想爬出炮塔,86的手从侧甲上升了上来,一支手枪对着刚才记忆中的概略位置打光了所有子弹。
86翻上坦克时那两名射手只好冒着白烟眼睁睁看着他,然后86有条不紊地把一个手雷扔进了坦克驾驶舱里。
浓烟滚滚的坦克,就这样停下了。
“加分!”
秦沐川称赞地喊道:“最成功就是攀上坦克前的潜伏,快压到他身上才开始动作,心理素质极好。”
第三名受训者就有点缺了德了,第一枪就收拾了坦克射手,第二枪打在坦克天线上,第三枪打在潜望镜上,第四枪打掉了想重掌机枪的副射手,第五枪打掉了车长潜望镜。
坦克索性停了下来,炮塔嗡嗡地转动着,就是找不到目标。
看不见的射手,有条不紊一枪枪打坦克的外挂油箱,直到那个部位冒出白烟,车长被迫下车手动灭火。结果当然是车长也冒了白烟。至此,坦克已经失去战斗力了,但那把看不见的枪,仍在跟那辆左冲右突的坦克对抗着。
秦沐川笑了:“好了好了,算你赢了!”
这时,枪声才停了下来,可仍然没有动静。
秦沐川有点无奈:“85,你很狡猾,你刚才站起来的话,我会因暴露扣你一分。现在出来吧,不扣分了。”
85和他的狙击步枪,这才从树叶和野草的遮盖下站了起来。
潜伏在各处的士兵跟随着跑步集合,有被打挂了的,也有完好无恙的。
“很少见!”秦沐川说:“85,你把你的特长发挥得很好。”
85笑了笑,说:这把枪真好!
“一百五十人有九十六个通过今天的测试,这个成绩我很满意。你们今天能征服坦克这个有形的障碍,那是因为你们先征服了自己心里无形的障碍:恐怖、惊慌、先入为主、高看了对方而发挥不出自己的潜力。”
秦沐川看看那些冒烟的人:“对另外的人,我只好说,你们得多点努力,不管是在哪里。”
到这时,很多名字的后边,已经是负数分了。39不在冒烟的行列里,但他只剩下2分。
陈俊在那些名字的后面很残忍地写上了不合格。
三个月的训练至此结束,无论是合格还是不合格的人都将回到自己的部队。
只有85个人合格!
A军区首长沈铁在翻阅着他们的成绩单和简历,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他看了看在旁边等着的秦沐川,说:“说实话,你那套暴君计划让我看了都摇头,我这些天一直在等着你那队人马起义。一百五十人居然没有一个人退出,这让我惊讶。”
“那一百五十个是一个比一个更加要强的人。”秦沐川说。
“就这么定了吧!”铁路合上成绩单:“部队留下8个人,你选,我去说,我们不能白忙活一场。”
秦沐川毫不客气地从铁路的桌上拿了一支烟,点上,却没抽,沉吟道:“必死者,可杀也;必生者,可虏也。”
沈铁说:“什么意思?”
秦沐川说:“我可以凭我的冷静干掉那些跟我拼命的人,凭我的勇敢俘虏那些贪生怕死的人,我真正害怕或者说我真想要的,是那些热爱生命却勇往直前的人。”
“我还不知道你是个真正的老兵油子?我是说你怎么会想起来说这句话?”
秦沐川说:“突然想起来的。”
沈铁说:“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秦沐川说:“我不放心,我要能一起出生入死的人。”
学员兵们陆陆续续都走了,只剩下了8个,他们被特意留下了,看上去有点凄凄切切的味道,尤其是他们列队进入饭堂的时候。看着那空空的饭堂,他们愣了一下,然后,他们把平常的方桌挪开了,换上了一张可容十多人的大圆桌。这一天的桌上,放满了丰盛的菜肴,还有酒。
秦沐川满面春风地进来了。
他说:“对不起,因为拿些东西所以有点晚了。”
他拍拍86:“我坐你旁边好吗?”
秦沐川一坐下就冲着一个学员叫他开酒,让他表演一下徒手开瓶的功夫。
然而大家都觉得很不对劲,觉得秦沐川今天怎么不像秦沐川。
终于有人想通了这是为什么,“说报告教官,我是11。”
“不,你现在叫黄自强了,连虎,你也不再是86,你叫连虎。”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剩下的人已经不再是符号,而又成了人了!
秦沐川看着眼前这些对他一直怀着戒心的人说:“你叫吴帅,你叫佟立国,你叫薛钢,你叫苏哲……以后,你们在任务中也许会用代号,但在自己的地方,你们都叫自己的名字。”
人们好像一下都反应不过来了,都像是不相信有这种好事。
秦沐川拿出了一摞狼头臂章放在桌上:“刚才是拿它们去了,你们的臂章,以后你们都得佩戴自己的军衔,对了,还有,欢迎你们成为特种大队的一员。”
仍是沉默着。
秦沐川奇怪了:“为什么不开酒?我还以为你们会欢呼呢。”
几个兵拿手指就捏开了啤酒瓶盖,默默地给众人倒酒。
“ 你们不相信我?我会开这种玩笑?或者说我把你们训傻了?”
39也就是苏哲站了起来:“报告教官,人经历太多的坏事就有不相信好事的权利。”
秦沐川哈哈大笑:“怎么讲?我做了很多坏事吗?”
“您让我们做的事情,我们自己都想不到居然能做到,这就是说您是一流的教官。可我们对您也不得不提防一两手了。”
“那怎么办?我已经不是你们的教官了,我本来想做你们这支分队的队长,可你们现在不信任我。”
“您保证您不会再蒙我们吗?”
秦沐川毫不犹豫地说:“我保证。我们今后是要在一个战壕里作战的人,我绝不会蒙我的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