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坏人是不会,也不应该逍遥法外的,陈悔郁郁地想着。
他在从魏光明那里充分地了解到案情当下的困境后,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之前就已经想到,十九楼杀人案的背后,可能站着很有能量的人物,他将洛城所有的大人物都想了个遍,但是就是没想到会是宁城,富华公司的总经理宁城!
陈悔没想到。
他不能想像如果这个人这么急迫地想要自己死的话,当初又为什么那么急迫地来救他,难道只是因为王奇男的施压么?
陈悔心中暗暗震动,如果这件事情里面的主使人就是宁城,那以他现在的实力,想来是很难解决他了。
而依靠法律和证据的话,现在又不足以治他的罪。
此时的陈悔有些陷入两难,到底该不该去求王奇男,这件事情上,王奇男会不会帮他?
没有答案!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陈悔都呆在了警察局,他想要送李强一程,这个让人爱戴,值得人尊敬的好人。
至于学校那边,陈悔直接让小小帮他请了将近一个月的假,陈悔觉得现在事情既然已经浮出水面了,那么再去上学寻求异能者的帮助,就有些白日做梦了。
报仇!
杀母之仇,必须报!
即便魏光明已经察觉到陈悔的异常,对他几次三番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是陈悔都选择了无动于衷。
这件事情,不能商量!
不管能不能借助王家的力量,该做的事情,他必须要去做。
……
上午九点钟,避风港咖啡屋
宁飞和木村野梓相对而坐,一人手里捧着一杯咖啡。
木村指了指宁飞身上的装束笑道:“宁飞君今天真帅啊!”
宁飞今天的穿着更胜往昔,西装领带皮鞋,这些往常他不愿意穿的行头,全都齐刷刷地穿在了身上。
宁飞松了松紧紧勒在脖子上的领带道:“没办法,李秘书说当了总经理,什么事情就得有个正经样子,如果总是像之前那么拖沓的话,对公司形象也是一种损失。”
“哦?看来宁飞君角色转换的还是挺快的嘛,从一天醉醺醺的花花公子到兢兢业业的企业领导人,真是!啧啧!”
宁飞笑了笑道:“我爸怎么样?”
“还那样呗?虽然一些业务上的事情没有了,但是他你就放心啦,没事的。”说到这里,木村野梓表情一肃道,“所以说,你的材料搜集到了什么程度了呀?你晓得的,你爸爸现在已经被推到了明面上来了,现在很多事情都不好做的了,陈悔的事情一天不解决,你爸就多一份进警局的危险。”
宁飞笑了笑道:“哎呀,你说我大老远地把你叫出来,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啦,否则我约你出来干嘛?是不是?”
这话的言外之意已经表述地不能再明显了,这是在说木村野梓不够漂亮呀。
木村听到这话,表情忽地阴沉起来,她道:“宁大少爷,请您注意您的言辞,您要晓得,我在组织里面虽然算不上一号,但是身上的功夫可是不骗人的,假如我真的铁了心地想要杀一些普通人,即便是上面有点看重的普通人,您想上面会选择保谁?”
宁飞的脸色稍稍变了变,便从兜里掏出一沓文件推到木村野梓面前道:“开个玩笑,你看你,还生气了,呐,这就是关于的陈悔的相关资料。”
宁飞指了指上面带着各种颜色的标记道:“这上面有陈悔在医院各种详细的身体素质报告,还有他拍的一些片子,也都在里面。”
宁飞又抽出一张纸道:“你再看这张,陈悔在受伤之后住院的天数,和那些和他换同样伤病的人的住院天数和恢复情况,您看!”
木村仔细地翻看着眼前的文件,刚才的不快很自然地就被她抛在了脑后,她道:“这么说陈悔的恢复速度,几乎是别人的一倍还不止?”
宁飞点点头:“目前看来,是的。”
木村将文件仔仔细细地从头翻到尾,皱眉思索了半天道:“少点东西……”
“恩?少什么?”
“少对比记录单!”
“恩?”
“就是陈悔他身体状况发生变化的前后差异对比,只有证明了他的身体不是他本身就具有的,而是突然在某一段时间内突然发生的,如果发生的这个时间符合我们计算的时间的话,那几乎可以断定陈悔身上有我们要的东西了。”
宁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因为并不知道魂组的全部计划,所以木村说的这些话,他还都很难理解。
宁飞迟疑道:“那……要不,我再去医院跟他们要最近几个月的陈悔的医疗档案啊?”
木村想了想道:“不麻烦了,宁飞君,这件事情本来也是因为我之前没有跟你交代清楚,所以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吧。”
宁飞道:“哎呀,您看您这么一个异域友人跑人家医院去调查事情,也不太方便不是?”
木村笑道:“谁说我要调查了?我……只是去拿点东西。”
宁飞愣了愣,但是又忽然想到木村的身手,他笑了,然后道:“那好,那什么时候抓陈悔的话,麻烦您知会我一声,我现在活着的最大目的就是想看看陈悔最后是怎么死的!”
木村点点头:“一定!一定!”
……
中午十二点刚过,李强的葬礼彻底结束了。
陈悔跟着魏光明喝了不少的酒,他头一次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沉,醉醺醺的。
陈悔平时也喝酒,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喝的这么凶过,因为他需要发泄,魏光明需要发泄,那些辛辛苦苦跟着李强一起奋战了日日夜夜的警察们也需要发泄,没有人是铁打的。
所以当陈悔一身酒气地回到家的时候,恰好王奇男也在,王奇男只是皱了皱眉,就吩咐管家给陈悔服下醒酒的汤药。
陈悔接过管家递来的药,一饮而尽,将碗还给了管家,然后去卧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解酒药终于发挥作用,陈悔有些清醒了。
陈悔走下楼,看到王奇男还坐在那里,转身跟管家要了茶水,然后就坐到了王奇男的身前。
王奇男道:“怎么?很少见你喝酒啊?今天不开心么?”
陈悔紧紧面部的肌肉,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沉闷,然后道:“李强死了!”
王奇男点头道:“这件事我听说了,他的事情最近在洛城传的很火,挺好的一个警察。”
陈悔继续道:“我的兄弟李强,他死了,他在临死前告诉我一件事情。”
王奇男皱眉,他隐约可以猜到陈悔要说什么,他道:“什么事情?”
“他跟我说,富华的总经理宁城,很有可能参与了十九楼杀人案。”
“哦?竟然是宁城!”
陈悔忽地双手捂住脸庞,哭泣着道:“然后……他……告诉完我这件事情后,他就死了!被炸弹炸死的!”
王奇男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按摩陈悔的后背,轻声道:“宁城干的?”
“他最有这方面的动机!”
“所以说,就是没有证据咯?”
“恩,证人被杀死了?”
“就是说你们没有办法证明宁城就是杀害李强的凶手,也没有办法证明宁城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
陈悔想了想道:“宁城身边的那个日本女人,正是当时在学校刺杀我的那位。”
王奇男摇摇头:“但是……你只能证明那个日本女人,根本不能证明宁城对不对?”
陈悔点点头。
“所以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
陈悔点点头。
“你想让我帮你解决宁城?”
“恩!”
王奇男站起身,放下手中的茶杯道:“那我试试吧。”
“谢谢舅舅!”
看着王奇男走上楼,陈悔心里有些沉重,他知道王奇男会选择帮他,但是又能帮多少呢?
如果真的一意孤行地去找宁城的麻烦,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
陈悔心中有些打鼓,不行,他还得抓紧训练,他感觉既然宁城已经由暗处挪到了明处,那么这个宁城接下来的动作会不会更加猛烈呢?
陈悔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脑袋,他懒得去想了,他直接上楼又开始拿着一块块杠铃片砸自己的训练。
……
晚上十点钟,医院虽然仍是灯火通明,但是资料室、档案室这些地方,却早已经熄了灯。
这几个科室,是完全按照朝九晚五的时间规定的,所以现在这个时间段,档案室的门已经紧紧锁上了。
几个护士仍然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天,但是你要是仔细去看她们的眼神,就可以看到她们奋力抗争的困倦和睡意。
“咚!”一个轻微的响声从档案室的房间里响起,但是这个时间段大家有已经有些困倦了,所以这样的声响并没有引起他们足够的注意。
接着,档案室里面又轻微的响起了电脑的嗡嗡运转声,文件的哗啦翻动声。
接着又是“咚!”的一声,档案室再次变得悄无声息了起来。
而那几个刚刚还有些犯困的护士,此时也突然间清醒过来,她们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睡意。
是的,她们只是简单的以为,她们是真的困了。
“咚!”木村野梓拿着她想要的文件从医院的楼上跳了下来。
木村拍了拍震得有些麻木的双腿,乐呵呵地扇着手中的文件,走了。
木村刚刚走了不一会儿,有两个男子从一侧的角落里转出来,一高一矮。
高个男子点燃一根烟,冲着身旁的矮个子道:“你刚才躲在她身边,她没有发现吧?”
矮个子道:“没有!”
“她过来调地谁的档案资料?”
“陈悔的!”
高个子一挑眉毛道:“陈悔?”
“恩,调取了从他母亲出事之前近一个月时间到现在的所有的医疗记录。”
“将这件事情速度报给黄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