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问话,陈悔陡地愣住,脑海中反复闪现的是包裹里的字条和妈妈让陈悔不要来的要求,看来……他们什么都知道,妈妈知道,那个写字条的人也知道,只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看到陈悔愣住,礼帽男又往前走了一步道:“嘿,问你话呢?你跟这个女人什么关系?”
陈悔怒视着眼前的两人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转身就跑,陈悔再冲动也知道眼前两人不是什么正常人,先跑再说。
“嘿嘿,这小子咋他妈感觉比我还略微牛逼一点呢?”礼帽男并不着急去追陈悔,而是回头对兽人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错觉,觉得看到咱们还能平安离去?”
兽人淌着血色哈喇子咧嘴一笑道:“当咱们****呢!”
“草,不能惯着,怎么样,这把让我玩玩?”
“你随意!”兽人淌着血色的哈喇子,甜甜地微笑。
礼帽男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支笔和一个墨盒,拧开墨盒,拿笔沾了沾墨,就冲着陈悔的背影写了一个“郁”字。
字体在完成后,“郁”字一点一点泛起红光,就像是把红色的染料徐徐倒进了字模中一样,在红光布满整个字体的时候,“郁”字忽地一闪就出现在了奔跑中的陈悔身上。
“哎,要不说你们那一行怎么没落了呢,打个仗又是沾墨又是写字的,啧啧。”
“你懂个屁!哥不是跟你吹,10秒结束战斗。”
在字体突然沾上陈悔的身上的时候,陈悔只觉得各种负面的情绪纷至沓来,他忽而想到了许婷的分手和新男友,忽而想到了自己被骗子骗,忽又想到了母亲身亡自己却只能逃跑,忽又想到了自己的从小就没有父亲的悲哀。
这时候,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陈悔的耳中心中低语,既然这么难,还活个什么劲,去吧,去跳楼吧,19层跳下去,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哼,一了百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悔体内的那块石头仿佛忽地苏醒过来,从中涌出一股清流,清流顺着腹腔胸腔直奔脑海,“刷”陈悔脑中忽然清明起来,抬眼一看自己一只手已经搭在了窗户边上。
陈悔身后的那个“郁”字的光芒也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咦?”礼帽男奇怪了下,然后一口把手指咬破,将血液向空中一按,陈悔背后不断闪烁的字迹陡地红光大胜,陈悔的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
然后陈悔就这样目光直直地望着窗外,望着楼下,望着脚下的芸芸众生,打开窗户,丝毫不见犹豫地跳了下去!
“呵呵,你不是说10秒么?”兽人抱着膀子在旁边乐,却看到礼帽男十分严肃地看着兽人道,“我怀疑补天石可能在那小子那,你闻到气味没?”
兽人错愕,结结巴巴道:“忘……了嗅了。”
“****,你能干什么!”
“我他妈不是给你读秒呢吗。”
“****!”
……
此时,在洛城医院的对面楼顶,趴着一个戴着红色帽子的年轻人,他此时正惊讶地看着眼镜上不断涌出的密密麻麻的数字。
他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黄队?”
“说。”
“发现监控目标到达洛城医院十九楼,十九楼大量人员生命体征消失。”
“这帮子二五子,干啥至于杀这么些人。行了,你去处理这些死者的善后问题,我去碰碰他们!”
“是!”
……
当陈悔从窗户上一跃而下时,他身上的字也就跟着消失了,陈悔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然而貌似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睁眼所见的是一层层窗户以及在视野中不断放大的汽车。
陈悔茫然地想去抓住些什么,他的手指在窗户上用力划过带起“丝丝”的响声,他攀住空调室外机却因为强大的动能而将其带的飞起又落下,手指见到什么抓什么却仍然不能停止他向下坠落的身躯。
然而19楼说是很高,但是跳下却是很快,只听“砰”的一声,陈悔的身体重重砸在地面汽车上,汽车发出慵懒的“吱呀”声,先是前后车窗陡地崩碎,接着汽车开始剧烈变形,只听“擦”的一声,汽车断为两段。
然后好几个空调室外机以及窗外挂着的一些病人用来晾晒换洗的衣服也跟着飞了下来,陈悔的身体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扭曲变形,口中眼中鼻中耳中沁出大量鲜血,形状甚是吓人。
接着便是各种各样的汽车警报声,人们的惊慌尖叫声,各种机动车紧急刹车声响成一片。
人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当陈悔掉在车上后,体内石头悄然运转,陈悔的身体发出淡淡的光晕……
那辆还在医院门口等着陈悔付钱司机,看到这一幕,喃喃道:“你说的下来是这么下来的么。”
……
礼帽男二人组匆忙地推开医院的后门走了出来。
“哎,你说,这小子也不算胖啊,怎么跳下去还能把车给干成两半呢?”
礼貌男沉默了一阵道:“我觉得咱们可能小看这小子了,补天石很可能就在他那。”
“什么?你咋看出来的?”兽人淌着哈喇子做痴呆状。
“你笨啊,一般人再胖能把车砸成这样么?”
“那怎么办?”
“再看看吧,如果他没死,那补天石八成就在他那。”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走了过来,头上歪戴着一个红色的帽子,双手插兜看起来很是悠闲。
礼貌男和兽人看到来人,立马停住不动,两人非常戒备地盯着眼前男人沉默不语。
中年人冲着俩人乐了一下道:“怎么?就这么走么?”说着,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红色的帽子,“不准备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兽人原是野兽本性,受不得激,当即冲着天“嗷呜”一嗓子就要冲上去。
礼帽男伸手挡住了兽人,冲他缓缓摇头,接着礼帽男将左手的手套摘了下来,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笔,拧了下笔的末端,一个锋利耀眼的刀锋露了出来。
中年男人笑道:“想不到你们魂师手中的笔竟然还能藏把刀,真是涨了见识。”
礼帽男冲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道:“今天我二人冲撞了贵部的领地,恕罪。”说完,笔起刀落,礼帽男的小拇指掉在了地上。
兽人没想到会这样,当即又要冲,礼帽男怒斥道:“滚一边去!”
礼帽男转头去看中年男人,看中年人仍是面无表情。
礼帽男一咬牙又是一刀落下,无名指飞起。礼帽男紧咬牙冠,抬头去看中年人道:“够了么?”
中年人无动于衷。
礼帽男又一刀落下,中指飞起,兽人“哇”地跪在地上哭了出来,礼帽男脸色刷白,艰难吐字:“够了么?”
中年人道:“你二人今日斩华夏25人,取你三根指头,便宜你了。”说着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即刻离境!”
看到中年人走了,礼帽男手中刀一松,整个人坐到了地上。
“哎哎,你咋样?”
“别动,疼,疼,疼……”
“他他妈谁呀,把你吓这样?”
“无法无天……黄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