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晚上8点钟,往日热闹非凡的黑拳赛场此时显得十分冷清,门口的豪车一辆也找不见了,门口的安检保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一盏巨大的黄白色灯光在仓库外面闪耀。
此时,一辆黑色的奥迪汽车缓缓驶了进来,下来一个头戴黑色圆礼帽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年轻人。
中年男人抬头看了看破败的仓库、昏暗的灯光,有些感慨道:“这就是陈悔打拳的地方?”
少觉忙道:“是呢,老爷,洛城市只有这一家黑拳赛场。”
“哎,他们娘俩这些年过得真是不容易啊!”中年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迈步就往仓库里面进。
一走进仓库,就看到一滩一滩的血迹在地面上不规则的分布,各种物事的大量碎片散落一地,棒球棍东一根西一根地被扔在地上。
有一些伤的轻的,或者说跑地快的,头上身上伤口处随便地绑了点绷带,就开始拿着拖布擦除地上的血迹。剩下的那些伤的较重的人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
所以中年人看到的只剩下荒凉、破落和淡淡的血腥气。
中年人走到一个人面前,轻声道:“您好,我叫王奇男,我……”
被问的人今天刚挨了打,所以心情不是很好,随嘴说道:“我管你什么男呢?去,去去,让开!”说完,还特意拿拖把去擦王奇男脚下的地面。
王奇男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淡淡地看了身旁的少觉一眼,没有说话,背着手走开了。
少觉走上前,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在了此人的小腿上,只听见“咔擦”一声,这个被问的人就疼地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腿在哆嗦,脸上的表情被疼痛刺激地有些狰狞和恐怖。
“现在问你,你该说了吧?”少觉俯身问道。
“大……大哥,你问啥啊?”说完这话,这个人眼睛一翻,竟是昏了过去。
“擦,废物!”少觉冲着离他很近的一个穿白色外套的男人招了招手,“来来,你过来。”
来人显然很识时务,点头哈腰道:“大哥,你想问什么?”
少觉指了指周围,大大咧咧道:“给我描述下这里事情的经过。”
……
陈悔三人猫着腰进了走廊,房门关上后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走廊的灯光陡地亮了起来,陈悔三人惊了一下,后退半步,然后就看到灯光“擦”地灭了,不一会儿又“擦”地亮了。
哦,原来这个灯可能有些故障。
陈悔还待往上走,只见刘小光轻轻地拽了下陈悔的衣袖道:“有……有杀气!”
“嗯?”陈悔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咻”的一声,不断重复着闪闪亮亮工作的灯被崩的粉碎,走廊一下陷入黑暗。
“枪……枪!”陈悔和刘小光哪里见过开枪的场面啊,听到响声俩人二话不说就往门口跑去,刘小光随意地往旁边的方位摸去,惊叫道:“不好,那小子跑了!”
“嗯?”陈悔连忙回头望去,却忽然感觉脑后烈风袭来,陈悔侧身让过,想要转身应对,却忽觉一股冰冷直指右肩,陈悔若是转地急了,右肩势必被撞个对穿。
陈悔无奈,向前抢出一步,还待回身,冰凉再度指向右肩。陈悔转向左侧,左侧肩头也是跟着一凉。这样不行,这前面还有个拿着枪的人在虎视眈眈呢,陈悔当即迅速蹲下,向后倾倒,身后人显然没料到陈悔竟有如此应变,急忙抬动双腿向后略去,却不成想刚一用力,就被陈悔双手紧紧抱住,然后此人重心顿时不稳,也跟着向下倒去。
但此人即便摔倒,仍是挥舞着手中利刃到处乱刺,只听陈悔数声闷哼,显然是被无意间刺到他了,此人心下大快,还待再刺,却忽然感觉到两条坚硬如钢筋的大腿攀上他的脖颈,只一刹那,就感觉到呼吸不顺畅了。
此人情急之下,挥起手中利刃狠狠地在盘在自己脖颈的大腿,大腿轻轻抖动了一下,仍是狠狠地勒住脖颈,大腿的血水呼呼地流淌,瞬间浸满了此人的脖颈。
此人口中连声呼喝,手臂的利刃仍是不断穿插,但却因为氧气的供养不上,力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陈悔现在属于为自己寻找证据证明清白阶段,所以他不可能把人弄死,当他感觉到此人已经陷入轻度昏迷后,上前照着脑袋又补了一拳,彻底把来人搞的昏迷了,才放下心来。
陈悔艰难地爬起身,他只觉得自己的腿部一阵阵发凉又发热,滚烫的血液不停地顺着裤管流下,弄的身上又黏又湿,当然最难受的还是失血后的感觉,那那一阵阵空虚和乏力,仿佛久未沾得米汤的难民。
“小光,小光。”陈悔的声音嘶哑的不行。
没有回应。
回应陈悔的只有“呱唧呱唧”的掌声和赞美声:“陈先生果然是一员猛将,这样的情况你都能熬得过去。”一个身影从楼上缓缓走下来,因为整个走廊的灯光已经消失,昏暗的环境下,陈悔只能大致看清来人的轮廓。
“王兵?”
“是我!”
“你把小光弄哪去了?”陈悔忍住一阵阵眩晕问道。
“哦,你说那个傻傻的乡下小子啊,打晕了啊,否则多碍事。”
“你……”陈悔感觉自己这种情况是很难走出去了,“你把他放了吧,他跟这事没有关系。”
“呵呵。”王兵轻笑了下,没有表示同意还是不同意。
……
黑拳赛场
少觉和王奇男从赛场走了出来,一边走,少觉一边道:“……老爷,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看来那边出手的很可能是宁飞。”
“宁家?”王奇男钻进了奥迪车里,轻轻揉了揉眉心道,“看来这个宁城很可能想在悔儿身上找到什么,难道是那个人的东西?”
“老爷,要不咱直接去富华?”
“哼!美得他。”王奇男脸上的煞气一闪而过,他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喂,陈明啊,最近富华跟我有点小摩擦,你帮我试试他们的底线。”
“好的,王总。”电话挂断了。
“走,开车回家。”
“咱不去找陈悔了么?”少觉疑惑道。
“一会让宁城给咱亲自送回来,回家!”
当夜,富华旗下的所有酒店饭店KTV等多种场所不断出现问题,有无故被抓的,有突然停电的,有酒后闹事的,还有人半路拦截去酒店的顾客的,并承诺他们凡是转去别场所,可以再给个大红包。
人们吃饭么,哪里都能去,何必非得在一个地方吊死,所以只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酒店饭店的顾客就直线下降,整个金碧辉煌设施先进豪华的酒店竟是忽然显得冷清的可怕。
接着就是富华的大量的厂商和顾客纷纷打来电话,有要求退单的,有要求取消合作的,这样的电话也是此起彼伏,简直把接线员忙到爆炸。
宁城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当即喝道:“查,给我一查到底,我倒想看看,谁敢在我们富华背后动手脚。”
……
王兵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道:“本来以为壮汉一个人就可以解决问题了,没想到啊,他这么废物。”
“呵呵,他本来就是废物。”陈悔现在身体乏力的已经站不住了, 他半靠在墙上,手臂颤抖地拄着一侧的墙壁,希望能够让他靠的更轻松点。
“哈哈,是啊,主要还是你,陈悔,你给了我们太多的惊喜。”
“哈哈。”陈悔也跟着笑,但是笑声明显小了不少,大量血液的流失已经让他很难保持中气十足的状态。
“不过还好,这个小子还不算太傻,知道把你们引到我这里来。”
“嗯,是呢,他很聪明,还懂得示弱。”陈悔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壮汉。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的呢?”
王兵离陈悔越来越近,陈悔已经可以看到来人那清晰的粗重的眉毛和略显狭窄的眼角,以及脸上那淡淡的嘲讽和蔑视的神情。
“我的门有报警系统啊大哥,我是保镖哎,我怎么可能会出现别人偷偷的跑进来还不知道的呢。”
陈悔笑道:“有道理,果然是我太蠢了。”
“好啦,陈先生。”王兵站在陈悔身前停住道,“咱们该走了。”
“去哪?”
王兵笑道:“当然是去见老爷。”
“不去,又老又丑,还是个男的,我才不去!”陈悔皱着眉头道。
王兵陡地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刷的顶在陈悔的额头道:“那现在呢?你有没有改变主意?”
“不去!”陈悔斩钉截铁道。
“哈哈哈,好汉子!”王兵笑的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接着,突然他抬手想远方的某个角落扣下了扳机。
“咻”子弹飞了出去,砸在某处墙面时还擦出一点点火花,接着就听见有人闷哼了一声,然后火光也跟着消失了。
听到喊声,陈悔叫道:“刘小光!”
“哈哈,没事,他死不了的。”王兵把手枪竖起,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下道,“但是如果你还是不去的话,那就说不定了哦。”
“你威胁我?”陈悔眼中如要喷出火来,目光狰狞地望着眼前人。
“刷”王兵枪口再次抵在陈悔的额头道:“就是威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