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笑道:“怎么不能说,只是……只是……哎!”于是兽人就给陈悔讲起了一个故事。
原来,在魂组是有着两大职业的,一个是阵魂师,一个是战魂师,阵魂师一向靠悟性升级,而战魂师则不然,他们需要依靠大量的杀戮,吸收死者的灵魂,这样战魂师才能升级。
所以这就需要不停地杀戮,而战魂师最最麻烦的一点就是每一个想要当战魂师的小孩子,在他们十一岁的时候,都需要进入兽魂殿选择合适自己的兽魂,然后尝试融合,这样一方面可以增强小孩的体魄和能力,同时也能够让他们更加迅速地掌握自身的魂力。
兽人希杰也是按照魂组的传统,十一岁去选择兽魂,融合兽魂,一切的一切全都跟常人一样,但是就在兽人十八岁的时候,他第一次上战场,当时魂组有个规定,就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这些新手需要父母亲戚陪伴,这样可以帮助他们尽快地适应战场。
但是……兽人希杰可能是因为太过胆小内向,所以在他第一次见到敌人的时候,他竟是没有唤出他的兽魂,而是畏缩地躲到一边,这样他的父亲就不得不帮助他,但是……战场上的事情,谁又能说清楚,就在希杰再一次颤抖害怕躲避的时候,他的父亲为了救他,被敌人杀死了。
而希杰因为当时受到极大刺激,直接狂化,杀掉了现场的所有人,包括一部分自己人,而他的容貌也因为没有更好的控制兽魂,产生了后遗症,也就是说,希杰将一直保持着兽人的形状直到老死。
“所以,你的这个情况现在改变不了呗?”
兽人长叹了口气道:“改不了,从那次之后,我再回到魂组,所有的人就全部都选择离我远去,因为他们觉得我就是个灾星,并不能给魂组带来任何好处。”
“那席卡思是什么时候遇见你的?”
“在我孤独寂寞了一两年的时候,席卡思找到我,说要跟我成立战斗小组。”
“战斗小组?”
“对,我们魂组的战斗单位是以组来设定的,一般一个小组的标准配置是一个战魂师,一个阵魂师,他刚好是阵魂师,所以我们就认识了。”
“哦哦。”
“在那之前,根本没有人理我,只有席卡思,他不认为我是怪物,他只是觉得我这其实就是一种病,兴许将来会治疗好的。”
陈悔点点头道:“会的,会治好的。”
“嘿嘿!”兽人流着眼泪笑了。
陈悔抬头望着远处的即将落下的夕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兴许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各有各的苦吧。
“陈悔……”
“恩?”陈悔侧头看过来。
兽人轻声道:“对于你妈妈的死,我……我……对不起……”
陈悔望了望兽人,看到他眼睛里那清澈如水的透亮和明净,陈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很真诚的在向他道歉,但是……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啊!
陈悔没有回应兽人的道歉,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土道:“好啦,天色不早了,咱们得挖个土洞了。”
“挖洞?”兽人疑惑道。
“对啊,这个荒原上是没有房子的,而且晚上又特别冷,所以我们需要挖一个土洞,这都是我跟莉莉学的。”
“那个S级的小姑娘?”
听到这话,陈悔又坐到兽人身边道:“说起来,你们都说她是S级,她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兽人点头道:“当然啦,当时空气中弥漫的全是她的能量,很恐怖的。”
陈悔皱眉道:“那这个袁未然为啥非得将她带走呢?他受伤那么重,还不顾一切地要把莉莉带走,这很叫人怀疑啊。”
兽人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想借用她体内的能量做什么事情。”
陈悔眼睛顿时瞪大,他忽地想到之前罪恶之城在城外征集人手做实验的情况,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袁未然是怎样的口口声声保证那个实验是怎样怎样的好,然后又会享受到多么多么好的待遇,他甚至还能记得当时那些人签下合同时候,心情激动的样子。
但是陈悔后来把城主府都逛遍了,却根本没有发现那个做实验的地方在哪里,陈悔的心里紧紧地抽住,他忽地有些害怕担心莉莉的安全了。
想到这里,陈悔冲着兽人道:“异能界有没有喜欢做实验的组织?”
兽人想了想道:“好像是有的,叫……叫什么机械师。”
陈悔倒吸一口冷气道:“真的有做实验的组织?”
“有呢,他们这个组织很神秘,我对他们的情况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组织的领导人好像叫什么科学家。”
“科学家?”陈悔喃喃地念叨了下这个名字,便猛地站了起来,冲着兽人道,“快,咱们赶紧挖洞睡觉,我明天起一定好好学习那几招,也许袁未然真的有可能活着回来。”
兽人翻了白眼:“发什么神经?”
陈悔并没有去管兽人,他转身向着远处跑开,不一会又拿了一把铁锹回来,陈悔现在在荒原上的威名要远比内城大得多,因为在这里他可是实打实地让众人见证了他的实力,而在内城,他们打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所以很多人并没有见到陈悔本人。
所以,陈悔拿一把铁锹倒是很轻松的事情。
陈悔四处看了看地形,然后背起兽人奔着一个小土坡走去,陈悔将兽人放到土坡一侧,然后就迅速开启了挖掘工作,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小的土洞就成型了。
陈悔还是仿着之前的样子,在土洞洞口点起了火堆,然后将兽人丢进了土洞,跟着他也钻了进去,他冲着兽人道:“快,睡觉,睡觉。”
兽人不由地腹诽一通,但是现在因为他实力大幅度下降,所以他也只能任陈悔摆布,渐渐地兽人也睡着了。
……
当晚,齐福急匆匆地赶到了城门处,看到一地的血腥,恨声道:“谁干的?”
牧元看到是齐福,眼前顿时一亮,他当即跪在地上,冲着齐福磕了几个响头道:“齐爷,您可得给我们这帮兄弟做主啊!我这些兄弟死的那叫一个惨啊……”一番话说的真是哭中带泪,字字泣血。
齐福烦躁地摆手道:“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但是你他妈大半夜地在这跟我嚎半天丧干啥,你他妈倒是说谁干的啊?”
牧元一看苦情好像不太管用,便迅速想了想道:“陈悔!是陈悔,陈悔干的!”
听到这个名字,齐福浑身震了一震,他问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详详细细地给我讲一遍!”
10分钟后,牧元将事情的全部经过讲了清楚,然后他就抬头眼巴巴地望着齐福,希望他能够就此下令让他带人将陈悔抓回来。
哼哼!牧元心里想着,到时候齐爷肯定会将抓捕陈悔的事情安排给我,到时候我非得将陈悔给狠狠地折磨死,对,还有他手上的那根神奇的笔,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是得到了这样的宝物。
就在牧元等待齐福任命,准备好好虐虐陈悔的时候,看到齐福突然向一旁的卫兵队走去,齐福的声音淡淡传到他的耳边:“将牧元的脑袋割下来,明天早上务必将牧元的首级送给陈悔先生查验!”
齐福说完这话,直接进了马车,不再说话。
一众卫兵迅速领命,将牧元团团围住,牧元高声喊道:“齐爷,我冤枉啊!”
然后,这就成了牧元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句话。
另外一头,齐福冲着马夫道:“快!回府!”
马夫点头,马车飞驰而去。
到了城主府,齐福从马车上跳下来,冲着门口的卫兵道:“家主在呢么?”
“在呢!”
“好!”齐福进了城主府主楼,刚一上楼就看到齐忠才正在躺在摇椅上,来回晃动,身旁有仆人在扇着扇子。
看到齐福上来,齐忠才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然后他又向着仆人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齐忠才坐正,冲着齐福道:“听说城门处有人闹事?什么情况?”
齐福点头道:“查清楚了,是陈悔和他的朋友干的。”
“陈悔干的?他跑城门那干嘛去了?”
“不知道,反正他直接去了荒原,不知道做什么?”
齐忠才点点头:“恩,和陈悔发生冲突的几人抓起来,到时候陈悔要是问起来,咱们也好有个交代,毕竟咱们现在还需要他的帮助。”
齐福道:“已经处理了,而且跟陈悔发生冲突的人是之前城主府向咱们投诚的人,所以我就直接让他们割了脑袋,给陈悔送过去,以示咱们的诚意。”
“恩恩,做的不错,你现在已经开始有全局意识了,要是以前啊,你早就脑袋一热冲上去了。”
齐福笑着摸了摸脑袋,然后道:“但是大哥,这次冲突我也发现了一些端倪,陈悔他好像是有什么宝物。”
“恩?什么意思?”
齐福将那几人的讲述又重复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陈悔有一根笔,随手向空中一划,就能唤出河水?”
“是呢。”
齐忠才眼睛冒光,笑嘻嘻地搓着手掌道:“嘿嘿,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起来,兽人就被陈悔给叫了起来,兽人从土洞中钻出来,看到太阳的淡淡阳光此时还赶不上一根熄灭的烟头,兽人着实有些无语。
不一会儿,陈悔就拿了四个馒头回来,看到兽人在活动身体道:“后遗症没了?”
兽人点点头:“没事了。”他伸手接过陈悔递过来的馒头,皱眉道,“不过你这起的太早了点吧,阳光这么淡,看起来也就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
陈悔往嘴里狼吞虎咽地塞着馒头,好半天才喘过气来:“不早了,咱们现在要有危机感好不?袁未然很有可能还会回来,到时候如果失败,咱们真的就可以睡一辈子了。”这话说完,陈悔已经吃掉了一个馒头,陈悔指了指兽人手中的馒头道,“快吃!”
“好吧。”兽人因为嘴巴本来就比常人要大上一些,所以他的嘴巴只是一张一合,一个馒头便吃掉了。
吃完早餐,陈悔便要求兽人教授魂笔基本招式。
兽人和陈悔来到恶水河畔,兽人道:“先教你防御招式。”
“恩。”陈悔右手抓着已经饱蘸墨水的魂笔,点点头。
兽人道:“集中你全部精神,将你体内的魂力调动到你的笔尖,然后在头顶画圆就好了。好了,开始做吧。”
“恩?完了?”陈悔一愣,他还准备认真地听下去呢,结果兽人就讲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