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凡坐在大殿正中的椅子上,打眼看着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的魏英,“魏公公,都这个时候了,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觉得本王会问什么?”
魏英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的说道,“老奴不明白辰王殿下的意思。”
“不明白也无所谓,反正本王也不需要你明白,我就问你,父皇是不是醒不了了?”
“辰王殿下,请慎言,圣上是一定会醒的。”魏英语气带着肯定,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萧逸凡的。
“那是自然,作为父皇的儿子,本王自然也是这么希望的。”
“辰王殿下这么晚前来,想必不只是为看望圣上,是为了明日的一月之期吧。”
魏英说的这句话已经算是委婉了,萧逸凡从进来开始,压根就没有进去看望皇上一眼。
“魏公公此言差矣,应该说是今日。”过了子时,就算是过了凌晨,可不就是第二日了,萧逸凡这么说也没有错。
“既然如此,辰王殿下何不等到天亮了再来。”
“本王为何这个时候前来,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魏英到底是跟了父皇这么多年,作为首领太监,自然也是有足够的脑子和智谋,只是眼下,时间有限,萧逸凡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
“那不知道辰王殿下想要做什么?”魏英一口一个辰王殿下,看着像是很有规矩,只是听在萧逸凡的耳中,怎么就那么不舒坦。
“一月之期已到,等天一亮,父皇还未醒来,苍王叔势必要宣布代理国事者,可是这个人,又该如何定夺。
这一月以来,本王可从未听苍王叔说过这件事,那是不是就是他定了谁就是谁?”
“这个是几位王爷的事,老奴实在是不敢猜想。”
当初定这个期限的原因,也是因为黎王和辰王吵闹不休,苍王才想到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魏英往大了说是伺候皇上几十年的人,往小了说就是一个太监,这件事他们能让他知道,大概也就是因为他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关系。
所以萧逸凡问他这样的话,于公于私他都是不敢回答的。
“魏公公这话就是说,本王不可能做为被选中之人了?”
“老奴什么都没有讲。”魏英汗颜,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怎么就被认为说了这样大逆的话。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才证明本王刚才的话是对的。”
萧逸凡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魏英面前,俯视着他,萧逸凡可比这个老太监高上一头还多。
而且因为地位尊卑的关系,萧逸凡坐着的时候,魏英犹不可以直视着他,此时他站到他的面前,他更是微低着头。
“所以,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本王决定提前下手。”萧逸凡直接说明自己的目的。
“老奴不明白。”魏英把头埋的更低了。
“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
萧逸凡并不在乎这个老家伙此时说什么话,这个老狐狸,他如果脑子不够用,又怎么能真的伺候父皇这么久。
“做?怎么做?辰王殿下想让老奴做什么?”
“你跟了父皇这么久,颁布宣读了那么多旨意,想必对这一套很熟悉,本王只是让你再做一次你拿手的事情,这不难吧?”
“辰,辰王殿下说什么,老奴不明白,老奴还要伺候圣上,就先,先告退了……”
魏英抬头跨步,想要立刻离开萧逸凡的视线,可是下一刻,他的步伐还没有迈出去,就被迫停止了。
脖子上明晃晃的东西告诉魏英,他现在好似遇上了点危险的事情,冷冰冰的匕首贴着他的脖子,另一端在萧逸凡的手上。
萧逸凡嘴巴贴进魏英的耳旁,“魏公公,你也不想提前下去等候我父皇吧?”
魏英只能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毕竟被人用匕首架在脖子上的事并不好受,“辰王殿下,进内宫是不可携带利器的啊。”
“你觉得本王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辰王殿下……”
“住口。”萧逸凡抬起下巴示意,“往那边走。”
魏英一边走,还一边说服他,“殿下,这是圣上的寝宫,怎么会有您想要的东西。”
“你少给本王说这些没用的,自从老三的母妃死了之后,父皇不曾再踏入后宫,平时都在乾华殿批奏折。
乾华殿和他就寝的清华殿本就是一座宫殿,你还想蒙骗本王,当真是不想要命了。”
“辰王殿下所言并没有错,可是皇上平日里都在上书房批折子,只有晚上加夜的时候,才会在乾华殿。”
“那就是说乾华殿自然也是用得的。”
到了乾华殿,萧逸凡直接把魏英推过去,他一个没站稳,便趴在了皇上批奏折的桌子上,“开始拟旨。”
“拟,拟什么旨?”
“自然是立本王为太子的圣旨。”
“为,为什么不是传位圣旨?”魏英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听闻萧逸凡之言,忽然问道。
“父皇只是昏迷,并没有驾崩,等本王拿到了圣旨,如愿监国,自会做一个明君。
等父皇哪一天醒来,看到本王的政绩,自然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怪罪于我,那么最终本王将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
“王爷,既然您一心都是为了玄青,又何必做……”魏英还想劝解。
“你懂什么?等到天亮,他们进宫之时,你就拿出圣旨,告诉他们,父皇之前曾经留有诏书,只是忽然昏迷,未来的及宣召。
而你则是因为这忽然的变故,伺候父皇,一时之间没有记起来,也是今日才想到的。”
“殿下,这虽然不是传位诏书,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您千万要三思,不要做这难以挽回的错事。”
“住口,”萧逸凡逼刀上前,“不要再说废话,赶快动手,不然本王立刻杀了你。”
“可是诸位王爷是认得圣上的字的。”
“有你亲自宣读,又是本王接旨,就算他们怀疑,又能如何,何况上面还有国玺的章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