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已经大出血,怕是没有办法保大人,如果您再犹豫,小的也难保。”老妇人看了一眼上官燕的身子下,说道。
有这么一瞬间,南宫平愣住了,也不回答她的话,就这么看着床上的上官燕。而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不过却是从刚刚的昏厥状态到现在已经不再起伏的胸口。
这是夫人已经去了啊,老妇人赶紧开始动手拿小的,母亲已经去世,孩子再晚一会就会憋死的。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妇人手上抱着刚刚接生出的孩子,是个男孩。
孩子也不哭闹,身上还有些斑斑紫紫,这可急坏了她,“少爷,你赶紧看看这孩子吧。”
南宫平眼神思想还停留在上官燕的身上,没有听到她的话,直到老妇再三提到这孩子,他才算是有了反应。
“我的孩子……”
“是的……但是现在他不哭不闹,你得让他哭,不然活不长,你看他身上的斑紫,是因为他的母亲先去了而他又憋了会才出生的关系,怕是长大后身体状态不太好,比一般人的弱一些。”
这样的孩子,她接生了这么久,也是见过的,只能尽可能的提醒他。
“他怎么才会哭?”南宫平像是没有听到她别的话,只是静静的问。
“多打上几下,打屁股。”这件事本来老妇人做也可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让孩子的父亲去做,大概是因为孩子刚刚失去母亲的原因吧。
南宫平直接把孩子倒吊着,抬起手狠狠地朝孩子的屁股打去,连打了三下,孩子好像感觉到了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是不是没事了?”南宫平把孩子反过来,抱在怀里,对着老妇人说,但是头却没有转过来。
“是。”老妇人老实回答。
“你出去。”南宫平下了逐客令。
当晚,慕容府同时生出了两名男婴,一名是慕容夫人生的,一名是南宫夫人生的,但是却是听说南宫夫人因为难产,而在当晚抛下南宫父子两个就撒手而去。
而当晚南宫平带着刚出生的儿子连招呼都没有打,就消失在了慕容府,包括夫人上官燕的尸体也一起不见了,所以事情到底如何,没有人知道……
十年后……
选举武林盟主,要在四大家族产生,这样的他们,才有了再次聚在一起的理由。
“我说慕容,你最近是春风满面啊,不仅选举盟主呼声很高,而且还学会了这一套舞文弄墨的玩意,学皇甫墨吗?”欧阳深坐在正堂,欣赏着墙上挂着的几幅署名慕容云海的字画。
“舞文弄墨有什么不好?难道跟你一样天天刀枪棍棒?难怪前段时间听说你夫人又回娘家了。”皇甫墨吹了吹手中茶杯中正在旋转打弯的茶叶,才轻轻喝了一口,慢慢品尝。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八卦,我们这么些年不见,你是从哪里听说我夫人回娘家的事的,竟然还又?说的好像她经常回去一般。”欧阳深不满意皇甫墨的话,出声反驳。
“就是,我好像也听说了。”慕容云海看着欧阳深,故意说。
“听说个屁,如果不是这次这么大的事,你们谁也不愿意跟老子出来聚,还好意思在这里胡言乱语,你看看南宫,从头到尾都不跟你们一样八卦。”
欧阳深看着从头到尾不说话的南宫平,倒是没有感觉他有什么不同,只是单纯以为他不跟另两位这么八卦罢了。
“南宫,你在想什么?这么久不见,你倒是寡言了许多。”
皇甫墨发现南宫平有些不同,此时他虽说在听他们说话,但是好像心思不在这里,因为他手中的茶,到现在为止竟然是一口也没有动,实在有些不寻常。
听到有人喊自己,南宫平把神思收回来,“没有,就是忽然想到一些事情。”
“十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后来给你寄了那么多书信,也不见你回复。”
慕容云海忽然提起十年前的事,倒是让在坐的几位有些措手不及,当时的事情他们都有所耳闻,但是究竟如何两人都没有说话。
南宫平沉默了下才张口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书信是因为我搬了家,一忙竟是忘了跟你联络。”
这种说法是连欧阳深这种脑子不够细腻的武夫都无法相信的话,但是慕容却出乎意料的点了下头,“原来如此,倒是我疏忽了。”
“对了,嫂子还好吧?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跟她打上个招呼,我记得燕儿在时,跟嫂子是最要好的了。”
“她挺好的,你们走后,她出了产月,就让人盖了个佛堂,平日里基本就在里面诵经,很少出去了。”
到底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两个人怪怪的,欧阳深想问问怎么回事,却被旁边的皇甫墨胳膊肘碰了几下,扭过头看见他向自己摇了摇头,本神经大条的他,竟真是没有再说话。
几人又是再次沉默了,还是南宫平打破了此时的安静,“还是说说这次武林盟主的事情吧,我志在必得。”
“喂,南宫平,你在开玩笑?”欧阳深忍不住第一个发言。
“欧阳这是何意?我们来此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南宫平倒是不懂他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我何意?你明明知道这次我们不过是找个名头聚一聚,这武林盟主本就是慕容的。”欧阳深理所应当的模样让南宫平十分不爽。
“凭什么?”说好的从他们几人当中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要这样,都是好兄弟,这么吹胡子瞪眼的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皇甫墨急忙出来打圆场。
“外人?呵,是你们把我当外人了吧。”南宫平的说法让几人愣住了。
“南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你现在竟然说这样的话?”欧阳深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几年不见,南宫平怎么阴阳怪气的。
“兄弟情?那好啊,拿出给我看看,让慕容把武林盟主的位置让给我,我就信你们的兄弟情。”南宫平嘲讽的看着几人。
“你!”
“欧阳!”一直不说话的慕容忽然制止了欧阳的争辩。
“怎么?还不敢让欧阳说话了?”南宫平把目光转向慕容,就这么看着他。
“让给你怕是没有办法,我有我的原因。”慕容话语中好似隐藏着什么隐情,而此时在气头上的南宫平又怎么会听到出来呢。
“那么,我们就公平竞争。”南宫平说完就离开了正厅,未曾再看几人一眼。
看着他的背影,欧阳深气的跳脚,“这家伙有病吧,吃错药了?”
慕容云海却和皇甫墨同时叹了口气。
“你们干嘛?”只有他这个楞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怕是因为之前的事他对你有所误会,为什么不解释?”皇甫墨摇了摇头。
“这种事,就算我说,他也未必会信吧…何况隔了这么久…就是可怜了婉婷,自从那件事,她就甘愿跟尼姑一般坐在佛堂为上官燕诵经,不肯出去。”
想起自己的爱妻,慕容云海心疼,却很无奈。
“那现在我们如何?”皇甫墨想着刚才南宫平势在必得的模样,不知如果他得不到这个位置,又会怎么办。
“再看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真的希望他当这个盟主…”
三日后,无意外的,慕容云海当上了武林盟主,南宫平落败。
在盟主庆典上,本以为他会有什么大的行为或者别的动作,欧阳深一直在暗暗防备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然而南宫平却又一改那天在大厅说的话,和大家说说笑笑,好像那天的事情只是欧阳深的幻觉。
之后几家也常常有书信往来,像是从没有发生哪些不愉快的事情一般,就这样又过了十年…
“爹,找我什么事?”皇甫成文刚踏进书房,就看到皇甫墨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您在写什么?”走过去的时候,皇甫墨刚好落笔,把信一折,就塞到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中。
“阿忠。”皇甫墨朝书房外喊。
“什么事老爷?”皇甫府的总管皇甫忠赶忙走了进来。
像皇甫这种大户人家,家里有些地位身份的下人,都会冠上家主的名讳,皇甫忠是皇甫墨从小就伺候在身边的,很是忠心,所以皇甫墨才会赐他皇甫姓之后,名字特意取了个忠字。
此时他恭敬的站在皇甫墨的书桌前,等待他的吩咐。
“这封信,你找可靠的人去送,记得快马加鞭,尽快送到慕容云海那里。”
皇甫墨把信递过去,小心的交代。
“是,老爷。”
阿忠小心翼翼的接过皇甫墨递过来的信,之前老爷跟慕容老爷那边也常有书信往来,但是,却走的一般的渠道,没有刻意要求可靠的人,又或者是快马加鞭。
想来这封信定跟往常不一样,一定是很重要的,阿忠匆忙跑出去,就怕耽误了老爷的大事。
“爹,你给慕容伯父写信还弄得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