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应该是结束了吧,她明明该觉得轻松的,为什么现在却觉得沉甸甸的,有种失落感。
望着桌上最爱吃的食物,即使肚子再饿,竟然也不想吃,拿起的筷子重新放下,抬脚走到门口。
“张铁,你能送我回去吗?”
“应该的。”
一路沉默,终于到了租住的公寓,陆蔓应该去上班了,家里空无一人,她走到衣柜前翻来覆去的找衣服,最后拿出一件米色的及脚踝的长裙,配上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
少有的化了妆,照着镜子才发现自己黑的厉害,皮肤也变得粗糙,跟三年前简直有天壤之别的感觉。
而小腿似乎还健壮不少,心底也奇怪,这三年都很少在意这些细节问题,今天是怎么了?
拿了录音笔便孤身去了帝豪,她或许来的太早了,张铁说的是中午,她到帝豪楼下的时候才十点。
微笑着跟前台打招呼,“我跟言总约了中午采访。”
“中午?现在才十点钟,而且我听说言总一大早就召开了会议。”前台小姐说道,“不然你坐这儿等会儿。”
沐璃点头,本分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望着来来往往忙碌的职员,恍然若失。
开完会议已经将近十二点,言景喏孤身坐在椅子上望着空荡荡的会议室,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铁,跟她约的是几点?”
“谁?”张铁愣了下,显然早就把采访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言景喏一双眼睛通红,语气却透着几分疲倦,“沐璃。”
“噢,她早就来了,在大堂等着呢。”
“早就来了?”他的表情微微变化,站起来拿起外套,一边走一边穿上,“什么时候来的。”
“十点钟,我特意问了前台。”张铁疾步跟去,“先生要不要休息一下?你精神不好。”
言景喏的脚步停下,休息一下?也好,昨天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到家来一夜没睡,又开了一个早会,他早就疲惫不堪了。
“你去订个酒店。”
出了电梯疾步走到大堂,果然看到小女人正坐在沙发上,脸上居然没有烦躁,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这么安静的摸样倒是他第一次见,脚步下意识的放缓,调整好表情走到她面前。
“走了。”
沐璃抬起头意外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他穿着合身的西装,一双褐色的皮鞋,头发吹起来,少了几分阴郁,多了一丝阳光。
精致的像是被上帝亲手捏出来的人,透着阳光看,那么的耀眼。
“去哪儿?不是要采访吗?”
“去酒店。”他说着拉着她的手就走,完全没有要商量的意思。
沐璃再次被他吓到了,采访居然要到酒店?搞什么鬼?她小碎步追逐着他,不安的嘟囔,“为什么要去酒店?”
“我累了。”
简单的解释,却透着几分不耐烦,张铁开车已经停在了公司门口,他拽着她上车,再也不给任何解释。
一上车他就闭上眼睛休息,完全没有要交流的意思,沐璃蹙着眉头盯着他看,却意外的发现他的左眼居然有一颗不太明显的泪痣。
毫无意识的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立即攥住了她的手,沐璃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只是偶然看到了你的泪痕。”
泪痕两个字一出言景喏的表情冷了下来,“老实呆着,别碰我。“
沐璃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怎么好像她有多色似的,还别碰他,她经常碰他了吗?不过是觉得好奇罢了,大惊小怪的。
悻悻的收回了手,眼神却在他身上流连,好像之前都没怎么好好的看他呢,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长得这么精致?
“先生,有辆车正跟着咱们。”张铁警觉的说道,“甩掉吗?”
言景喏似乎早就猜到了,并不觉得意外,“随他。”
车子稳稳的停在某家酒店,三个人直接上了楼,而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路边,对着他们咔咔咔的拍照。
“夜小姐,他们进了酒店……”
三个人进了电梯,沐璃觉得感觉怪怪的,小脸一直绷紧十分严肃的摸样,而言景喏也是一副懒得交流的样子。
“先生,需要订餐吗?”
言景喏先是看了沐璃一眼点头,“一份就好。”
沐璃听到‘订餐’两个字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噜叫了一声,不自然的将视线转向别处,她还没吃饭呀,怎么只订了一份?
看来今天她要饿肚子了,心底郁闷的不行,随着他进了房间,言景喏脚步停下转头看她,语气低沉透着疲倦,“我先去洗澡,等我。”
“啊?”她惊得瞪大眼睛,这个桥段接下去不就是色色的情节了?
言景喏一眼看透她的担忧,却不揭穿,“老实呆着,我出来前你要是不见了,后果自付。”
她不敢问是什么后果,却了解言景喏这人不是那么好惹的,忐忑的坐在沙发旁,四周观察着,以确定等会儿的逃跑路线。
他敢乱来,她就敢逃跑,一见矛头不对赶紧跑就是了,采访一定要完成,采访结束之后就真的结束了,再也没交集了。
她局促不安的坐在那儿,耳边尽是浴室里的流水声,脑袋里更是乱哄哄的,甚至连采访内容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他从浴室里出来,他赤着上身,露出健壮的胸肌,完完全全一型男。
她下意识的将视线挪到别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就背对着她换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轻不重,偏偏又能听得一清二楚。
沐璃几乎能够肯定,他是故意的。
“你好了吗?”她紧张的屏住呼吸,脸颊透着红晕,温度热的吓人。
身后传来浅淡的男声,“好了。”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转身,却发现他已经穿好衣服了,除了那湿漉漉的头发以外,整个人都干净利索。
“那我们开始采访?”
他半闭着眼睛,拿手轻轻的揉着发疼的头,薄唇微启,“可以。”
“你先去吹干头发,不然容易感冒。”她说话间就看到他头发上的一滴水珠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眼角的泪痕附近。
他玩味的勾唇,眼神里充斥着调侃,“你帮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