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摔倒了是一件十分失态的事情,可是在天河身上,分毫笑不出笑点,反而觉得分外优雅。
等等!我这不是审美扭曲,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啊?嗯!好!我这就拉您起来!”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赶紧离开事故现场,而是先把天河扶起来。毕竟他已经知道是我把他弄摔倒的了,我逃得了一时,逃不出整个三界啊!
更何况,我没想着要逃,他要是讹上我了那才好呢!
“天河上君,您,您看起来并不胖啊,应该说您很瘦,可为什么您那么重,比烂醉的老妖怪还要重!”
我咬着牙吃力地扶着天河的一只手,想要将功补过却发现天河怎么也拉不上来。
“你……把你的右脚拿来,你踩在我衣服上了!”天河满脸黑线。
我忙不迭地把脚拿来,一下把天河扶了起来。
“嘿嘿,天河上君,我适才不是故意的……”
我埋着头,不好意思抬头看他,虽然我知道他根本就看不见我。
“埋着头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天河整理了一下他适才摔倒在地弄乱的衣带。
“你看得见我?”
“看不见。”
“那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你真厉害。”
“嗯,你快回去吧。”
说罢,天河走到藏书阁面前,把藏书阁的门关好。
我跟在天河的身后,“不行,我现在可不能走!”
天河把藏书阁的门关上之后,正要离开。
“为什么?”他停下步子问我。
“为什么?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让我走呢!”我绕到天河面前,拦住他。
“不为什么,你不适合待在天界。”天河也不急着走。
“那我也告诉你,我为什么不走。”我正色道:“因为,我要对适才的事故负责。”
说得好像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哦?负责?”天河微微好奇。
“对啊,我把你弄受伤了,我要对你负责。”我说道。
“我受伤了?笑话,谁能伤得到我!”
“上君难道不觉得疼么?”我抬着头看着天河的脸。
“哦?”他微微张口。
“上君的伤口在这里啊!唔……”
“你!你这个女子……好生!”
天河恼羞成怒,一把将我推开,却又在我快要径直仰天倒去的时候尽显君子本色,把我拉了回来。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猛然眨了下眼睛,镇定了下来之后,暗道还好没有真的被天河一把推开,也还好只是推,他要是真的想要给我结结实实的一掌,以他作为一个上君的实力和我一个孱弱妖怪的抵抗力,恐怕一下能够过生生打回相思谷了。
“你委实……”天河气得脸一瞬变红了,是涨红,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我怎么了?你想骂我是女流氓么?”我调皮的吐了吐舌。
唉……说起来,我都不敢相信,适才那个流氓的行径竟然是我干的!
我干了什么?我无非就是在告诉了天河他的下巴磕到受伤了之余,轻轻的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口……
如果光是这样蜻蜓点水的调戏,想必眼睛看不见的天河会以为只是一阵带着触感的风一掠而过罢了。
在那一刻,我便是那么想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我便踮起脚,抱着天河的脖子,就这样,强吻了他……
“你还是个女子么!”天河听到我承认自己流氓,反而更加生气了。
天河啊天河,我说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把初吻给了你,你怎么好一副吃了大亏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我的心理活动,我虽然很想脱口而出,甚至还想讹他夺走了我的初吻,然后就可以赖上他让他对我负责。
可是这些话没有经过我的脑子,直接从肚子里面吐出来,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天河小美人,你乖乖在天界等着我,我择日就来娶你。”
然后,我就这样调戏了一波纯良少年之后,风风火火的逃离了事故现场。
其实应该庆幸天河是看不见的,如果他那双眼睛看得见,他就会看我我和他同款红通通的脸。
不过,如果他能够看得见的话,也不可能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所以,你就这样强吻了天河之后,然后逃跑了?”
老妖怪推了推我支在下巴下面的手,而我的眼睛还在痴痴地望着屋里面唯一的一把烛火发呆。
“还不是你教得好!”我白了老妖怪一眼,我身上所有的死皮赖脸,都是和老妖怪学的。
总结的来说,有三点,那就是:胆子大、不要脸、敢作死。
老妖怪一副我丢尽了他的脸的羞耻模样,用手里面附庸风雅的那把折扇不断地敲我的头,“要知道,你这下可是给我得罪人了,而且,你犯了大事了你知道么!”
我把老妖怪的折扇推走,“再敲下去,相思谷多了一个智障你养得活?”
“那么,你是承认你是智障?”
“我是智障我才来到相思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有,说什么我惹上事了,别拿那种只要和男人亲上一口就会怀孕的白痴理由来嘲笑我!”
这个老妖怪,曾经告诉我,只要和男人亲吻,就会怀孕,而且,如果不能天天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以后生下来的孩子就会变成一个白痴。
可是曾经一度我竟然还当真了,以至于在所有妖怪应该早恋的花季年龄,我什么都没有干,只知道傻乎乎的陪着老妖怪四处会他的酒友。
“你不相信啊?我还想告诉你,你要是怀孕了,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会和天河一样是个瞎子哦……啊!柳长命,你又动手打我,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老妖怪,你能不能有点素质啊,什么叫做瞎子?像你这样没气质的老妖怪,看不见了才叫做瞎子,天河那只是失明!”
“行行行,我是瞎子,他是失明!”
半个月后,相思谷。
我端着一碗水,惆怅的望着院子里面那一片静静地湖水。
“长命!”老妖怪从屋里面走出来,慵懒地伸了伸腰,想要接过我手里面的碗,“给本山主准备的?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