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我当时脑海中隐隐地痛了起来,仿佛针扎了一般。那聂心然见我这种状况,顿时有些茫然,开口道:“你怎么了?”
我也来不及回答她,只是一味地挣扎着,双手抱着头,而后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痛苦,一头摔倒在地,不过却并没有昏迷过去,只是在地上翻滚着,全身散发着一股凉气,额头上也是有些冷汗。
就在此时,先前袭来的那一阵冷风也是渐渐赶了过来,而后只听到一阵“呜呜”的声音,紧接着我和聂心然的周围便是出现了一群黑影,那黑影盘旋了片刻,而后终于渐渐地显现出身形来,这时我的头痛也渐渐好了,我茫然而又无力地渐渐站立起来,环视着四周。
身旁的聂心然此时面色微沉,不过并没有忌惮的神色,只是淡淡的站在我的身旁,这时我在渐渐看清,周围的那群黑影赫然是一群鬼魂,个个手中提着一把镰刀,显然是这地府的鬼兵,而站在那群鬼兵最前面的,是一个羊首人身手持玄色锁链的鬼差,正是先前和聂小倩交过手的那位。
“看你这次往哪儿逃!”那鬼差看着我身旁的聂心然,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夹杂着一抹厉色。
“这位鬼差,不知小女子所犯何事,竟值得您如此劳师动众?”聂心然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张鬼魅的脸上此时展露出无比的风情。
那羊头鬼差并没有被聂心然迷惑,此时厉声厉色地说道:“你所做的你又是岂会不知道,何必这么惺惺作态?也罢,待我将你擒住,到时候看你还会不会如此狡猾。”
说着这羊头鬼差便是将手中的玄色锁链一挥,而后一股风声传来,眼见这这玄色锁链就要触及到聂心然的身上,就在此时,原本站在一旁愣神的聂心然忽然微微一笑,而后此时朝着那玄色锁链一瞪眼,殷桃小嘴中吐气如兰,而后那玄色锁链便是震飞开去,反倒是向着那羊头鬼差袭去。
那鬼差也没料到此番变故,当即是有些狼狈,不过还是镇定了下来,快速地在空中凝结了一个手印,而后终于将那玄色锁链控制住了,不过羊头鬼差的面色也是渐渐阴沉了下来,显然在这么多鬼兵面前,被一名看似弱不禁风的女鬼所击败,让他觉得太失脸面了。
此时我才渐渐明白,那羊头鬼差显然是将聂心然当做聂小倩了,毕竟她们两是亲生姐妹,长相一样,连梳妆打扮也是相差无量,这鬼差也不知情,自然是弄错了。
不过先前那聂小倩被这羊头鬼差所重伤,后者显然想“趁你病要你命”,一鼓作气将聂小倩擒获,谁知这“聂小倩”似乎比受伤之前还厉害,一举便是将自己击败。此刻羊头鬼差虽说面子上挂不住,可是如此一想还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不知鬼差大人为何要为难我这弱女子?”一旁的聂心然戏谑道,“不过我还是劝鬼差大人就此作罢,因为我夫君可是很厉害的哦,趁他还没生气你们还是先溜吧。”
那鬼差原本像是准备离去,我心里还来不及庆幸,却是猛然间听到聂心然如此说道,心里顿时苦不堪言,嘴角也是一阵抽搐:这不是明显把我往火坑里推么?更何况谁是你夫君?
然而我也就是在心里吐槽而已,现在这种状况,我还是想想怎么摆平这羊头鬼差,因为我看到那羊头鬼差那张羊脸,此时显然已经被戾气所布满,原本将欲离去的脚步此时也是停顿了下来,而后便是将猩红色的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呵呵,鬼差大人你好啊……今天天气不错……”我眼见那鬼差死死地盯住我,也是头皮忍不住发麻,不过还是打了个招呼,此时这声音就显得有些吞吞吐吐,其实这也算不得害怕了。
那羊头鬼差听到我如此说道,也没什么反应,依旧是用那双猩红色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同时面露一丝回忆的神色,不过这神色只是转瞬即逝。
“鬼差大人,您出来散步啊?那我还是不打扰了……”我当即便是准备开溜,显然那聂心然想看我笑话,也不准备帮我反倒是将这破事揽在我身上,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夫君,你急什么,你就你打算为奴家出气么?”在我身旁传来那聂心然的声音,而后我便是感觉左臂被一只玉手拉住了,原本踏开的脚步此时也是动弹不得,心里忍不住哭笑道:姑奶奶,多大仇啊!
然而就在此时,那羊头鬼差忽然向后面挥了挥他那黑气腾腾的衣袖,我还以为他准备下令,让这些鬼兵出动,然而却只见他袖袍一挥,而后那群原本将我们围起来的鬼兵,瞬间便是化作一股黑雾,只听见风声顿起,随后那群鬼兵便是没了踪影,不知去向何方。
我正诧异着,却只听见那羊头鬼差缓缓的开口说道:“多有得罪,大概是误会了。”
这鬼差先前弄错了显然是因为不知道聂心然和聂小倩长相神似,不过他也没见过聂心然,此刻如此笃定是一场误会,显然不可能是他智慧超群,料到了这一点,而是有其他原因。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见到这羊头鬼差离去,我还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后只听见身旁的聂心然鬼魅的笑道:“呵呵,你还真是没有出息!”
我假装是听不见她这话,此时摊了摊手,毕竟我并不是她的对手,况且她也不像是个讲道理的主,当即也是不管她略带嘲讽的神色,只是转过头去,怔怔地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忽然又是一阵风声,而后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我还以为是那鬼差又掉头回来了,当即便是警惕着,然而却只见眼前出现了一条略带微光的小道,一旁有个石碑,上面用古篆写着三个字:阳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