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人听完这句话后显然也变得悲伤了不少,虽然此时我们站在他的背后,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那拄着拐杖的手臂微微抖着,那单薄的身躯也摇摇欲坠的感觉来看,他的悲伤一定不会少于那个站在年轻人旁边哭泣的人。其实从称呼就可以明显看出,这个老人跟这个年轻人关系不浅。一个是老族长,一个是少族长,说不定很可能就是爷爷跟孙子。想想之前自己居然污蔑一个快要死了的人是杀人犯,想想就觉得难受,也怪不得当时他们的反应那么激烈,自己真是坏到透了。此时忽然也觉得他们似乎也不是那么恐怖了,也不再是那么不近人情了,相反,感觉他们的感情真的很真挚。
此时感觉老人那已经快呈九十度的背似乎更陀了,我转头看看小敏,她似乎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眼圈红红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也不说话,就这么呆呆我心里站着,似乎此时也不适合有任何外界的声音来打扰。不知道
过了约莫五六分钟,老人似乎终于缓过来了,他转头看了看我们,道:“跟我来吧,我会给你们你们想知道的一切。”说完他就走出了房间,我跟小敏紧接着跟上。他走到了另一个房间,等我们进他关上了门,说道“坐吧。”我跟小敏老人说到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然后忽然就觉得奇怪,难道这个老人知道我们真正的目的,不然他怎么会说能给我们想知道的一切。
这时老人说话了:“其实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正的刑警,但是我知道你们来这肯定不是为调查杀人犯而来,对吗?”我心中一惊,难道他早就看出来了,那他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点破,还是说他这是在诈我们,一旦发现我们不是刑警就立即对我们动手?
“不,我们是真刑警,也是为调查杀人犯而来。”我回答道。不能仅因为老人这无凭无据的一句话就承认,我心里暗暗道。听到我的回答后老人看着我的眼睛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老人是真看出了我们那劣拙的谎言。老人说到:“其实,当你指出那个担架上的人时,我就已经怀疑了,因为那个孩子天性善良,根本就不会做出这种事。而当你说他不是杀人犯之后转而说杀人犯藏在我们村庄时,我就已经基本确认你是胡说八道了,想留在这是为了其它原因。因为我们这个村庄里除了那个孩子以外根本就没人出去过,又何来杀人一说。更何况村庄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全都长得奇形怪状,出去还不被人们当做异类来看待。”
我心里暗暗佩服老人的分析能力之强,同时也佩服他那发现问题的独到眼光,果然不愧为一族之长。同时我也在暗暗奇怪,这村庄里的人居然没人出去过,难道他们就这么一代一代在这荒郊野岭里继承下来的?怪不得房子那么古老。不过佩服归佩服,我还是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说到:“就算杀人犯不是你们村的人,也保证不了杀人犯不会逃到你们这里来躲藏。”老人听完我说的话后微笑慢慢淡去,我一看这情况便暗暗得意起来,果然,即使老人分析得再彻底,也有想不到的时候。“想想你是怎么过来的吧!”老人说道。
想想怎么过来的,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过来的?我当然是一开始发现阴气,然后坐车跟踪,再之后跟着那些抬担架的人走过崎岖难走的山路,然后…猛然间,小敏和老人都看到了我脸色的变化,那是一种惊讶却又醒悟般的表情。没错,关键就在于那崎岖难走的山路,当时我跟小敏被丢弃在空地上时,我就想过回车里睡觉,而当时这个方法被否决的原因是----找不到路!而当时我们拒绝他们回去的原因同样也是----找不到路!即使我们跟着他们走过一遍,可一想起那路的复杂程度,我连自己找路回去的勇气都没有。确实,要是没有那几个抬担架人的带路,我自己也承认,就算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在这乱走,都不一定能找到这。所以,问题出现了,既然连自己打死都找不到的村庄,那个杀人犯凭什么能找到。即使他运气爆棚,能到这的几率也几乎为零。但是,既然是几率几乎为零,那就说明还不到百分之百找不到!
于是我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不就是通往这条村庄的路无比难走跟隐蔽,杀人犯根本不可能到得了这里,可是,你也不能否认的是,不管路有多难走,多隐蔽,甚至多奇怪,但通往这个村庄的路它始终是存在着的,既然存在着,那么他就有可能被杀人犯走过,不管杀人犯是碰巧、偶然、还是运气!”我这话有点强词夺理的味道,但不能否认的是确实可能发生。我虽说可能花一辈子的时间都可能找不到,但是,也有可能花一天的时间就找到。既然不能百分百否定,那就不能百分百确认!
老人听完我说的话,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说“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紧接着,他说到:“你说得没错,不管路多难走,多隐蔽,既然存在,就意味着会被发现,会被走过。”看起来,他倒是挺同意我的说法。他紧接着说:“但是,你想想你是怎么被发现的吧!连你都被发现了,难道那个杀人犯比你还强,刑警兼鬼眼阴阳师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