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准备打算找这个年过半百的人要什么补偿,只是没办法跟着刑警们开走这一趟,没想到却发现这个司机身上竟然有异于常人之处,现在我倒是对他十分的好奇。
“先生请问怎么称呼。”我受不了他对我跪着,弯腰将他扶了起来,他没想到我既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连语气里都不曾透露着什么责备,惊惶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我姓陈,你可以喊我老陈。”老陈站立起来,神情依旧不安,可是我低头扫视了他的双腿一眼,发现他虽然年过半百,但是双腿依然跟三四十岁的人一样强健,这就更奇怪了。
人是不会一下子被吸食掉魂魄的,他经过了这样的事情,究竟是怎样还能保持身体比常人还要强健几分的。
“陈叔我好奇的是,看您的货车开起来也有些年月了,既然是老司机了,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呢。”我知道当然错不在他,只是故意这样一问,看他先怎样回答吧。
“我…我也不清楚哇!”陈叔一下子高度紧张起来,以为我这样的询问他便是想好了怎么玩医药费了,整个人汗都出了一层。
“当时我正在开车,突然只觉得眼前一片雾茫茫的,好像什么也看不清,仿佛突然失明了一样。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去年我的家里面出事了,从小到大的和我相依为命的我的母亲得了重病,急需要一笔救命的钱。当时我在快递公司上班,没办法。为了几万块钱。才偷偷的跑运输,这些都是大家不愿意跑的路线,虽然赚钱多,可是谁也不愿意跑这一条线。怎么说呢,一个十几公里的公路,在两个月之内死了五六个人,而且都是横死,你说邪不邪?就算是本地人,从这里走,多说这里犯邪。
陈叔说完,满头大汗,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看到陈叔这样,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天渐渐地黑下来了,我告别了陈叔,顺着胡同往回走,突然从黑处猛地一个一击,我顿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悠悠地苏醒过来,全身肌肉就好像扭曲在一起剧痛不已,心脏跳动的很慢,胸腔阻塞,呼吸不畅,周围的环境就如同混沌初开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给人一种潮湿般的压抑和阴森。
我这是在哪儿?
忍着疼痛稍微挪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腿,只听一声“哐当”,好像是金属落地的声音,在黑暗寂静的混沌里回荡着,
忽然,“嘭”的一响,就好像火苗变旺,腾空而起一般,接着就是一阵桐油燃烧的味道。
靠,声控?
我身处的地方瞬间被照亮,待到灯光驱赶了所有的黑暗,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处地下暗室,但从四周散落的兽型陶制瓶罐和三座石雕棺材来看,这里更像一处地下古墓。
古墓约莫有两百平方米,里面的布局相对简易,四面没有墓门,好似封闭一般,除了三座石棺,和地上散落的陶罐,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而且这古墓里除了有些潮湿以外,就好像有人专门定期打扫一样,一尘不染,就连地上的陶罐也貌似是整齐的排列着,古墓四周的油槽里发出“滋滋”的声音,腾起谷黄色的火苗。
我勉强撑起身子,看到刚刚被自己撞翻的是一件铜制人形器皿,又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人的踪迹。
这古墓是密封的,自己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该怎么出去了?
古墓顶端不时滴落着浑浊的液体,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恶臭,火光熹微,但不时的跳跃着,似乎一个个张牙舞爪、呲牙咧嘴的恶魔。我打了个趔趄,立马回过神来,无论怎麽样,赶快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我摸索着墙壁,想看看有什么特别的暗格或者机关可以让我出去,这个墙壁也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更让我感到不舒服的是这墙壁摸起来就像是一张张垂暮老人满脸沟壑的人皮,但我依旧忍耐着这里带给我的所有不适,我认真的敲击着墙壁,突然虎口一阵凉意,感觉一股邪风向我袭来。“这种密室哪来的风,我去,玩儿我吗……”还没等我的喃喃自语说完,私下骤然一片黑暗。
黑暗里的密室感觉让人窒息,我不知道随时会有的么东西冒出来,但我深知我这是又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我越想越觉得瘆的慌,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不料脚底一滑一屁股蹲在地上,“我的妈啊,什么东西。”手底的触感让我不禁吸了口冷气,这哪是什么东西,分明就是一颗头。作为一个从小就对鬼魂、妖孽司空见惯的人来说,本不该这么容易受惊吓,但像这种密不透风的密闭空间又伸手不见五指就觉得略感蹊跷。我把这颗头往一边推搡了一下,重新站起来,只觉什么东西勒住我的脖子,我被这猝不及防的袭击吓得够呛,耳朵一阵嗡鸣声,我知道我要不反击非得死在这不可。
我反手抓准了一把头发,从裤兜里拿出符就朝着我也不知道的方向贴去,谁知扑了空,那妖孽勒的更紧,我扑腾了半天,眼前一阵阵白光。我心想这下我真死定了,我到底和谁结梁子了。我情急之中拿起符咒往自己背后贴去,一阵湿热,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化为灰烬。
等我意识过来周围似乎又恢复了风平浪静,我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扯开了衬衣领口的第一颗扣子,瘫坐在地下,心里满是刚才的一幕。
听着水滴滴落在地上的滴答声,我一下站起来,拿起打火机往水滴落的坑坑洼洼处跑去,我敲了敲那里的砖,果然是空的。我倒吸了一口气,抠着地砖的缝隙边缘抬了起来,果然是一个楼梯,但下面依旧黑的不见五指,我不知道下面是否又是另一个深渊。
望着下面我揣度着,如果说这里就是我宿命的刑场,那我也逃不脱,但心里的执念不容虚置,我也不能这么轻而易举被这些光怪陆离的东西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