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叙述的这段事情是我曾经并不知道的,那一晚我很早便睡下了,猴子和老赵的对话我竟丝毫没有察觉,直到我被噩梦惊醒时老赵独自一人端坐在火堆旁研究图纸,猴子则睡得正香!
猴子继续说道:“那一晚我的情绪很复杂,起初是被噩梦惊醒,梦中老赵要杀我,虽然我也知道梦境并不能说明什么,可多多少少我心里对老赵还是起了一丝疑虑,后来听老赵提起我这三年的牢狱生活,心底的那口怨气顿时又堵到了心口,最后老赵那句没说完的话,更是勾起了我所有的求知欲,虽然他只说了七个字……‘要不是我和小杨’,后面的话纵然他没有说出口,可我却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猴子说到这里时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知道他并没有说谎,因为他这个人我最了解不过了,他自小便生性多疑,一旦他认为有猫腻的事情,便会不择手段追查到底。
我忍不住问他:“后来呢,后来你做了什么事?”
“别急……别急……”猴子低沉地笑了两声接着说道:“后面的事我会慢慢讲给你听的!那晚老赵只叫我睡下便不再做声了,我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我,顿时我困意全无,我侧身躺在草席上暗自琢磨,得想个法子让老赵就范,又怕老赵起疑,我只得假装睡着,并故意打起了鼾声,老赵只道我已经睡着了,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没过多久我便突然听见你猛地醒来,老赵问你怎么回事,你只说是做了个噩梦便又重新躺下了,我虽躺在一边无法看清你的表情,不过听你呼吸急促气息不匀,便断定你肯定和老赵一样心里有事。待你再次睡下,我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整个过程中我始终假装睡着,并未让你们发觉,这期间我已经想好了计策,只等老赵睡下便要使将出来!”
“什么计策?”我忍不住问了出来,当即我想了想之后发生的事,之后便是老赵梦游,猴子醒来撒尿把我叫醒,并告知我老赵不见了!
猴子没有答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像是一个白色的药瓶。
我愣愣地问他:“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猴子哈哈一笑:“要说这东西叫什么名字,我也叫不出来!不过,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只要你闻上一闻,不管你生平心智多么坚定,心思多么缜密,闻了之后便如同三岁小孩一般,任由我摆布!”
我听得心里直发寒,猴子居然随身带有这东西,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猴子接着说道:“这东西市面上可买不到,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我在牢里的那位狱友!牢狱中的事情不用我明说,你也应该在电影里见到过吧,那些狱老大要是看谁不顺眼,或是想爆谁的菊花,如若对方不从,这药便派上用场了!”
猴子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声起初疾愤不平,笑到后来却尽是悲怆沧桑之感!
这药的来历猴子虽没再多说半个字,可我却大致也能想象得到,他自己在牢房里恐怕也曾吃过这药的苦!
我鼓足勇气问他:“难道那晚,你对老赵……用药了?”
“不错!”猴子当即收起笑容,一脸憎恶之色,愤愤地说道:“在你被噩梦惊醒再次睡下之后,我等了很久,直到老赵也在火堆旁逐渐沉睡过去,我悄悄拿出药来,缓缓走到老赵身前让他闻了一口,药力立马见效,老赵当即睁开了眼睛!纵然他平生狡猾至极,计谋毒辣,此刻却也只能任由我摆布,我怕我后面将要进行的的问话会惊醒了你,于是站到草丛中向他招手,把他引进了树林之中!”
我越听越发觉的后背袭来了一股凉意,到目前为止,猴子所讲与老赵当晚叙述的梦境是吻合的!原来那不是老赵的梦境,竟然就是事实!这件事情若不是猴子亲口对我说,我想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此刻猴子说得正在兴头上,我不敢贸然去打扰!
只听他继续说道:“待我将老赵引进了树林我便开始了我的问话……一切缘由问的是清清楚楚……老赵亲口向我承认,他就是你的父亲狼爷,三年前偷兽首玛瑙杯之事正是他向警察告的密,所以在交货的那一天只有我被抓,你们父子二人却平安无事,他料定我不会在牢里把你们供出来,所以才出此计策害我!”
“我不信!”我听得直摇头:“这些……都是老赵亲口跟你说的?”
“那当然!都这个时候了,我何必还要骗你!”
“可他为什么要告密害你?那时我们三人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猴子沉默了许久接着说道:“老赵设计害我的原因我不能跟你说,这牵涉到一个大秘密,一旦我将此事说将出来,我会及时没命!”
我一听到大秘密三个字顿时心中一惊:“连你都知道那个大秘密了?”
“别故意扯开话题!”猴子狠狠瞪了我一眼:“总之,我就是从那一晚知道了是你们父子二人害我入的狱,更是你们害得我老父亲孤独终老,纵然当时我杀心已起,那一夜杀掉你们两个简直易如反掌,可我一想起牢狱里所受的苦,和我那即将离世的老父亲,我决定不能让你们死的这么容易,我也要让你受尽世间折磨,让你们父子二人永远不得相认,我要把我所受的屈辱,加倍奉还给你们!”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后来你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是想等到了神墓王鼎中再向我们动手?”
猴子点了点头:“对!我回来之后把你叫醒,假说自己是被尿给憋醒,并告知你老赵不见了,等药的药效一过,老赵便从草丛中奔了回来,他所经历的一切只道是自己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