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宜迟,我和猴子系好了绳子便相继下了河,河道边缘地带水深最多也就没腰,我俩一前一后撑着河道一侧的墙壁尚且还能行走。河道中央肯定要比这儿深得多,我和猴子也没打算去试试水深,也没那个必要,眼下只要能继续往前走就可以了。
为了以防不测,我让猴子在后边儿,我上前探路,因为他比我重,就算我一脚落空被河水冲了去,也好有猴子在后边儿用绳子把我拽住,若换他上前,我可就不敢保证能否拽得住他了!
这地下河下游的情形我们谁也不知道,于是我还特意多了个心眼儿,就是我们俩每次绝不同时行走,必须等其中一人已经站稳固定,另一人才得继续往前,也就是说无论何时,我们彼此都是对方的保险。
我们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握着匕首,每一步都前进得无比困难,整个河道有宽有窄,用手电探去,到处都是一片凹凸不平的石壁,我们只能随着水流一步步往前。
也不知道我们在河里泡了多久,我们只顾着往河道下游行走,起初我和猴子还时不时会搭搭话,可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感觉四肢都好像吸足了水变得沉重法力起来,到后来也就没那力气说话了,一路上只听见河水哗啦啦地流淌,在这奇黑无比的地下深处河道里,我和猴子的身影显得极其微不足道。
沿着河道又往前走了一阵,在水里的行进速度实在太慢,我也不确定我们到底走了多远,不过也就在这时,我突然开始感觉到我们身下的水流似乎比先前湍急了好几倍,此刻我和猴子要想稳稳地立在水里已经很难了,总感觉有股力道想把我们推翻,再往前走恐怕会有不妥,我们只得暂时先停了下来。
我将匕首插劲了石缝之中,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子,我问猴子:“我说,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啊,这水流怎么突然就变湍急了,河道的地势也没有变陡啊,照这流速我们要想继续走可就难了!”
猴子缓步凑到了我的旁边回道:“我比你重,暂时感觉还不是很明显,不过这的确有些古怪,难道是地下河里涨水了不成?”
猴子说的倒也有这种可能,不过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地下河里的水是由整个山体中各支流汇聚而成,就算涨水,那也是比较缓慢的过程,水速不可能一下子就提速了还几倍。
我又用手电往河道的下游照去,只见前方雾气蒙蒙,能见度最多不超过十米。
猴子喘了口气又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就算河水湍急了许多我们也得继续往前啊,都沿着河道走了这么久了,总不可能这时候再掉头往回走吧!”
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继续往前,就如猴子说的,这时候掉头就太得不偿失了。
我嘱咐了猴子几句,要他时刻小心脚下的路,我们每一脚都必须落在实地儿上,而且我们还从石壁上砸掉一些石头带在身上,由此来加大自身的重力从而保持稳定。
越往前水流就越湍急,我身上所有的口袋里能装下石头的都差不多已经装得满满的,可还是感觉脚上的力道越来越轻,就这么走下去,我们迟早都得被水流给冲走。
就在这时,我突然隐隐约约听见了一阵“啪啪啪”的像放鞭炮一样的声音,声音好像是从河道下游传上来的,我立即让猴子也听,猴子听了半天得出的结论和我一样,他直接认为就是有人在河道下游放鞭炮。
我已经有所觉悟了,顿时心中冒起了一股寒意,难道真的和我一开始说的那样,河道的地势在前方会有落差不成?那阵啪啪啪的响动难道是落水拍击的声音?再结合水流突然变得湍急,前方水面上笼罩的那层雾气,就越发证实了我的推测。
“不好,前方很有可能有道悬崖瀑布,咱们若是被水流给冲了下去,十有八九会被摔得尸骨无存!”
猴子听我一说顿时就大叫了起来:“****,还真让你这张乌鸦嘴给说中了?这下可怎么办,咱们现在掉头回去应该还来得及吧!”
我再次看了一眼湍急的水流,心知再往前走无疑等于送死,随即说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往回走了!”说着我便催促猴子赶紧往上游撤退,这里虽然距离悬崖还有一定的距离,可只要我们稍微一不留神,随时都有可能被水冲走,如今也只能先退回去再重做打算了。
我刚要推着猴子往上游走,就在这时,突然,猴子指着我身后忽然大叫了一声:“老杨你快看,那是什么?”
我被猴子弄得一惊一乍,立即回头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猴子接着说道:“你看前面儿石壁上的是什么?是树根吗?”
不等猴子说完,我已经看清了他所指之物,只见在我们前面十米不到的地方,石壁上果然生出了几根如树根一般的东西,树根高出水面不到十公分,这个距离我们只能看见其根部,其余部分已经扎入了河水之中。
顿时我就有了想前去看一看的冲动,如果真的是树根,而且树根够长的话,我们兴许还可以借助这些树根继续往前走。
于是我让猴子呆在原地不动,我一个人只身前往去查看一下,有猴子用绳子拽着我,再往前走个几米应该不成问题。
我刚往前迈了没两步,突然只听猴子在我身后大叫了一声“****!”,我立即回头一看,猴子已经一头扎进了水里,没想到他竟然先我一步被水给冲了去!
好在他腰里还系有绳子,我反应极快,当即用力将整个匕首都插进了石壁之中,同时便感觉腰上传来一股蛮劲儿,猴子被我给拖住了!
我立即用手电往下游照去,猴子的头时不时会从水面上冒出来,不过他依旧很难站稳,他胡乱挥舞着手臂想试图抓住绳子,可连试了几次都没够着。
此刻我一手紧抓着插在石壁里的匕首,一手拿着手电,全靠腰里的绳子把猴子给拖住,我自己也被拽得漂在了水面儿上,我是真担心匕首会承受不住。
我将手电塞进嘴里用嘴叼着,从而腾出一只手来抓绳子,正当我抓起绳子拽了没几下,突然,绳子上的力道忽然一软,直接就漂到了水面儿上,绳子那头却不见猴子的身影!
“猴子!猴子!你在哪?不要吓我啊……”
我嘶声裂肺地叫着猴子,可根本没有回应,再看向下游的水面上,只剩下那截断了的绳子随着水流游摆,四周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