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逛着，就见前面突然乱起来，不时听到惊呼，后面还不停有人跑过去。
“这是怎么了？”
“珍石轩有人解石啦。”
“听说涨了。”
“出了水种阳绿。”
桂圆和蒋宸一听，就知道，这是前面哪家店有人赌石呢。
桂圆虽然没见过，但她看过的小说里写到这个的可多了，蒋宸也听说过一些，两人便都兴致勃勃跟着跑去看。
珍石轩店前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蒋宸个子高，还能看到点，桂圆就只能看人后脑勺了。听到里面不时传来赞叹，和“切这里”“别切啦，磨吧”之类的议论，急得一下下的跳起来看。
蒋宸笑了笑，问：“我背着你？”
桂圆想都没想，就直接点了头。
蒋宸微微蹲下身来，她就跳到了蒋宸背上。
这下总算能看清了。只见一台解石机就摆在店铺门口，上面放着一块半个西瓜大小的石头，一面已经切开了，露出一小片绿莹莹的颜色，另一面却还包着黄褐色的石皮。
操作解石机的是个中年男人，这时正转头去问旁边一个五十来岁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曹先生，您看，还切吗？”
眼镜男子微微皱起眉。
旁边就有人劝，“这都切开一半了，表现这么好，当然要全切出来啦。”
但又有人说：“没切那还有一半呢，万一那边全是石头怎么办？倒不如就这样出手吧。”
跟着就有人开价要买这块切到一半的毛料。十万十五万地往上喊价。还劝那曹先生，“这价格很公道了，万一你那一半切开赌垮了，可就卖不上这个价了。”
那曹先生考虑了一会，最终以二十万的价格把这块切开一半的毛料给卖了。
买卖双方进了珍石轩里面交易，围观的人七嘴八舌感慨了一番，有些就散了，也有一些顺便也进珍石轩里面去看原石毛料。
“这就是赌石啊？”蒋宸微微皱起了眉，他们两人只看了个尾巴，既没看到选石，也没看到切石，就光听到最后那些讨论了。实在有点不太尽兴。
再说了，他背着桂圆也没过足瘾。
桂圆现在并不重，伏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压在他背上那两团柔软……
结果没几分钟，前面的人群就散了，蒋宸自然也就没有再背着她的理由，有点不舍地将她放了下来。
桂圆倒也没注意到他这点小情绪，只拉着他就往珍石轩里走。
她刚刚试过了，能够感应到那块切开一半的石头里的灵气，她想，完全没切过的，不知道能不能感应到。要是能，那她去赌石不就十拿九稳了？
她迫切地想实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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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行中，最有诱惑力的，最具刺激性的，也最赚钱的，非“赌石”莫属。
翡翠在刚开采出来的时候，外面是有一层岩石的皮壳的。以目前的科技来说，也没有什么方法或者仪器能探测到石皮之下的内容。经验丰富的行家可以跟据石皮的表现来猜测，这块毛料到底有没有翡翠，或者质量如何。但也只是猜，在切割之前，是没有人敢确定的，所以行内就把这个称为“赌石”。
所谓“一刀天堂一刀地狱”，一刀切下去，出了绿，那就十倍百倍的赚。要是没有，那投下的钱就打了水漂了。所以这事能让人一夜暴富，也能让人一天之内倾家荡产。
小超对这个“没有办法能探测”的说法十分不以为然，“那是因为你们科技太低下了。我们那个时代，不要说这小小的石头，就是地面之下几千米的岩层，也照样一扫就知道是些什么成分。”
桂圆就问：“那你现在能扫吗？”
小超就闭了嘴。
桂圆一头黑线，得，还是自己先用灵力来感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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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石轩是这条街上的老字号了，店面挺大，一边摆着各种玉器玉饰，另一边就是各种原石明料毛料了。
因为刚有人赌涨了，所以现在店里的人大半都凑在毛料那边看。
桂圆也过去了。
发现他们的毛料分成了几等，最贵的是一万一斤，最便宜的是五百一块。桂圆也不懂怎么看这些毛料的表现，只伸手一块块摸过去。
旁边的人就笑道：“小姑娘，毛料这东西，光摸可摸不出来，这门道大了。”
桂圆点点头，道：“我也不懂，就……沾沾财气。”
她这么坦白，旁边的人都笑起来。又有个懂行的顺便教了她几句怎么看石头。
桂圆照他说的摸了几块，一点灵气都没有。心想看起来这会说的，也不一定真懂。
不过呢，她倒觉得，这珍石轩里应该真有高手，看这些毛料的分类就知道。虽然总体来说，有灵气的也没多少，但大半都在最贵的那一堆里面。
可惜桂圆就算知道那一堆里哪块石头有灵气，也买不起。最后只能在那堆五百块的石头里挑了两块。
其实那整堆石头里，也只有一块里有点灵气，但桂圆觉得自己都说了是外行，随便挑一块就赌涨，似乎太出风头了一点，所以又拣了一块来凑数。
反正有一块肯定有翡翠，一千块她也亏不了。
蒋宸吓了一跳，“你还真要买啊？”
“既然碰上了，随便玩玩呗。”桂圆说着还向他眨了眨眼。
蒋宸本来想桂圆家境跟自家也差不多，虽然说不愁吃喝，但要拿出一千块来扔着玩……好像就有点过了。但看桂圆向他眨眼，顿时就又想起来，桂圆现在已经不是一般人了。
她那个系统据说有不少奇怪的功能，应该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
他也就不作声了，乖乖帮着桂圆搬石头。
这两块石头一小一大，小的大概只有足球大小，大的差不多比小的大一倍。
珍石轩的店员收了钱，问：“在这里解吗？我们解石是免费的。”
桂圆点点头，“解。”
店员叫了声“李师傅”，刚刚在外面解石的那个中年人就过来了，店员让他带着桂圆去解石。
李师傅就问：“您二位是自己来呢？还是我来解？”
“您解吧。”桂圆根本不懂这个，不要说石头从哪切比较好，就连解石机怎么操作她都不知道。
李师傅就先把那块大的放到了解石机上。虽然这两位一看就是来看热闹的外行，这石头也一看就知道是从那废石堆里拣出来的，但他还是习惯性问了一句。“您想怎么切？”
这块石头就是里面有灵气的，桂圆又仔细感觉了一下，才伸出手，在石头上虚划了一道线，“这么着，斜着切下来。”
李师傅完全没想到这姑娘还真划出线来了，但人家是主人，当然人家说了算，也就拿笔在石头上标记了一下，然后开切。
一刀下去，清水一泼，石头上就显出一抹绿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