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琳琳心思一转，看了印絮一眼，果然发现她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韩墨。
难道，她的目标是韩墨？
是那天在韩墨总裁室让她误会什么？所以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印絮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卫华知道你要把他甩了吗？”
脑子没来得及转弯，印絮几乎是立刻接了一句，“我还没想好和他说……”
顿住，她猛地看向肖琳琳，玉手掩着唇，神色慌张。
肖琳琳却面无表情的注视她，嘴角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
印絮面色惨白，却马上笑道，“呵呵，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卫华……”
“我们是朋友，很多年的朋友。”迅速的遮掩。
肖琳琳仔仔细细看着她，失望的发现了惊恐，尴尬，强壮镇定微笑，就是没有愧疚。
最最讨厌这样的人，忘恩负义，移情别恋，一条船没下来就惦记另一条船。
“你笑的真难看。”转身就要离开，印絮一把抓住她的手。
“琳琳姐，你什么意思？”
“別姐啊姐的，你要是不化妆估计我得叫你姐！”
狠狠一甩手，印絮倒退两步差点摔倒，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紧咬着嘴唇，那样子好像恨不得吃了她。
肖琳琳也不在意，就当回她送自己衣服的“恩情”。
然后肖琳琳果断的，走到了韩墨的面前。
“莫混蛋，我要换人！”
韩墨没动，只是酒杯放在唇边玩味的看着她，旁边的女人却皱起了柳叶弯眉。
“你怎么随随便便骂人？”
语气不是一般的严厉，表情也不是一般的愤怒，肖琳琳就奇怪了，别说骂不骂人，她一直这么叫韩墨，没见正主翻脸，她怒个什么劲。
不过肖琳琳一看周围的人都停下看她，也觉得这种场合不太好，于是改了词，“韩墨，我要换人，我不跟着印絮了。”
刚开始大家还只是听见有人喊骂人，却没听见真的说了什么，现在一片安静之下，所有人都听清了。
那个女孩，直接叫莫总的名字！
大新闻啊！韩墨当上总裁后第一次被人直呼其名啊！
肖琳琳如果知道这一堆亮晶晶大眼睛盯着自己，是因为她叫了韩墨名字的事，一定会对他们鄙夷的竖起手指。
印絮也听见了，急忙的跑过来，摆出受伤的姿态。
“琳琳，我已经道歉了，这么一点小事，何必这么认真计较，我再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总裁，您千万不要责怪琳琳，她是和我生气才打扰您的。”
有人认出印絮，也有人认出肖琳琳是她的助理，马上闲话开始传遍每个人。
“好像是闹矛盾了，一个小助理竟然向总裁告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印絮道歉好像很真诚啊，至于和个助理道歉吗？”
“印絮人很好的，听说这个助理来了没两天，她对她好的不得了。”
简直是一片倒嘘声啊，手指头对着肖琳琳后背猛戳。
韩墨旁边的女人也听见了，冷笑一声，也觉得肖笑笑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肖琳琳看了一眼装的可怜兮兮的印絮，再也不相信她那纯真表情下虚伪的心。
也不理她，干脆上前一把抢了韩墨的酒，又问，“我说我要换人，听见了没？
众人全体震惊晕迷。
“听见了，你想换谁。”冰冷的回话，没有一点温度。
但是，他竟然回答了她这么无理的问题！还问她要换谁！
这次所有人都不议论，盯着肖琳琳看她怎么回答。
“明星我又认不全，你说吧，你说换谁我就跟着谁。”
齐声舒了口气，这回答还有点知分寸，终于知道面前是老总了。
韩墨转头巡视一圈，最后叫了一声“迟恒”。
迟恒从人群中挤出有点肥肥的身子，赶紧跑到韩墨身边。
“总裁什么吩咐。”
“公司哪些艺人还没助理。”
“啊，新人小城，王磊，郑浩然的助理也辞职了……”
迟恒数着手指头算，突然感到一股凉气打在身上，凭借多年的经验他立刻知道那凉气的来路。
迟恒马上话锋一转，“不过！”
肖琳琳正期待着，就听见神转折，吓得手都攥在一起。
一听刚才那些就是帅哥，她要啊！
“不过，他们现在又都有助理了。
不过，还有个人没助理。”感受到凉气转热，迟恒知道自己赌对了，马上接着说道，“就是我们总裁没助理啊。”
肖琳琳被迟恒气的哭笑不得，周围的人却全都爆发出欢快的大笑。
他们认为，迟恒是在戏弄肖琳琳。
谁都知道韩墨只有一个秘书，还是男秘书李纯，这些年多少美人佳丽毛遂自荐都没成功，何况这样一个放在名媛佳丽面前实在不算啥的女孩？
但是，但是，这女孩还是一副毫不察觉的表情，甚至低着头好像在认真的思考。
她是不是傻？是不是二？听不出迟恒在逗她，听不见一群人哄堂大笑？
就连印絮都放松了下来，认为公司是站在她这边的，对肖琳琳忍不住投去“同情”的目光。
只有韩墨，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没有回应，甚至连眼神都没落在她身上一点。
这时，肖琳琳却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韩墨，“我同意了，我宁愿面对真小人，也不面对伪君子。”
全场的观众，只能用一个字加符号形容他们的表情和想法。
额……
“不自量力，真以为你能当上总裁助理？”至皇大小姐终于发飙了，她早看这丫头不顺眼。
“哼哼，我的助理换过三人，每一个都是哈弗大学，牛津大学MBA毕业……”
“我又不是给你当助理，你怎么那么多话？”肖琳琳真是够了，好不容易出来参加次舞会，弄得到处都是不顺心，这会自己就是要求换个工作，怎么就一外人跟着搀和。
Alice怒了，敢反驳她。印絮也怒了，伪君子分明就是说她。
两个人此时对视一眼，瞬间站在统一战线，就要好好这个教训狂妄的女人。
一个人上前一步，不惹尘埃的皮鞋到了肖琳琳面前，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俊朗的容颜，冷笑的嘴角，深不见底的深邃双眸，这样的男人，不论站在哪都是焦点。
正主终于动了，激动啊，兴奋啊，真想看看莫总是怎么一句话秒杀她。
韩墨伸手从肖琳琳手中拿过自己先前那个酒杯，放在唇边一口饮尽，他说，“明天来上班。”
哄！
哄！
打雷了吗？
要不然怎么每个人都觉得脑袋里像爆炸了一样。
韩墨让她，当他的助理？
“这怎么可能！”印絮尖叫一声，说出所有人的心声。
“莫总，她绝对不适合当你的助理……”
“是我找助理。”韩墨冷冷的又放出一句话，直接定了大局。
他的眼睛扫过印絮，露出厌恶的神态，然后扫向人群，露出主宰者不容被人质疑的笑。
“我选她当助理，不可以吗？”
没人敢说不，所有人都敏锐的知道，总裁已经决定的事情，千万不要去质疑。
他就是神，他说的话就是旨。
“总裁的眼光绝对没错，我看着姑娘非常适合当总裁助理。”
“对，我看也很好，又漂亮又有气质。”
场面渐渐活跃起来，每个人都说这违心的话，但是看他们的神情却那么真诚。
就连印絮都强扯出一丝笑容，对肖琳琳说“恭喜。”
至皇大小姐冷眼打量她，似乎很想把她从内到外解剖一下，研究研究她的魅力所在。
舞会再次开始，肖琳琳离开韩墨的视线，躲在角落里，她觉得不能白来，至少吃点东西，喝点酒。
总是有人来搭讪，期间不乏长相俊美的男人，但是肖琳琳突然觉得没意思，这些男人的脸透过酒杯一个个扭曲变化，最后落在肖琳琳眼睛里，都变成韩墨的样子。
她喝了一口酒，自嘲般的笑。
她不傻，知道自己被印絮气急了，竟然做出跑到总裁那直接要求换人的行为很失态。
她不聋，听见了满场哄堂大笑，假装思考只是在强忍，因为没有地缝可以钻。
她最不愿给韩墨当助理，但是那时却心中祈祷韩墨收了她，她不想被人嘲讽的丢人丑态放到新闻上成为笑话，她害怕小城一不小心就看见。
可她也知道，韩墨，不会帮她。
曾经抹黑他几次不说，竟然当着这么多公司人员叫他混蛋，换成是谁，袖手旁观就是仁慈了吧。
但是，她说什么都没想到，韩墨再一次助她摆脱了丢脸的命运，并且赋予她人们眼中至高的荣誉。
肖琳琳茫然了，那个曾经把她推入绝境的人，现在却总是对她伸出希望的手。
他究竟怎么想？想做什么？这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前前后后的不断变化究竟说明什么！
肖琳琳一杯又一杯的红酒下肚，面上早已经潮红一片，瘫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音乐不知何时听了，人也越来越少。
一个人影走过来，将她抱起，她听见他说，“阿凉有事先走了，让我送你回去。”
“你是谁？”肖琳琳眯缝着眼睛，手指头戳着那人胸口。
那双眸子落在她潮红的脸上，迷离魅惑的姿态让人身体发生变化。
韩墨稳了稳心神，觉得不能让这个女人在这样对他笑，要不然车上那种狭小密闭空间，他不敢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