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芳满怀信心走出家门,往中街上走去,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苗条身躯上,令她平添几分醉人的娇娆。
她临出门前,业已想好了掩饰自己光临玉泰盐铺的路数,公开在手中提一个大袋子,碰见熟人问哪里去?就说自己去买盐。
即便见到蒋斯千的第一句话,她也会说,斯千大人!我今天过来买盐。
假如蒋斯千碍于面子或者胆小怕事,不敢主动向艳芳示好,艳芳已经想好主意,说完买盐的话后,只要蒋斯千的反应不属于色迷迷的恶狼型,她就必须找借口逗留在盐铺里,慢慢厮磨他的男人心。
一旦蒋斯千情动欲动,对她有了意思,艳芳决定上演短平快的男女热情模式,只管在店铺门口挂上一张牌子,上书本店铺正在盘点、恭请改日买盐几个字,足以马马虎虎对付一般性村民。
当然,艳芳想到蒋斯千的家人,万一恰好碰上,尴尬不说,定会砸了要银子的大事情,男女间的绯闻传到任化明耳朵里,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关于蒋斯千家人的问题,艳芳只能赌一把,就像她在村里和其他年轻人玩纸牌赌博一样,尤其扎金花,三张牌赌大小,全靠运气与胆量,一场牌局下来,运气加胆气,只赢不输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艳芳牙根咬紧,暗暗赌蒋斯千的家人不会此刻出现,令她收拾完这个男人后,来再多的亲人,也会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不需要愧疚什么!她喜欢蒋斯千这样的男人,追求自己喜爱的人,本是男女的常理,获得心仪的男人身体和感情,也是自己力量的展示。
至于说敲诈钱财之说,本属无稽之谈,钱是身外之物,既然蒋斯千的身体可以得到,艳芳为何不能占有他的钱呢?
再说,给多少钱!是蒋斯千的本意,艳芳没有逼他,至多恳求他几句,给与不给的权力还在蒋斯千手中,给多少钱?也是蒋斯千说了算。
既然大家都是心甘情愿的关系,纵使其他人满肚子看不惯,只能站在旁边看看热闹,凡事还是蒋斯千与艳芳说了算。
蒋斯千在自家里是说一不二的掌柜,父母与妻子至多点点头,生活上全靠蒋斯千打理,一家人心中明白,掌握了家庭经济权力的人,自然应该事事说了算,方显金钱万能的实质。
艳芳在家里虽说看丈夫脸色的时候多,但她的母老虎脾气上来了,任化明马上变成哈巴狗,就差跪在妻子面前吃脚趾头。
任化明脾气倔不算假,但他的骨子深处爱妻子的娇艳,身边缺了这样的鲜花女人,纵使打拼下金山银山,也抵不上艳芳温柔的暖身子。
因此,任化明在家里是外强中干,挂着个面子上的大男人派头,实则经不起妻子的一点推敲,不得不在实际生活中,沦为家庭里的奴隶,好在艳芳脾气好,可以让着他,不像有些坏女人,眼见男人的弱点,恨不能就此要挟一辈子,永远骑在男人头上拉屎撒尿,去演绎武则天的梦想故事。
艳芳没敢走在溪口村中街大道上,她担心别人发现自己的心事,打着买盐的旗号,跑到蒋斯千的盐铺里去勾引男人,十足一个****。
艳芳不怕****的字眼,有些长着木头脑袋的人,骨子里却装满坏坏的幻想,只在表面装模做样,看到别人享受男女****,心里一旦吃醋,就在理论上指责他人奸夫****,实则在内心里,巴不得也奸夫****一会。
不过,艳芳害怕那些道貌岸然的男男女女,这种人一旦醋心涌头,必然会走极端,使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浪漫男女。
同时,艳芳也害怕一些不按男女交往程序走路的性子狂,明明自己不具备吸引异性的条件,却要耍横使坏,采取强迫方式获得异性的热情,徒令所有怀春的男女们厌烦。
不过,这类坏东西们只能得到异性的身体,却不能获取对方的心,长此以往,不计感情方面的交流,仅仅满足于简单的身体碰撞,不但会伤害他们的身体,同时摧残他们的寿命。
再说,这样的色魔碰到强手,说不定被直接打发到监狱里醒脑,甚至一脚踢飞到阎王那里为奴。
艳芳尽量走村里的偏道,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到蒋斯千的盐铺后面,也就是后门。
假如艳芳从后门走进盐铺,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说不定吓蒋斯千一大跳,以为仙女下凡。
不过,艳芳以前买盐都是走前门,不知道盐铺有没有后门,那时候没有想到和蒋斯千对眼,加上周雪人的老婆插在中间,令蒋斯千没有足够精力同时交往多个女人。
艳芳决定顺着小路走,先走到蒋斯千的盐铺边再说,假如盐铺没有后门,她佯装路过的样子,过门口看看有没有外人,没有人买盐时,她再进去,抓紧一切时间联系蒋斯千。
万一,蒋斯千昨天晚上和老婆李瑶红睡觉时搞了事,看到艳芳的美丽,显得有心无力,艳芳也要破釜沉舟,毋须拿下蒋斯千的身体。
不管他有力气没有力气,她只管将自己的身体与蒋斯千贴在一起,哪怕蒋斯千没有进去,也算他和自己有了一腿,而后要钱时,不需要在心中挂满愧疚。
纵使蒋斯千有意见,说自己还没有正式玩,感觉就散场了,令他有股被耍的窝囊气。
艳芳就会板起脸,故作惊诧状,怎么?玩过女人就想翻脸不认帐?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不由你提起裤子不认账!我告你强迫,咱们见官去,我的下面有你的东西,裤子上沾有你的毛毛,人证物证俱在,不怕你抵赖!
想到一旦翻脸后的证据,艳芳提醒自己,与蒋斯千爱爱时,一定乘他热情高涨后,悄悄用手在他的小生命上拔几根毛毛,留下来充作证据。
艳芳顺着小路走,经过几家门口时,心提到半空中,虽说她白天走路,即使村人看见,无非打个招呼,假如两家以前有宿怨,大不了翻翻白眼,不屑理睬而已,犯不着关心她去哪里。
不过,假使碰上几个男人户主,一定免不了嬉皮笑脸两句,当然,看在任化明家的黑背景上,村人并不敢玩笑过头,省得激怒任化明,过来几个黑道,全家半夜倒霉。
幸好,一路上没有人看见她,只有几只家狗绕着她转了两圈,也许被她身上的香气吸引,一只公狗跟随她走了好远。
不过,她没有在意,村子里在外面晃荡的家狗,由于经常见面,彼此熟悉,不担心狗咬自己。
她觉得跟着自己走的那条狗长得英俊,属于一条帅狗,不过,她没有留心公母之分,也搞不清是谁家的狗,生怕狗主家误会自己,想要拐走狗。
于是,快到蒋斯千的盐铺时,她朝狗摆摆手,意思让狗回去,不要再跟着自己,姑奶奶有大事要办。
公狗睁着大眼珠子,知道艳芳摆手势,让它走,因为主人烦他的时候,经常这样摆手,所以,它对摆手的理解度较强。
但是,公狗心里留恋艳芳身上类似母狗醇香的味道,很想偎在她的身边意淫一番,刚才闻到味道的时候,它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为了在不算太熟悉的艳芳面前留下好印象,它生生控制住自己的小生命,不让它提前露出来,吓跑了面前这个有母性香味的人,坏了自己快乐的性质,委实不能算明智的事情。
于是,它磨磨蹭蹭,停在那里,并不想马上转头回去。
艳芳见狗死死盯住自己看,却不见转身走的迹象,心里发急,已经到了蒋斯千盐铺的后面,生怕蒋斯千解手跑到屋后,看见自己带条狗,就怕后面产生误会。
一旦自己张嘴说钱的事情,蒋斯千联系到狗,肯定以为自己带条狗准备威胁他,没有达到要钱目的,就会煽动狗扑上来撕咬他。
因此,艳芳又急又气,忙使劲在地上跺了几下脚,伸双手朝向公狗作出轰赶的手势,并且在嘴上也开始吆喝,狗狗!快走,不走踢死你!
公狗眼见艳芳开始露出霸气,心中不禁胆寒,忙缩了缩身子,回转头,夹起尾巴逃走了。
看着狗消失在小路的尽头,艳芳平口气,眼珠子四周转两圈,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幸亏自己不是达官贵人,牵不上政治上的勾心斗角,不用担心被打事件。
否则?朝廷里专门打事件的坏东西们,一定会像苍蝇一样,围住自己转,走哪里跟到哪里,不让自己有一丝个人的空闲。
艳芳虽说小时候只是上了几天私塾,不算读书人,但她的思维敏捷,加上说话流整,许多出门见过世面的人,见到艳芳喜欢说些一般人不懂的大新闻,诸如皇上换了谁,朝廷里又斗开了,哪位满族官厉害?哪位汉官厉害?
再说,艳芳模样招人爱,消息灵通者巴不得掏出心肝说给她听,以期唤起她的赏识,瞅着任化明打盹的时机,看看是否可以吃上艳芳的豆腐?
如果能与艳芳美人承蒙一夜欢情,才是打起灯笼难寻的美事。
于是,艳芳就知道了朝廷里的很多事情,包括恭亲王是全国最大的黑帮头子的奇闻。
艳芳初始听说,有点不信,说恭亲王可是千岁级别的大人物,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干嘛一定要和黑帮联系起来?还要充作下面黑恶分子的保护伞!
见世面多的人说,你不出门,不知道天下事情,有些官员害怕自己的位置不稳定,加上自己没有真才实学,就要拉拢住一帮混蛋泼皮卖命,维持这种不学无术者的权力地位。
艳芳哼一声,说这种亏良心的官不算官,只算临时玩玩,迟早有天被推到阴沟里去。
不过,艳芳对恭王不屑的话语被任化明听到后,害怕极了,担心一村里的打事件者通报给恭王,说在溪口村子里,有个民妇胆大妄为,竟敢骂恭王,实该满门抄斩。
于是,任化明低声喝骂艳芳,你真混蛋!不想要命了?纵使你不要命?也须想想咱们的儿子,他未来的日子长着呢!
实际上,任化明想说你不要命、我还要命的话,碍于面子,担心妻子生气自己过于自私,心中没有她,以后在家庭生活中,暗暗使绊子报复自己,这个家就算完蛋了。
因此,他只提儿子的命,好像一副可怜天下父亲心的奉献精神,期望激荡起艳芳的感情共鸣。
艳芳果然有点感动,只是心里暗自怀疑,一贯自私的丈夫,何以成了奉献父亲的光辉形象?
怀疑归怀疑,艳芳从丈夫的表面看不出丝毫破绽,只好相信丈夫的诚心,她想自己必须表示一番,不能让丈夫小瞧。
于是,艳芳使劲眨巴两下眼睛,想挤出几滴廉价的眼泪,起码与丈夫适才的表演打成平手,谁也甭看不起谁!
无奈她心中的酸度不够份量,刺激不下眼泪,艳芳急得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使劲揉,即便流不出眼泪,只要眼圈发红,就说自己想哭的话,不由傻子丈夫不相信。
任化明见妻子揉眼睛,以为她眼睛里进了虫子,忙马屁说,老婆,眼睛里进虫子了,来!我帮你吹吹?
说完,他伸手上前拉开妻子捂眼睛的手,艳芳摇摇头,手捂得更紧了。
任化明以为妻子生气,忙安慰她,你莫生气!我也是为你担心,以后小心点就是了,咱们这里属于山高皇帝远,说什么话,传到北京满族鞑子那里的概率低。
艳芳放下手,迷愣着眼睛说,我哪里会生气,听你说得严重,我感觉害怕,担心北京的鞑子听到我的话,真敢要了我们全家的命,因此,我为你和孩子伤心,怕你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成了罪人。
说罢,艳芳装作哭泣样,还要用手捂脸,任化明忙挡开她的手,劝她,莫哭了,现在没有灾难,哭什么?难道希望哭出灾难来?
艳芳扑哧一声笑了,拿起粉拳捶在丈夫身上,撒娇说,都是你坏,净吓唬人!
任化明忙正色道,以后千万莫谈北京鞑子贵族的坏话,尤其那个恭王爷,管着大清锦衣卫,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杀人魔鬼,谁撞上了,全家倒霉,九死一生的概率,等于死光光。
艳芳点点头,‘哦’了一声,马上又笑起来,抬手对着他说,你看你!还说我的嘴太随便,你刚才不是也说恭王管着一帮魔鬼吗?万一传到恭王耳朵里,难道会给你赏赐?
任化明却笑不出来,他被妻子的话吓住了,忙转身在四周细细扫描一番,担心大清锦衣卫的狗腿子偷听。
艳芳眼见丈夫害怕的窘样,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边笑边说,都说你精明,搞半天,还是木头人,你忘了!你有个表姐就是奉化锦衣卫头子的师爷老婆,混在奉化的巴掌地盘上,谁敢监视你?
任化明一想,就是这回事,打事件的人多数都是恶人,附近的混蛋货们知道自己表姐的事情,基本上不会跑到自家里打事件,除非自家直接招惹上恭王,谁也保不了。
不过,他想到自家的小民身份与地位,并不认为恭王那类的大官会关注上自家人,于是,他放下心,翻翻眼睛看看妻子说,你可是吓死我了,今天晚上一定好好报复你,永远抱住你的身子,令你这辈子不得翻身。
艳芳知道丈夫在喜悲的情绪刺激下,心中已经升腾起无尽的渴望,想做男女间那档事情,便有心满足他,看他关心自己和这个家,权作犒赏他。
于是,艳芳飞他一个媚眼,吸引他,我现在就要摆平你,让你横在我的身下,今生今世不能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