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阵阵地汽车呼啸声渐行渐远,杨涛在那阴暗的角落内深呼吸了几口气,放松下了紧绷的神经。等再次仔细聆听外面,却没有发现任何声响的时候,杨涛终于决定走出去。从这个黑暗的地方走出去!!
他的脑海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排斥起了这种黑暗,他有些神经质地将手紧紧地护在了身前,然后快步想要冲出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
‘砰~’的一下。
杨涛的身体撞上了一个堆着杂七杂八东西的箱子,箱子猛地摔落在了地面。杨涛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被自己打翻的箱子中赫然露出了一个人的脸!!
恐怖,阴森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杨涛的脚颤巍巍地继续向前,伸手打开了门,光线裸露了进来,驱散掉了一些原本的阴森。
“这是!张上仙!?”
借着朦胧的光线,杨涛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正是张上仙。他伸出来的一只手还紧紧握着那只剑。只是剑身,已经明显地染上了一层褐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混杂的泥土。
杨涛不记得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醒来以后多少也听诗梦语说过一些。再加上先前二个男人的对话,无疑这张上仙就是Mater张要找的弟弟!
一个人在失去以后,要么沉沦于痛苦无法自拔,越陷越深。要么就是迎难直上,如白衣男人所说的那般,越早的接受,越早的看开!
杨涛现在明显属于后者,他从诗梦语送的镜中,看到了最后的一丝希望。他努力地让自己恢复了平静,然后深呼吸了几口气后走了进去。
翻开杂乱、陈旧落满灰烬的杂物,杨涛搬出了张上仙的尸体以及那柄被包裹了一层褐色物体的长剑。
“这是…”
搬运尸体的过程中,张上仙遮在肚子上的黑色外衣与内里的白色衬衫被掀开了一个角。从里面裸露出来的肚皮上也沾染了一层的褐色。
杨涛连忙翻开衣服,一个褐色的圈显露了出来,而在褐色物体围成的圈中,被四条黑线分割成了均匀的四块。每一块之中都有一个恐怖阴森的鬼物画像,然后围绕着鬼物画像的则是一连窜的红色文字。
诡异!极度的诡异!
杨涛连忙将那东西盖了起来,转而拿起了那柄剑,剑身之上依旧是这种褐色的物质。然后杨涛将剑翻了个身,果然,三个红色的鬼物头像与密密麻麻的红色字体覆盖在长剑之上。
“这应该和封印有关系吧?”
杨涛自顾自地点头肯定了这样的想法。毕竟,先前他听到外面二人讲话的时候,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似乎能根据气味去判断人的所在。而张上仙的尸体与这剑距离这么近,那人都没感受到,那就一定和这个诡异的图案与符文有关系。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杨涛焦急地环顾了一圈,最后从杂物中翻出一个布料,小心翼翼地从剑身上抹下了一小块的褐色物体,然后包好放入了口袋。
“带点去给王叔他们看下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杨涛自言自语地点了点头,随后关上了那扇小格门,迅速地下楼。
此刻,楼下已经没人了,原本喧闹的地面上,还空旷着一些猩红的气息。看来,先前的那场混乱中都已经有人受了重伤。
杨涛当下也不犹豫,快速地钻了出去,双脚踩在满是混乱车轮印记的小道上,杨涛贴着边缘快速地前进。
而就在杨涛离开后不久,楼上那柄被杨涛抹下一小块褐色物体的剑猛地发出了一道光。那裸露出来的银色剑身变得明亮刺目起来。
那一小块银色,仿佛是一块镜子,而镜子的里面则有另一个世界。一个白发的男人影正在疯狂敲击着这小小一块裸露在外的银色,企图打破着这扇透明的窗。
没有车辆的代步,杨涛足足奔跑了一个钟头才气喘吁吁地穿过了拗口。他一溜烟地用尽最后的速度冲入了王叔家。
“怎么了,孩子?”
“我…”杨涛伸出了手交过去了自己包裹的那神秘东西,但是口中却说不下去了。他前来寻找王叔有二件事,一个是这个神秘的东西,另一个则是白衣男人的死讯。
但是,话到了嘴边,杨涛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来口!!
“这是罪恶之泥!!?”王叔的脸上猛然露出了一种愕然的神情,他扭头正色地望向了杨涛:“你从哪弄来的这个!”
“这是…这是…我在一个死人身上发现的…”
“进来吧先!”王叔紧张地将杨涛拉到了里面,小丫头和妇人不在应该是出去玩耍了,空旷的小屋内只剩下二人,王叔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你的事情我听丫头她妈说了,你的体质有点特殊,我白师兄想要带你进入神恩者也是情理之中的。我们二口子逃出来,除了神恩者内部越来越腐败以外,还有一个非常辛酸的原因,就跟这罪恶之泥还有小丫头有关!”
“罪恶之泥还有小丫头!!”杨涛猛地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其实小丫头也有个特殊的体质,很亲近沾染魂息的人,这也是她为什么非常喜欢你的原因,毕竟你的体质有些特殊。”
杨涛一惊,陡然响起小丫头为什么会在看到石孩以后一下子扑上去!
“哎,正是因为小丫头那种亲近魂息的体质,我们夫妻也没少吃苦头。有一次小丫头趁我们不注意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居然带回来那种罪恶之泥。当时,我们夫妻根本不认识那个东西,但是刚好白师兄出现了,他愤怒至极,一下子就把那泥土给扔了出去。”
王叔说道白师兄愤怒这句话的时候,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害怕。、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师兄那种表情,他猛地扔出去了那罪恶之泥,然后翻开了小丫头的身上,发现了那种封印的魂咒。然后就把小丫头给带走,小丫头回来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而白师兄似乎很刻意地回避着这件事,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连续好几天都显得心事重重。”
杨涛的听着王叔的回忆,每一句‘白师兄’都在刺痛着他的心。他左思右想之后,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白师傅的死讯。在听完王叔的絮叨后,他就借口太累走了回去。
轻巧的木门很快就被沉重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