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优全身僵硬,小声的抽噎着,绝望的等待那个时刻的来临。
但薄青墨却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这个金主,有着最完美的一张脸,最黑暗可怕的一颗心,以他的手脱离组织,真的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她突然理解那三个女人为何要自杀了。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白天听到的那句绒线花。
绒线花!是她的家乡特产!无暇顾及这种东西怎么会从薄青墨口中出现,想到两年未见的家人,夏清优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她都要活下去,逃出去。
薄青墨洗完澡,穿着黑色的浴袍走出来,从浴室到房间的这条路他已熟悉,不需要拐杖的帮助。
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了支烟抽着。水珠顺着发丝一滴滴落下来,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一处。
夏清优从床上坐起身,地上散落着连衣裙的碎片,她又没有了衣服穿了,只能拾起床上的毛毯裹在身上。
她挪到床上最末端,胡乱擦擦脸后蜷缩着身体,将头埋进膝盖间。
房间里安静到可怕,夏清优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许久,听到一个脚步声停在她身边,“去洗澡。”
薄青墨以冰冷的命令语气对她说话,她迟迟不敢动,担心他会发怒,裹着毛毯走下床。
毛毯摩擦地面的 声音异常刺耳,薄青墨走上前,用力将她身上的毛毯扯下来,“立刻进浴室!”
双手抱住肩膀,遮住胸前,头也不回的跑进那间浴室。即便这个男人是个瞎子,可她还是没有办法在一个男人面前暴露身子。
一进去,她迅速关上门,然后背靠着冰凉的瓷砖无声的哭起来。
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抑制不住,又担心声音传出去,用牙齿紧紧咬住胳膊,无声但剧烈的哭泣!
第二天清晨。
佣人捧着黑色高级定制的手工西装站在床边,管家替薄青墨扣上衬衣纽扣,拿过西装给他穿上。
英俊的面容罩在身后透进来的阳光里,如神临砥。
“先生,早餐准备好了。”女佣恭敬的侍立在旁,薄青墨系上黑宝石袖扣,接过管家递来的拐杖走出去。
长形餐桌上摆了最正统的英式早餐,烤面包,丹麦卷,可颂,以及空运过来的各种新鲜的水果制成的果酱。
薄青墨熟练且优雅的用餐具用餐,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二十几年的生活习惯早就熟悉了这一切。
一个女佣踌躇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声音细若未闻:“先,先生,那位小姐醒了,是否要给她送一件干净的衣物和早餐过去?”
薄青墨似乎是没听到,手上的动作未停,冷淡的说了句,“不用。”
“好的。”女佣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房间里,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初生的阳光。夏清优睁开眼睛,还以为是黑夜,可肚子中的饥渴提醒她,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身上依旧未着片缕,房间里的阴暗潮湿让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她慢慢滑进被子里,紧紧裹住。
十六岁那年,一个女孩最美,最纯真的年纪。高中的一年暑假,她说服爸妈一个人去国外旅行。
坐在飞机上,望着舷窗外碧蓝纯澈的天空,那份不安和激动的心情总算平复下来。身边的另一个乘客是个穿黑色风衣戴黑墨镜的男人,夏清优暗暗觉得可疑,向另一侧靠了靠。
午餐时,男人递了瓶水给她,“麻烦帮我打开可以么?”
一个男人会打不开一瓶矿泉水?
夏清优警惕想,但飞机上这么多乘客他敢对自己做什么么?想法一出,她接过那瓶水,打开了。
飞机降落后,男人对夏清优说了句,“跟我走。”夏清优乖乖的跟在他后面一起下了飞机。
那一路怎么去的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她被送进一个地下室,里面有很多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所有女孩都排成一条长队,轮到哪一个需要报上姓名,三围和身高,然后她们会领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编号。
在这个神秘组织里,她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像被圈养的家畜,等待被主人挑选。没有被挑选上的人,要经历身心上的折磨。
夏清优记得,组织里有个经验老道的女人,她会教她们如何勾引男人和取悦男人的方法,以及发挥她们身体每一处的最大用途。
不见天日的日子,每天都会听见女孩子的哭喊,求饶声。所有通讯工具被没收,如果被发现有人逃出去,下场只有生不如死!
现在她才明白,那些逐渐离开的女孩,都被卖掉了。
如今,她也被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买下,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她不能待在这种人身边。
房间打开,脸色冷漠的女佣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招呼都不打,就出去了。
夏清优脸埋进被子里没有动作,听见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扯下头上的被子,赤足摸黑一步步走到门前。
手摸到个水杯,端起来放在鼻尖闻了下,是浓郁香甜的牛奶气息,她捧着杯子一口喝完牛奶。
然后,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踱步坐回到床上。
两年了,两年没有家里的消息,一想到那个温馨的家,还有苦苦等待她回家父母。夏清优手紧紧攥起裙角,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她无时无刻不想回去,想念妈妈给她做的糖醋排骨,想念爸爸傍晚和她一起在夕阳下散步。
此刻,她别无他求,只希望爸妈能身体健康,可以等到他们一家团聚的那一天。
夏清优哭累了身体缩进被子里又睡着了,等再听到那个深沉冰冷的声音时,夏清优还想把这一切当成是梦,梦醒了,就不会再见到他。
“起来!”薄青墨不耐烦的用拐杖戳她,夏清优知道藏不住,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薄青墨的拐杖被甩到一边去,几声滚落到地上。
现在是晚上,所以房间里的灯亮了。
夏清优很清楚的看到薄青墨的脸色由铁青转为墨黑,她不知所措的跪坐在床上,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
“把拐杖捡起来。”薄青墨薄唇间溢出几个字,夏清优听话的爬下床捡起那根拐杖送到他面前。
“对不起。”夏清优双手捧着那根拐杖,浓密细长的眼睫垂下,哭红的眼睛肿了起来,幸好薄青墨看不见,否则又要大发雷霆。
他冷着脸接过来,拄着拐杖走到沙发前坐下,“过来给我捶腿。”
夏清优乖顺听话的跪下来,手握拳轻轻给他捶腿,他的腿很长,可以说是韩剧里标准的大长腿男主。
可惜,是个恶魔。
薄青墨闭眼享受,灯光打在他俊朗的脸上,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是个让所有女人都见到为之疯狂的长相。
然,俊美妖孽的面容下,是颗黑暗的心。
薄青墨忽然拉过她的手往身体最隐秘的地方摸过去,夏清优不肯,挣扎着往后躲。薄青墨睁开眼睛,脸色阴沉的将她拉到怀里,凶狠的问:“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我,我没有。”夏清优觉得手腕快被他扭断了,拼命想从他手下挣脱出来。
偏偏薄青墨越捏越紧,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隐隐颤抖,才松开手,将她从腿上推了下去。
“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又是这种要求,夏清优趴在地上,黑发如瀑挡住了脸颊,她恨恨的咬住唇角,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拉开后背的拉链,连衣裙被退到腰间,然后缓缓滑落至地上。
雪白的肌肤上布满红色的印记,还有几处发青发紫的淤血。薄青墨坐在沙发上,如同暗夜中的帝王:“帮我把裤子脱下来。”
她按照他的吩咐照做了,解开西裤的皮带,将裤子脱到了一边。夏清优眼睛不敢看下面,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忍耐做完这一切。
“还有这个。”薄青墨指指身上那条子弹内裤,夏清优闻言脸都红了,他眼睛看不见,可她不是瞎子,脱了内裤,那和****相对不就没有区别了吗?
等了几秒,夏清优还是没有动作,薄青墨显然是不高兴了,冷声问:“你在干什么?!”
薄青墨走到她面前,一巴掌重重甩在她脸上,像第一次见到她那样,那记巴掌声干净利落。
脑袋里嗡嗡的响,唇齿间尝到腥甜的血的味道,她下意识的竟然想笑。
呵呵…这将会是她以后的生活,和家畜有什么不同?
“想说什么可以说出来。”薄青墨眉头紧蹙,他喜欢听话的女人,但也不喜欢她如同玩偶一般听话。
男人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夏清优动了动嘴唇,鼓起勇气,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不想做这些。”
她不想?一个被他花钱买来的仆人,有权利决定这些?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大小姐么?”薄清墨捏住她的精巧的下巴,逼她与自己空洞的眼睛对视,夏清优从他语气中感受到了怒火,滔天的怒火。
“我不是什么小姐,可我是人,我想得到应有的尊重。”
薄青墨唇角的笑容更加肆意,“尊重?你觉得我不尊重你?”
夏清优沉默的没有回答,薄青墨继续逼问,“回答我!”
“是!”她咬住唇,齿缝间努力挤出这个字。
薄青墨松开,忽然极为狂躁的拖她到房间的阳台,明亮的落地窗正对对面的商场,薄青墨把她抵到窗户前,让她正对窗外。
“你想要尊重?那你想不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此刻的样子?恩?”死死拉住男人的手,努力将自己留在房间中的阴影:“求你不要这么做!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