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里,我看见一大片花生,有小片露出黄泥的是被我妈收回家里的。
太阳挺毒,我妈坐在成荫的白果树下的小凳子摘花生,我负责把花生苗拔起,堆放着到她身边。
白果树下很快被我堆成了山,我蓦然发现我连我妈都找不到了。
我妈开始扯着嗓子大骂:“兔崽子,拔这么快干嘛,你想把我埋了?”
“……”
我这人力气大,动作快,这怨不得我。我对着里面说:“妈,你扔几个袋子出来,我马上救你。”
当我妈再次看到我时,我发现她的眼睛瞪得贼大,“儿子?这都是你干的?”
“什么?”我挠了挠头。
“这一大片花生!”她说,“我本来计划一个礼拜收完,现在太阳还很高,我们就把它收完了。”
我毫不谦虚,“妈,你也不看看你儿子是谁。”
摘好花生后,就把花生挑回家。一次挑个300、400斤哪里难得倒我。
我妈连夸我的力气和我爸一样好。
……
到了晚上,天宝约我喝酒。
他对那烟花之地念念不忘,我知道他一定是吃上瘾了。和我说了没几句话,就蓦地询问我:“沐哥,今晚要不要去县里玩?”
我劝他:“天宝,别去得太频了,会伤身。”
他不情愿听劝:“沐哥,你有过那么多女人,我没有。你都吃腻了,我才刚尝到鲜。”
他的话是很有道理,但是我说:“我从不以睡过多少女人为骄傲,如果可以,我只愿守着一个女人。”
天宝见我难得深沉了一把,拍拍我的肩膀:“沐哥,我知道你是好男人,我也是好男人。不过,红叶我瞧着就喜欢,下了班想跑去见她,躺在床上想着她。”,“我再大言不惭地说一句,如果她愿意走到正道上来,我愿意和她交往,娶了她过好日子。”
我已经惊得不行,他又看了看我,“关于红叶的过去,就要靠你保密了。”
“你疯了!”我脱口而出。听他的话,我知道他是动真格了。要是德叔、德婶、我妈知道是我启发了天宝,跟天宝一块去的那地,他们不得扒了我一层皮。
“我没疯!”他挺激动的。
我不能和他一样意气用事,不能在他很动气的时候直接反驳他。我平静说道:“天宝,你可能被她肉体迷住了,我一开始也这样,渐渐地就淡了”,心里暗骂那个红叶是小妖精,来残害我兄弟。
天宝喝了一大口酒,他不想直接顶撞我,毕竟我们是兄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闹不痛快,他说:“沐哥,我知道你在女人方面比较有经验,但请理解我。我是很享受她的身体,但我对她这个人也有感觉。”
他接着自言自语:“我开始感觉到男女之间的玄妙,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正常状态,分开很痛苦。”
我听得要吐,连忙让他打住:“天宝,你别再说了。你的意思我懂,反正你就是喜欢红叶了。”
天宝一拍桌子,“就是!”
我说:“你这是爱上了错的女人,往后你打算怎么弄?”我这是先套套他的想法,再想出个对策来。我对卖的人虽然不鄙视,但是她只花了一夜功夫就让兄弟神魂颠倒,愿意为她赴汤蹈火,这让我对她反感。
我更不希望他们能成。所谓纸里包不住火,红叶做这行的,早晚会被人拆穿。
总之,让天宝和红叶扯上关系,我有责任。
天宝胸有成竹地对我说,“红叶做这行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我家里条件还行,不用我负担。我暂时先养着她,再给她找份轻松体面的工作就行。”
以天宝和德叔的人脉,给个女人找份轻松的工作并不难。我暗想,天宝这小子考虑得还很周全。
怎么说呢?我怕棒打鸳鸯,会惹得兄弟反目成仇。但我并不慌,我有90%的把握,就算我不干预,他俩也成不了。哪有这么好成事的?
我说:“天宝,你说的话让我动容,我现在不反对你了。但凡事慢慢来,先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死。暂时不要急着包养她,怎么说那也是她的饭碗,她不一定觉得你值得她托付终身,你要给彼此观察和考虑的时间。”
天宝点点头,十分相信我,傻傻地说:“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接着他又问我去不去县里。
我说你饶了我吧,我细皮嫩肉的,那虎狼之口去不得,上次你被红叶领了去,留我一个人,她们差点把我撕了。
他问我怎么个情况。
我反问他:“换你对付那一群女人,你对付得来吗?”
他低着头,“我一个红叶还勉勉强强。”
后来我又嘱咐他不要去得太勤,今晚陪我喝了酒就不要去。
他说,怎么行?红叶夜夜在等着她,他不去红叶会寂寞的。
我心里把红叶那个狐狸精骂了一遍,她让天宝夜夜去还不是为了赚天宝的钱。就说:“天宝你傻呀,你天天去会惹你爸妈怀疑的,被他们查到,肯定棒打鸳鸯。”
天宝这才反应过来,“我真是欠考虑,今天我爸还问我这两天去哪了,怎么不回家。”
我说:“就是!你爸几十年的警察了,精着呢,他要是发现不对立马能查出来。”
天宝立即问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一礼拜最多去两次就行了。
他问我是不是非得这样?
我说不这样,德叔一个月内就能把红叶揪出来。
他叹了一声:“警察的儿子和****谈恋爱真痛苦!”
……
天宝的事让我放心不下,怎么说都是我惹出来的。
他最近很少邀我喝酒,估计钱都给了红叶。
有一天德婶问我:“狼娃子,你知不知道天宝怎么回事?晚上在外面忙什么,三天两头不回家。”
我知道天宝肯定没按我说的话去做,面不改色地回德婶:“德婶,我不知道,您别急,我帮你去问问。”
德婶悠悠说道:“我就怕天宝去了那种地方。”
我心虚得很,忙说:“天宝人老实,肯定不会。况且他还是警察呢。”
德婶点点头。
我找到天宝,把德婶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他居然满不在乎地跟我说:“我长大了,他们不能管我管那么严,我有自己的人身自由。况且,我自己赚钱自己花,没花他们的钱。”
我说:“天宝,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回我:“沐哥,我是变了,变得更像男人了!”
“是不是红叶和你说了什么?”我现在严重怀疑是红叶那个妖精给他扇了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