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太医,看看她是怎么回事?”皇上的脸色猛然的阴沉,厉声喊道。
“是。”太医急急的跑上台去,想要帮水亦瑶检查,但是,水亦瑶却突然的伸出手臂,想要去抱那太医,吓的那太医一下子跌坐在台上,差点滚了下来。
而水亦瑶竟然还蹲下了身子,一双手再次的向着那太医伸出,口中还嘻嘻的笑着。
那太医的身子下意识的向后挪动了几步,终于成功的滚到了台下。
那些大家小姐们何时见过这种场合,都纷纷羞红了脸,纷纷的掩面,不好意思去看,但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偷的看。
颜真卿的眸子中闪过几丝犹豫,似乎想要上前,但是最终却还是没有起身。
皇后也是一脸的惊愕,一脸的难以置信。
颜妃更是惊的不浅,身子似乎都忍不住轻颤着。
上官云宸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那脸色却是越来越阴冷。
“侍卫,止住她。”皇上再也看不下去了,对着身后的侍卫沉声吼道。
侍卫快速的闪到台上,直接的打晕了水亦瑶,然后让人带了下去。
颜真卿的眸子望着水亦瑶离去的方向,眸子深处,有着几分怒意,也有着几分失望,不甘。
水亦柔微微转眸时,便恰恰捕捉到颜真卿眸子中那一闪而光的情绪。暗暗一惊,愤怒?失望?不甘?
颜真卿的失望与不甘?
水亦柔的眸子中猛然的漫过滞血的冰冷。
这件事,跟有颜真卿也有关系?
水亦柔此刻突然明白了他们的计划。
水亦瑶给她下毒,让她失去本性,然后颜真卿便在那个时候靠近她,失去本性的她,而她就会像刚刚,水亦瑶对那个太医一样……
水亦瑶若是没有跳舞的话,毒性会在宴会刚刚散了不久后发作,那时候大家应该已经出了大殿,却仍就在皇宫中。
而颜真卿应该就会‘顺水推舟’般的在皇宫中毁了她所有的清白。
毒,实在是够毒。一对狠毒的恶男女。
只可惜,她识破了他们的计划。
水亦瑶已经自食其果,而颜真卿,她也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荒唐,真是荒唐。”待到水亦瑶离开后,皇上再次愤愤的低吼,然后将他面前最开始的时候小姐们写的诗微微的一推,“宸儿,你自己选一个吧?”
皇上的声音中,明显的隐着几分怒意。
太监将那些写了诗纸张整理了一下,拿到了上官云宸的面前。上官云宸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一只手,随意的翻动了一下,然后很随便从里面抽了一张出来,唇微动,“就她吧。”
而自始至终,上官云宸都没有去看一下那些纸,更不说是那上面的诗跟名字了。
而他那声音,也是淡淡的,没有半点的情绪。
那些小姐们的眸子中都多了几分兴奋的期待。毕竟水亦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被带下去了,而七殿下又是看也没看就随便的抽了一张,说不定自己运气好,抽到的恰恰就是自己呢。
水亦柔的唇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他就这么闭着眼睛般选出了一个将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也太随便,太不负责任了吧?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倒霉地被他抽到。
不过,管他抽的是谁?反正跟她没关系。
正如爹爹说的,她只是来走走过场的。
水亦柔拿起面前的一块点心,慢慢的品着。这皇宫中的点心真的是很不错呢。
太监恭敬的将那张纸放到了皇上与皇后的面前桌子上,皇上看到那眉飞色舞的字时,微愣。
其它的人的字体都是清秀而小巧,一首诗,写在纸的最中间,还占不到纸张的一半。但是,水亦柔那眉飞色舞的字,却把整张纸都写满了,连名字都挤到了最角上。
她刚刚说,只写了诗的一部分,最重要的原因只怕是写不下吧。
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她的这张,其实还是很好辨认的。
宸儿刚刚虽然一直都没有去看那些纸,很是随意的抽出了一张,但是,那满满一张的黑白分明,只要一点点的余光,就足以辩出。
所以,宸儿真的是随意的选的吗?
宸儿的随意只怕是……
皇上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
“水亦柔,怎么?怎么会是她?”微微靠过去的皇后,看到那张纸时,忍不住惊呼出声,一脸的错愕,声音中,更是难以置信的惊讶,或者还带着几分愤怒。
而正在吃点心的水亦柔听到皇后喊她的名字,下意识的抬头,看到皇上手中的那张纸时,彻底的惊住。
刚刚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点心,就那么硬生生的卡在了咽喉处,上不来,下不去。
水亦柔快速的抓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下去,终于将那卡在喉间的点心吞了下去,只是,却因为水喝的太急,被呛的直咳。
天呢,她可是有名的医生呀,竟然差点被点心给噎死。
那位罪魁祸首,却仍就慢慢的品着他的茶,而那微垂的眸子中,似乎隐过一丝可疑的轻笑。
当然,他那片刻异样的情绪是绝对不可能会让其它人捕捉到的,特别是如今那人也在场。
自他进来后,他的眸子可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离开过他身上。
其它的小姐都是一脸愤怒的,一脸妒忌的望着她,狠不得她直接给噎死了算了。
“你用的着激动成那样吗?”皇后快速的扫了她一眼,略带嘲讽的斥道,“一点规矩都不懂,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
我靠,激动?她哪只眼睛看到她激动了,刚刚那是要命,好不好?
“宸儿,怎么能是她呀,你看她……”皇后再次不满地望了水亦柔一眼,然后转向上官云宸,略带小心的商量着。
再怎么着,也不能是那个丫头。不过从她那下意识中的小心中,可见,她还是有几分怕上官云宸的。
“有差别吗?”上官云宸的双眸一沉,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那冰冷的声音一出,似乎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而那冰冷中,似乎还带着几分不耐。
有差别吗?
水亦柔的眸子微微的圆睁,他说有差别吗?
有差别吗?没差别吗?
这可是婚姻大事呀,他当是过家家呀,没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