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厢烽最后的一把火点燃,竟然不到三天的时间,从村长刘云天家门口到李西南家门口竹林边这一段长差不多三里路的修路的土地,竟然全部签了合同。可是很多人第二天一打听一商量就后悔了,不过合同已经签了,钱也拿到了手,要去反悔,也不可能了。不要到时候反悔不成,反倒被李厢烽打一顿不划算。
算了,李家李西南回来了,而且修路肯定不是为了炫耀,一定有什么计划,说不定要在家乡干一番事业,到时候也可以借助找个由头,去揽一份活,总比种庄稼强。
虽然这个念头很不靠谱,但是本着讲信用的原则,就不了了之了。
当章江的亲三叔把他家土地也被李家买走了一百多米长六七米宽的一块之后,问清楚卖了多少钱,三叔告诉章江,一千多块。
“李西南李厢烽你两个****的,敢骗我三叔,老子不杀了你全家!”暴跳如雷的章江,把小卖部的公用电话摔了一个稀巴烂。
“你干什么,打电话好好打,你以为是你家的!赔!”小卖部的老板揪住章江不放。
“去你妈的。老子赔你!”反揪住老板的衣领,毒打一顿,又去叫了人,将小卖部砸了一个底朝天,然后一群人在街上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章江的三叔听了章江的话,十分后悔,腆着脸来到李家,说要加钱才卖,这样很亏。李父李母面面相觑,十分尴尬,他们也觉得李西南和李厢烽只花了五六万就买下一条修两车道长三里的土地,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们是农民,不是做生意的奸商。
李厢烽却说,“章三叔你也知道,我和章江关系不好,他处处和我们作对。他是在挑拨你家和我家的关系。你知道不,这条路修好了,你家也有好处,到时候你买了车,就直接开到家门口,不用担心放在村委会晚上被人刮车被人放油了。”
“嘿嘿。”章三叔心花怒放,“买车虽然还买不起,不过三轮车倒是要买的。”
“那不就是了?”李厢烽说,“我们花钱买土修路,章三叔你还能享受,你说,是你不划算还是我们不划算。”
章三叔连忙表示,不再听章江的挑拨,连连说不好意思,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差一点害了自己损失。告辞而去,李厢烽假情假意送到门口,还特意说,“你瞧,章三叔,那条路修好了,就直接是从你家门口过。”章三叔越看越觉得满意,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李西南只是微笑看着这一切,觉得弟弟李厢烽很有做生意的觉悟,不过这要看李厢烽的意思,他要是继续读书,那就供他读书,要做生意,就来和他一起做。反正李厢烽的成绩……
李父李母绝对李西南买土的事情有愧大家,打算宴请这些卖土地给他们的人,但是李西南拒绝了父母的提议,“爸妈,这样的话,他们还真以为他们吃亏了,到时候纠缠不清,什么事也做不了。至于亏欠,等我干起事业来了,少不了他们好处的。”
父母这才放心。
李焕青去找王八友家商量买那一片十几亩土地的事情,本来已经说好三万块的,但是王八友听闻买土地修路的事情,就不卖了,最起码要五万。
五万块在李西南的计划之内,可以承受,李焕青却是认为五万块太多了,回来找李西南商量。
“既然他要五万块,就给他五万块。反正我们在买土地修路上面,节省了预算的六七万。钱是富裕的。”
“好吧。”李焕青心里舍不得,还是和王八友谈妥了,当即签了合同。
买土地的事情前前后后花了一星期,李家可是忙的不亦乐乎。
之前从神龙镇跟随而来的占卜女画师秦诗妾,这几天一直注视着这一切,她的脸上带着激动,自语道“主公,您的事业也开始了吗。”
或者是李家人太忙了,竟然忽略了家附近有这么一个人。不得不说是秦诗妾的悲哀,她这些天倒是逛遍了龙须村的山山水水。
李西南买土修路修房子的事情完成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就算村里人知道他的用意,也没有什么了。
接下来,就要修路,把路修好了,才可以修建房子。
当然,在此之前,要把老屋基和自留地还有买来的十几亩,前前后后三四十亩土地用挖土机挖好,推土机推平。
不到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不说龙须村,就算整个九州县,整个贵州省,全国,都在准备过年。
李家,却没有半点过年的心思,或者说都在忙碌着。
去县城找工程队修路,去水泥厂谈价格买水泥,买沙,请工人等等。
万事开头难,李西南和李厢烽以及李父李焕青都忙的不可开交,李母张芸芸和小七还有李伊芸,做饭洗碗等等事宜,也是忙前忙后。
终于在腊月二十八这天,这条三里长的双车道公路,一边修建,边铺上了水泥。这不得不说,多亏了今年的腊月有一个好天气。
李西南一下子在龙须村修了一条双车道的水泥公路,从从村委会门口的公路链接过去。
这件事情在正月十五那天正式完工,这条一点五公里的公路,经过十几户人家的门口,经过一片树林一片竹林。李西南都尽量将周围的风景保持原样。
这条路花销最大的就是村委会前面两百多米的那条河上架桥。河宽一百多米,其实水流并不大,但是一到发大水的季节,这条河就十分危险,所以把公路从河沟里修过,那是不理智的。这条一百多米的河上架桥,竟然花费了四十来万。其他的修路、工程费以及整条路的费用,花了近七十万。
一百一十万修的路,架的桥,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完成了。
这件事情对于龙须村来说是一件大事,虽然是李家的,但对于龙须村来说,这是发家致富带动的第一步,而且李西南回乡创业的事情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元宵节那天,正式开路仪式。刘云天作为村长,自然邀请来参加剪彩,李西南也请了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参加。
李西南一家一时间成了龙须村的有钱人和令人羡慕的对象。
而作为章江等人,对于李西南在龙须村修建一条路搭了一座桥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心里的妒忌和恐惧也油然而生,之前商量如何对付李西南的计划,也随着路修好桥搭好之后变得烟消云散,甚至有些惶惶不可终日。
“瞧你的样子,他李西南有钱修路搭桥,难道你就不能吗!”刘老八看着外甥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舅舅,以前仗着敢打敢杀,我可以和李厢烽一较高低。现在他家是万元富了,要弄死我,分分钟的事情。你要救救我。”章江狼狈而慌乱。
“哎,谁叫你是我的外甥,谁叫李西南回来就这么有钱。罢了,我们不能输。之前作罢的计划,还得实行。你刚才说李西南明天要去九州县城?”刘老八喝了一口茶问。
“是啊,李西南一个人去县城,听说是去请建筑工程队。”
“那****的不是刚送走修路修桥的工程队吗,还请来做什么。”刘老八脸上不悦,以为章江是在糊弄自己。
“舅舅我说的是真的,李家要修大房子了,听说是大别墅,电视上看到的那种,要花一两百万。”想到自己的家是一幢木屋和一幢两间的平房,心里就憋着嫉妒的火。以前李家除了那幢快要倒塌的木屋,什么都没有,现在竟然为了修房子花一百多万修一条路。他的心就像刀子绞一样。“舅舅,我不服气,那****的运气好,赚了钱,我为什么不能赚钱啊。”
“你拿什么赚钱!”刘老八瞪了章江一眼。
“舅舅。”房间里无人,但是章江还是下意识看了周围一眼,然后凑近刘老八,附耳道,“他不是要去请工程队来修房子吗。他不是挺有钱吗,我们在半路……”然后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刘老八起先听的时候直皱眉头,接着就眉开眼笑,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对章江说,“多叫几个人,刀子带磨得快的,不得已的情况做了扔山上。到时候我们就发财了。”
“是,舅舅。”章江脸上露出狂喜,开门去了。
李家现在总算是轻松下来,看着修到了门口的双车道公路,一眼看去,就像一条青色的带子从家门口拉到村委会大门口和那条凹凸不平而且只有一车道宽的公路连接起来。无论是谁,看着这条路和那条路,都有一种讽刺感。
十几年前就开始修从镇上到龙须村的路了,起先,大家出钱,后来,又出力,再后来,公路耽搁,再再后来,随便修修,就成了一条蜿蜒宽窄不一而且十分危险的公路,一到下雨天,村里唯独的那两辆面包车还不敢开。
李家人有钱了,这是每个龙须村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