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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警察逞威

话到此处,我当讲出方才看到何物。只是,著书者历来够坏,每到关键时候,总要多卖几道关子,借以吊一吊胃口,令你再等,等到一秒却是难捱下去,他却犹抱琵琶半遮面,使你惊喜之余,尚需等待一阵。直到最后,你看清那庐山真面目,却也无非如此,口中直骂那著书的:真他娘的不够意思!只是,骂归骂,写归写,著书人不因你骂,改变一切,依然我行我素。因他亦是吃尽这些苦头,受尽这些煎熬,才至如此这般。你不妨细想,好不容易抓住著书机会,他怎不卖些关子出来?一来报了以前苦等之仇;二来享受让人等熬之乐。如此一箭双雕之事,搁在谁个身上,皆不轻易放过。我非白痴,如何不这样做来?只是如此一来,让你久等,实在于心不忍,道一声“抱歉”,敬请谅解!闲言少叙,回到正题。

我信步前行,不时回头一看。快到跟前,我大叫一声:“呔,你等俩狗日的,撞了老子车,还装什么大爷!今儿个不让你死个明白,你等不晓得马王爷长几只眼!”

杨素见我返回,却是赤手空拳,以为我大脑错乱,急呼我快快躲到一旁。

那俩男人,以为我拎了刀枪回来,细看之时,却无一物,矮个子高声叫道:“让你狂吼,老子砸烂你的狗头!”冲我奔来。未至跟前,鸟人丢掉家什,扭头回跑。边跑边叫:“周三,还不快跑,他娘的有情况!”

叫周三的扭头看一眼,骂一声“他娘的”,扔掉铁棍,跑回卡车。

地上躺的眼见形式不妙,口中哀叫道:“周三,老刘二,你等不义,怎可丢下我不管?”想要回爬,却是力不从心,未及三五米,再无气力,干脆趴着,装作死状,一动不动。

那俩人钻进车里,欲要发动汽车,可那马达“突突”作响,汽车依然不动。

小军来到卡车跟前,厉声叫道:“我操你娘,老实滚下车来,今晚或许饶你狗命;如其不然,狗命难保!打断你等狗腿!”言罢,抡起铁棍,照准车窗,铁棍落下,玻璃碎烂一地。我捡起铁棍,去到车头那里,猛劲狠砸,挡风玻璃登时碎烂。小军再次举起铁棍,照准车门,又来一下,车门凹陷,起个大槽。继而大骂:“日你娘的狗屄,尔等好狠的心,几乎送了我等性命!简直没有人性,非人所生,实乃猪狗东西,抑或猪狗不如!”

杨素窃笑。

我举棍再砸车头,骂道:“简直狗娘生养!你他妈就算超车,也不可把人家往死里整!没有丁点人性!莫不是抢着去死,抑或抢着时辰,前去投胎不成?若非我们司机技术超好,早让你等鸟人整死了!”

小军听我此话,笑一笑,说道:“不是医生车上保佑,早被尔等害死了!”顿一下,又说道,“狗日的,还不下车,难道装死不成?快点下来,否则烧了你的破车!”

俩人龟缩车内,死猪一般。他那模样,纵使十脚,也难踹出一个响屁!

“快滚下来,狗日的杂种!”我手执铁棍,猛劲敲打车门。

车门已是凸凹不平,几近报废。

车内俩人仍然纹丝不动,石雕泥塑一般。

就在此时,四五人飞跑而至,人手一根橡胶棍。看那身装束:扣子铮亮,肩章醒目,黄色夹线裤子,一色草绿。其实,哪里需要我来表白?明眼人一看即知,来的正是公安局的爷们!不管如何,此地隶属池县地盘,池县地界犯事,当由池县局里处理,此乃按理说理,糊涂不得!方才正是看到警灯,一并那峪R车牌,我才放下心来,晓得械斗将了。不然,我怎高兴得起来?回想方才场景,确实吓人不浅,差点去见马克思,幸亏小军技术高。

几人跑到跟前,领头的喘气说道:“军哥,莫要惊慌,究竟何事?”

小军拿铁棍敲打车门,说道:“小郭,王叔,李哥,邓师傅,张二,你们来得正好!其实方才闻及马达声响,我即知是你们,只是未料到如此多人!”

“方才看到车牌,心想可能出事!”小郭喘气说道,“究竟怎么回事,狗日的惹咱不成?”

“小军,到底咋回事儿?”年龄偏大,叫做邓师傅的问话。

李哥、王叔、张二、杨素一齐围拢过来。

“究竟因何而起,小军说来听听。咱可不能没事找事,亦不可得理不让人!”叫王叔的高声说道。

“日他老娘的屄,差点见不到各位!不是技术凑活,早让鸟人掀进沟里去了!”小军怒气未消。

杨素把那事情经过,详细讲述一遍。最后说道:“幸亏你们及时赶到,不然小军必定吃亏!”

“原来如此,狗日的,实非人生,丧尽天良,看老子不把你毁掉,让你重新投胎,托成公猪!”小郭夺去我手中铁棍,照准车头大灯,一棍砸下,“砰”一声响,灯罩碎烂,灯仍亮着。又去到另一边,一棍砸下,灯罩并车灯,砸烂粉碎。而后拿铁棍指了,说道:“你等俩狗人,立马滚将下来,不然,削掉你等命根子!”

车上二人惊吓不轻,面如土色,冷汗直淌,蜷缩不动。

“小郭,莫要乱来!”邓师傅拉他一把,“你且站到一旁,不可胡整!”

小郭拎着铁棍,转到一旁。

王叔拍了小军肩膀,说道:“侄娃子,你说说看,今晚这事,如何处理,方显妥当?”王叔四十几岁,中等个头,身板结实。

“此事听来,实在惹人生气!幸亏未出大事,还算万幸。细细想来,人命关天,儿戏不得!只是,话说回来,咱也算出了气了,不再往下追究,不知小军意下如何?”邓师傅说到这里,猛然听到“啪啪”数声闷响,紧接着传来一阵嗥叫“我的娘啊,打死我了,打死我了,饶了我吧,大爷,求您别再打了,大爷,大爷,饶恕我吧!”众人大惊,一齐转过身看,却是小郭拿了铁棍,痛打地上躺的男人。光线暗淡,小郭又且近视,不知他是如何发觉那人。

王叔奔跑过去,欲夺铁棍。小郭见势不妙,转身跑脱。王叔未追,简单说几句安慰话语,回转身,冲着小军说道:“小军,你说说看,接下来如何处置?事情办完,我等及时赶回去,不可再个耽搁误事;也免得小郭再惹是非!”

众人看了小军,无话。

地上那人,“哼哼”不止。

“也罢,大人不记小人过,叫那俩人下得车来,赔个不是即可。此事到此为止,不再追究!”小军说道,铁棍丢到一边,“处理完毕,也好马上回城。”

“对,对,军哥实乃明理之人,咱也没有必要再三追究,他不是人,我等怎能学他那般?”我说道,“让他下来,赔个不是,一并咱那车灯,赔出几个钱来,了事。”

“请问这是哪位?”邓师傅询问小军。

“杨素同学,医生,健康医院上班,姓张。”小军介绍。互做认识。

“就照张医生所言,得饶人处且饶人!”李哥说道。

李哥话音落地,猛听得“嘭”一声巨响,众人吃了一惊。回头看时,见到卡车油箱那里,汽油“哗哗”外流。小郭站立傻笑。

王叔急令众人按灭烟头,冲着小郭说道:“你这个孩子,忒不听话,净是胡闹!莫再胡搞,铁棍拿来给我!”伸手讨要,小郭不给,跑到一旁去了。

张二走到卡车跟前,踹了一下车门,说道:“你等不醒事,还不赶快下车?再不下来,难保我那兄弟发狠,烧了你等卡车!”

当此时候,躺在地上的男人,艰难移动过来,到了近前,跪倒下来,哭腔哀求道:“各位大爷,我等有眼无珠,冲撞大爷,还望大爷开恩,放我等一条生路。我等该死,还求大爷高抬贵手,饶恕我等不死!”扭头朝着车上喝道,“周三,刘老二,莫再磨蹭,速速下来!”

车门打开,俩人下车,并排跪下。一人说道:“我周三该死,撞坏大爷车灯,我赔钱就是。大爷大量,不似我等见识,我实在该死!伏乞大爷开恩!”言罢,以头叩地,“咚咚”做响。另一人说道:“我老刘二瞎了狗眼,冒犯各位大爷,实在不是东西,罪该万死,在此给大爷赔不是了!”说完,抡起左右手掌,狠扇几记耳光,声音脆响。

“话说到此,均不计较,你等莫再自责,还是站起说话!”邓师傅过来,拉他俩一把,“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气盛,容易上火,倒也不难理解。只是今后多加注意即可,不然定吃大亏。此刻不必刻意作践自己!”走到小军跟前,说道:“侄娃子,车灯如何处置?”

“周三,我且问你,既是你开车撞灯,你说怎办?”小军指了他说道。

“大爷,需要几多钱,你只管讲来,我照价赔偿就是。”周三说道。

“几多钱?你个鸟人有几多钱?赔偿你老娘的狗屄!”小郭挤过来,猛踹其臀部,“瞎了你的狗眼,怎不睁眼看看,此乃公安局专车,你竟有胆冲撞?莫不是你吃了藏獒胆,发疯乱咬不成?真是眼瞎,要眼出气用的!”说完再踹一脚。他那皮鞋沾满汽油。油箱汽油流光,马路一片湿滑。

“小郭,切莫多事!”刘叔说道。推搡小郭一把。

“非我多事!而是他们事多,娘的死屄,那可是我的专车!”小郭怒道,“少说赔偿五百元,少一子也不行!不然,老子打断你等狗腿,从此站立不起,学了狗爬!”

“大爷所说即是,我赔偿就是,您莫要生气,免得气伤身体!”周三说道,“大爷饶过我等,我这就拿钱去!”

“既然这样,我不气也罢,免得伤及龙体,多不划算!”小郭说道。

小军等人低笑。

“小军以为如何?”王叔说道,“五百也可。此事到此为止,尽快回城为好!”

“服从王叔安排,”小军说道,“周三去拿钱来,事情到此结束。今晚若非众人说情,定把你等狗腿打断!”

周三取钱回来,交与小军。而后垂手低头,立于旁边。

小军清点一遍,交给小郭,说道:“你且收下,回去修理一下,更换车灯!”

小郭过来,踹周三一脚,说道:“胆敢站着说话,活腻了不成?”

周三赶忙跪倒。

小郭接钱,说道:“不知别处可否撞坏?我去看看再说!不然,明天发现,哪里来得及?”跑了过去查看。

众人立在原地,等他回来。

未久小郭回来,说道:“除去灯罩,余皆完好。你等狗娘养的,今天算你等走运,遇到我等大善人,不曾讹诈你等,也是你等祖上积德。换了别人,三千块休想了断!再个说了,今儿个心情特好,你等沾光不少。搁在往日心情不顺时候,早把你等命根子揪下,就酒红烧!”说罢,再踹每人一脚。

三人跪好,不敢稍动。

“老哥,你等请起,莫再跪将下去!”煤车司机站出来说话。

仨人跪定,不敢挪动分毫。

我等不再理会于他,回到自家车前。小郭拉了众人,低声说道:“各位听好了,车灯的事情,明天拟一份报告,说是自己挂坏,局里出钱,修补一下即可。这五百元,算是军哥请客,回城后搓上一顿,顺便叫上小妞作陪,不知各位同意否?”

“搓一顿,再好不过!”李哥说道。

王叔、邓师傅、张二皆表赞同。

“各位上车即是。”小军说道。

“军哥,你我换回车辆,各开各的,如何?”小郭说道。

“暂不换回,你且前面开道,”小军说道,“张医生今晚夜班,时间已经不早,不可再误,快快开车去吧!”

杨素并我上车。

小郭驾驶警车,打开警灯,小心绕开菜堆,前面开道。

小军开了皮卡,饶过拖挂,紧跟其后。

驶近卡车,仨人依然跪地,低头弓脊。煤车司机叉了腰,立在旁边。小郭探头大骂:“以后胆敢再次操事,小心削掉你等鸡巴!日你娘的死屄!”骂毕,提速,警车飞驶向前。

小军跟紧。

“哎呦呦,吓我一个半死!”杨素说道,“幸亏他们及时赶到,不然定吃大亏!”

“谁个吃大亏?”小军鄙夷不屑说道,“谁吃大亏,还说不定呢?”

“瞧你那般横样儿!”杨素说道。神气甚是自豪。

“军哥实在了不起,一招毙敌,功夫确实了不得!”我说道,“可是在部队练就功夫?有空教我两招,以做防身之用。不然,出门遭人欺!”

“算不得什么,区区小菜一碟!”小军说道,“三五个人,哪里是我对手!”

“了不起,实在了不起!改天一定教我,学上几招,遇到歹徒,不至于心慌!”

“你莫再拍他马屁,再次激动起来,不是好事!”杨素笑道。

小军伸手摸杨素脸颊。

我佯装不见。

“细想起来,的确后怕,差一点去见上帝!”我说道。

“确实后怕!是故大动肝火,修理于他,”小军说道,“他奶奶的,多亏技术凑活,险进路沟!”

“那几人特狠,”杨素说道,“吓我出一身冷汗!”

“出一身臭汗!”小军说道。

“去你的吧!”杨素佯怒。

“多亏军哥技术高超!”

“乐秋,你砸他哪里?”小军问道。

“挡风玻璃,还有车门。”我说道。

“我敲了他的车窗,”小军说道,“那几人太过蛮横,不教育不行。不然,定栽更大跟斗!”

“应该教育,蛮横无理!”说话间,递烟给小军。

小军接住,点火。车窗启开细缝。

我亦点火,后窗开缝。

“他娘的,机会让小郭逮到,伺机锻炼一下身体,”小军说道,“小郭脾气暴躁,忍不得丝毫委屈!”

“看得出来,”我说道,“小郭多大年龄?”

“小我四岁,满二十一。”小军说道,“该是属虎!”

“确实不大,属虎应是74年。军哥可是属狗?”

“正是。70年。你是哪年?”

“我属鼠,72年。”

“杨素亦属鼠。你几月的?”小军发问。

杨素扭头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五月。”

“真是邪乎!”小军笑一声。拍一下杨素肩膀。

杨素再次扭头看我,笑了说道:“几日?”

“初四。”我说道。

“真真邪乎!”小军说道。

“因何邪乎?”吃惊发问。

“杨素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小军发笑。拍杨素一下。

杨素亦拍小军肩膀,“嘿嘿”发笑。

如此巧合之事,发生于曾经冤家身上,多有滑稽之感。

“出生时辰,可否记得?”小军问道。

“不曾记得。”我说道,“军哥几月?”

“亦是五月,十五。”

“多有奇怪,也是缘分使然。”我说道。

杨素笑而不答。

小军说道:“小郭那小子,动作偏狠,砸了不少地方!”

“大灯并车门。”我说道。

“油箱可是他砸的?”

“正是。”我说道,“汽油流淌精光。”

“活该!”杨素说道,“没烧他车,算他走运!”

“火气依然不小嘛!”小军笑道。摸杨素脸颊。

我再次佯装不见。

“小郭又把地上那人修理了。”

“活该!”小军说道。

“吃你一脚,又吃小郭铁棍不少!”杨素说道,“够他倒霉!”

“我们更是倒霉,几乎了事!”小军说道,“真该骟了他们,让他等从此无能!”

杨素发笑。

“搁在清朝,骟了送进宫中,当太监使!”我说道,“多少赚几个中介费!”

小军并杨素大笑。

我问小军:“军哥,车灯的事情,严重与否?”

小军说道:“小事一桩,不过二三十元,即可搞定。今晚净赚五百!其实讲句实话,本不想要他出钱,他也不易,车翻菜坏,损失不小,够他凄惨!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太过猖狂,简直无法无天,不知王二哥贵姓?不想想在谁家地头?猪头猪脑!”

“就是,就是,应该修理于他,简直死猪一般,没有脑子!”我说道。

世上事情原是这般,俗语曰:强龙不敌地头蛇。你再厉害,纵有三头六臂,他乃地头蛇,你切莫惹他,躲远为好。因他人在当地,人多势众。你有十人,他可找来二十人、三十人,甚至四十人,你斗他不过。硬斗,终是你吃大亏。是故,惹不起,得躲,所谓“避其锋芒,伺机取之”,此理不可不知。躲避,应是躲得起的。光棍不吃眼前亏,大丈夫,屈伸自如。

“怪他不知天高地厚,不晓得马王爷三只眼,不记得王二哥贵姓!”杨素说道。

“嘿,瞧你牛气冲天!”小军说道,拍她肩膀一下。

我接话说道:“老同学口才厉害!”

“比了你,差远了!”杨素说道,“那阵子,你怕过谁?”

小军闻言吃惊,说道:“哪一阵子?”

“十几年前那阵子。”我说道。

“可是你等小学时候?”小军说道。

“算你诌得准!”杨素笑了说道。

“怎么了?”小军问道。

我无语。

“正当吃奶年龄,什么怎么了?”杨素说罢,击打小军一下。扭头看我,脸颊绯红。

小军发笑,我亦笑。

稍候,我说道:“车灯损坏,局里可给维修?”

“副局长乃小郭亲戚,打个报告,万事大吉!”小军说道。

“此乃欺骗领导,可否合适?”我说道。

“简直幼稚!这个年月,村骗乡,乡骗县,一级一级往上骗,一直骗到国务院。社会如是,谁个盯得仔细?公家有的是钱,又非个人掏腰包,划不来得罪人,并非原则问题!”

“军哥所言极是。这个社会,无关自身利益,谁去得罪人?整个社会,尽是这般,漆黑一团。”我说道。

“说到黑,我倒想起一事。”小军说道。

“何事?”我问道。

“无关我等谈话,只是说‘黑’。”

“莫非仍是骚侃子?”杨素说道,“那些东西,多说无趣!”

“哪里骚的?丁点不骚!”

“军哥不妨讲来。”

“部队时候,有个战友,名叫万金有,封开人氏。”

“简直胡诌!哪里有叫做‘万金油’的?”杨素说道。

我发笑。

“乃没有的有,而非油。仔细听来,莫再胡乱插嘴!”小军摸杨素一把,“那人擅编顺口溜,多是四大类,譬如四大黑、四大白、四大高、四大粗、四大短等,不下百多条。”

“军哥说来听听,是否顺口了的。”

“多已忘记。仅记得四大铁、四大黑、四大白、四大低、四大不正常、四大恶心。”

“何为四大铁?”我说道。

“同过窗,下过乡,扛过枪,嫖过娼!”

“何为四大黑?”我说道。

“月黑头,打黑枪,老鹰背一个屎壳郎。”

“很有意思!何为四大白?”我说道。

“下白雪,放白羊,吃白馍,蘸白糖。”

“净是骚侃。”杨素说道。

“哪有骚味来的?莫非你已嗅到不成?”小军笑了说道。

“四大不正常何也?”

“四大不正常:男人长乳房,女人长胡须,太监有鸡巴,皇帝没家伙。”

我急急问道:“四大低又是何也?”

小军看一眼杨素说道:“瘸子球拐子屄,乌龟鸡巴王八鸟。”

“实不中听!不说也罢!”杨素说道。

“四大恶心又是何也?”

“这个多有难听,不说也罢!”

“说出来听听,有何妨碍?”

“既然难听,不说也可!”

“单单听上一下,有何影响?快请讲来!”

“四大恶心乃是:一碗血,一碗脓,一碗鼻涕,一碗熊。”

“太过恶心,莫再说来!”杨素说道。

“的确恶心异常。不过想来,稍有意思。你那战友,怪才一个,竟然编出恁多顺口溜!”我说道。

“球,呆在部队,训练之外,空闲无事,与其闲着无事,学驴叫唤,不如搞些顺口溜,图个口头快活,聊以打发时光!”小军说道,“医生皆好记性,搞一些顺口东西,说来听听!”

“说到记性,本是极差。俗语云‘猫记千,狗记万,老母猪尚记二里半’,我太愚钝,不及母猪记性,转眼既忘。所以,不曾记得顺口东西。”

“医生过谦,只讲一二即可。”小军说道,“身在车内,又不可学那驴叫,倒是讲几句笑话,较为合适。医生只管讲来,莫再顾虑重重。”

“军哥提到学驴叫唤,我倒记起一个笑话来。”

“老同学莫要讲那些骚侃,有伤大雅!”杨素说道。

“不骚,不骚,正儿八经不带骚味!”我说道,“只是听说来的。说是一户人家,六个孩子,下地干活时候,老大、老二、老三并老四,随了父母下地劳作;老五、老六,因其年幼,留在地头玩耍。收工时候,家长询问老五、老六,可否看书学习。五六应答,未曾看书学习,倒是跟随地头那驴,学会了驴叫。家长让其叫来一听。五六昂头张口,‘咯哇咯哇’叫了一阵。声音逼真,引诱地头那驴,一起狂叫起来。家长见此,十分生气,骂道:娘了个屄,你等驴货,不学习,不看书,单学那驴叫唤,实不成器!此乃一个笑话,其实乃骂人之语!”

待我讲完,小军、杨素直笑。

车身抖动数下。

“哎呦,哎呦,此招骂人,忒有学问,真乃好笑!”杨素说道。

“医生厉害,肚里有货,改天有空,专门听你唠叨笑话!”小军说道。

“随时欢迎二位光临,到时备薄酒淡茶!”

一路说笑,气氛热烈。

前面五十米开外,是小郭他们。小军换挡,车速加快。

车到城边。看表,近七点半,迟到已成定局。

转弯上桥,车身轻抖。黄鹅河桥历史不长,桥头碑刻:70年5月,算来已有二十五年。池县县城,四面环水,南北出口,皆是一桥。城北为黄鹅河桥,桥下乃黄鹅河。城南一桥,唤作西流桥,桥下乃西流河。两座桥梁,两个出口。全部切断,池县孤城一座,外不能进,里不可出。年长人讲,解放战争那时,国军守城,曾经炸掉桥梁,阻止解放军进城。他却没有料到,解放军过不得桥,却是可以泅水,最后游过来,把个池县城给解放了。再至后来,复修几次;最终修建这座大桥,钢筋混凝土浇灌而成,很是结实。只是桥上路灯,过于昏暗,多显美中不足。

车至桥南,停下。

前面那辆警车,转弯驶入东大街,不见踪影。

“好,好,就在这里下车!”我说道,“你俩尽快赶回去,莫让人家急等!”

“今晚一起过去,喝上两杯,消消晦气,亦无不可!”小军下车。

“革命工作,耽误不得。”我说道,“你快上车,害人家久等,多失妥当!”推搡小军进车,“你俩何时去我那里,咱们一聚?”

“东山日头一大堆,机会多的是!方便时候,你先过我们那边,认一下门,我们再回访,如此较为妥当!”杨素说道。

小军掏烟,人手一支,点火。

“既是这般,我暂应允下来。只是此刻,不可再延误,尽快赶到医院,乃是当务之急。你等慢走,就此再见,后会有期!”

“也可,也可,再过几日,我俩过去,寻你玩耍,你莫要跑得无影无踪,害我等白跑腿!”小军说道。

“随时恭候大驾光临!”我说道,“一定要来,不可只说空话,哄我开心!”

“一定,一定,警察办事,说一不二,再见,再见!”

小军钻进车内,车尾冒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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