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乔茴声音中带着疲倦。
“你好啊，方太太。”那边传来的是一个变音，带着电音，很明显是经过处理后的声音。
乔茴顿时爬了起来，为了不打扰方孝扬休息，乔茴出来卧室，才放大了声音，“你到底是谁？”
能处理声音后再给她打电话的人，这么变态的人，乔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厉佐。
所以乔茴在第二次问对方是谁的时候，很明显地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口吻。
电话那边的人听到她的口吻，却哈哈大声笑了，“看来你已经猜出了我是谁，我的小乔。”
“谁的你的小乔！”对于这个曾经使用过的称呼，乔茴避之不及，她确实曾经是造梦岛的小乔，但她憎恨那个黑白不分的身份，正面的形象才能让她活得自在。
“不用那么激动。”对方仍旧是电音，“我这次打电话来呢，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乔茴一边跟他周旋，一边打开电脑，她必须尽快通知方启明帮她查一下这个电话打来的位置，说不定立马就能知道厉佐在哪里了。
然而消息还没发出去，厉佐便在电话里对她道：“乔茴，你不听话，说让你给你们的技术员发消息的？你以为我能这么容易让你们查到地理位置？别忘了，我身边的梁子豪已经回来了，他要给我设置代理位置，你们可爱的技术员就算忙活一晚上也无法准确定位。”
乔茴愣了一下，厉佐怎么知道她想通知方启明？难道这个房子里已经被厉佐安放了什么监控设备？乔茴四处看了一眼。
厉佐又道：“放心吧，我没有在你家安装监控器，你们家方孝扬有些防范本事，我安装不了。”
乔茴背上沁出一层冷汗，厉佐太可怕了，明明看不到她，却好像就在她跟前，她想做什么厉佐都能猜的出来……
“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偷偷崇拜我？”厉佐再次发出了笑声，“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能力，我如果想要洞察谁，根本不需要面对面，乔茴，其实我很了解你。”
是啊，他如果没有这些能力，怎么能让造梦岛那么多的能人异士给他服务，如果没有这些能力，怎么能抓住她的弱点给她塞了个凌凌幺。
但纵是如此，乔茴还是给方启明发了消息，万一能够监控到厉佐的位置呢？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刚刚发了消息过去没几秒，厉佐便在电话里对着她叹气，“我都说了不用浪费那精力，好吧，既然你非要浪费，那随你。”
乔茴手指抖了一下，再次下意识地看了自己家里一圈，他真的没在他家里安装监控吗？为什么连她偷偷给方启明发了消息都能猜得出来！
“你……”乔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我说过我了解你，你在造梦岛也是待了好几年的人，我充分了解你的心理并且了解你的行事路线，很可惜，如果你没有背叛我，我会提拔你当个组长，你的胆识和美貌将使你成为我的左右手。”
乔茴“呸”了一声，“谁稀罕成为你的左右手，你只会让我恶心！呕吐！”
这时，方启明已经接收了乔茴的消息，并且对厉佐打来的这个号码展开了追踪。
厉佐丝毫不在意她的咒骂，“好了，也别试图跟我扯皮争取时间追查我的位置了，我说过，我打电话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到底听不听？”
“俗话说，口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能有什么好消息。”乔茴继续跟他扯皮，既然尝试了，她就必须给方启明争取足够的捕捉厉佐信号的时间。
“你到底听不听啊，是关于你儿子的。”厉佐道。
乔茴愣了一下，“你到底对凌凌幺做过什么？”
说到她儿子，乔茴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凌凌幺。
那边的厉佐笑了笑，“确实是凌凌幺没错，但是凌凌幺身上有个秘密，你肯定不知道。”
乔茴洗耳恭听，凌凌幺这事，她必须管，厉佐太残忍了。
“厉佐，你丧心病狂，你这样的人，如果再不醒悟，伏法之后只会被判死刑，死后也只能下地狱，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孩子？他犯了什么错？你有种冲着我来！”
厉佐又笑了，这次笑得特别夸张，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是啊，我是冲着你来的，所以针对凌凌幺。”
乔茴愣了一下，努力思考了一下厉佐的逻辑，发现逻辑根本就不通，“你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惩罚凌凌幺？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哦？你们没关系？你们可是母子。”
说到这个，乔茴便一脸愤怒，“你还有脸说，利用小孩的天真和我的同情，是爷们儿不要在后面玩阴的，给我来个正面冲突，你以为我怕你吗！”
“你不用激我，我知道我现在人力不是你们警方的对手，这也跟我今天找你的目的无关，我现在请你认真回忆一下，你流产时的场景。”
厉佐突然提到流产，乔茴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乔茴心底的痛，上次流产是在造梦岛，那个时候经历了太多，孩子最后没保住，她只能心痛，但那之后，她再也没能怀上，这件事也是乔茴憎恨厉佐的一部分。
“想什么想！厉佐，我恨不得撕碎你！”厉佐再次提起乔茴心碎的往事，无法生育没有孩子，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像厉佐这种恶魔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即使你想撕碎我，我还是不得不带领你认真回想一下，那个时候，你怀孕了，在差不多四个月的时候，突然被送进了我们其中的一个实验室，实验室里有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哑巴，哦对了那个哑巴其实就是你的同伙，他叫钟博，然后有一天，你从手术台上醒过来，发现哑巴不见了，他为你规划好了一条逃生线路，然后你逃出去却碰到意外，误入了我的住所，后来你逃到我的床底下，被我控制，最后以一场爆炸收场，你猜你流产到底是在哪个环节？”
乔茴顺着厉佐的话结结实实地把当初的场景回忆了一遍，“不是爆炸吗？”
是爆炸使她流产的，乔茴一直上这么觉得，宝宝无法承受爆炸的冲击，终究是没了。
“不，再猜。”厉佐道。
“你跟我卖的什么关子？我不想猜测我是因为什么流产的，因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你害得我流产的！还有，我想问你，钟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还活着？我上次有看到他！”乔茴道。
“先不管钟博，今天我拒绝讨论钟博，关于你流产的事，你太冤枉我了。”
“呵呵。”乔茴觉得自己听到的是一个笑话，厉佐也能被冤枉？谁都无法想象他真实到底犯过多少罪，简直是可以枪毙一百次的恐怖分子！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流产。”
“你说什么？”乔茴紧紧抓着手机，骨节发白，脸色也变得苍白。“厉佐，你干了什么？”
“你至少稍微联系一下你们正在追查的童子案就知道我干了什么了，那些受害孩子的父母是不是都说没有那个孩子？哈哈你们的想象力真差，就像你，也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流产了，偷偷告诉你，这就是我的基因项目，而你，是第一个试行者，当初从你的肚子里取出未足月的胚胎还真是个大手术，你儿子能活到现在，你不应该憎恨我，而应该感激我。”
“你的意思是谁，凌凌幺他……”乔茴颤抖着说不出来了，莫非，凌凌幺真的是她和方孝扬的孩子？拥有他们的基因？
没有流产，基因，手术，爆炸，凌凌幺……一个个的词顿时在乔茴脑子里不停的转，乔茴脑袋突然一痛，整个人都恍惚起来，五年后，厉佐竟然告诉她孩子没死。
还……就生活在她身边。
“你现在是不是心情很复杂，是不是在怀疑我说的话？”厉佐冷哼了一声，“实在怀疑去做个亲子鉴定吧，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这个儿子不得了，他犯下了滔天大罪，不仅试图谋杀他亲爹方孝扬，还试图放火杀了你们全家，然后又放走了梁子豪。”
“厉佐，你到底想干什么！”乔茴用嘶哑的声音对着电话嘶吼。
厉佐很满意她的反应，要的就是激怒她，“很好，看来你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现在，我要你成为我的工具，帮我一步一步毁了这个世界。”
“这不可能！”乔茴想也没想便拒绝。
“你先别急着拒绝。”厉佐提醒她，“想想你被我控制心神的儿子，再想想你染上毒瘾的丈夫，你跟我合作，难道你要把你儿子上交法律吗？即使他未成年，犯下这种罪，也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一旦真相大白，你儿子凌凌幺将成为警方眼中年龄最小的恐怖分子。”
乔茴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身在法律机关，知道，国家法律对危害社会的恐怖分子向来不留情，能定多大的罪就尽量定多大的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