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汐见过夫人。”
“公子切勿多礼。”韵夫人的声音比起往日多了几分真诚,“依韵是来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的,昨晚如若没有公子,这会子,依韵怕早是不在了。”
泪光涟涟,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再加之经昨晚一事,虽然还是美貌,到底还是伤了元气,纤弱了不少。
“这是汐应该做的,”柳汐迎她入了座,“墨绿,上茶。”
墨绿应声而去,韵夫人转身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灵翠:“灵翠,你先去外头候着。”
灵翠福了福身,转身出了花厅。
厅内只留其二人,柳汐知道她有话要和自己说,自是淡定几分,但韵夫人却是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态。
“夫人,如今你性命堪忧,你是要继续保留秘密,还是想要保住性命,你二选其一。”
柳汐并非危言耸听,事实已经证明,韵夫人已被盯上,“有人既然打定注意要你死,你逃得过一次,未必能逃得过第二次、第三次。”
“公子--”韵夫人起了身,走到柳汐跟前,竟是“扑通”一声下跪,悲悲戚戚道,“公子,救救我!求你救我!”
“夫人,你--”柳汐最怕这动不动就下跪的礼,急忙扶着韵夫人的手,“夫人,你先起来说话。”
韵夫人起了身,一看自己的双手正被柳汐所握,急得急忙抽出手,羞得双脸通红。
柳汐这才想起,情急之下,又忘了自己的性别了。
“咳,夫人,坐下说话。”
“我本出身名门,家教甚严,父亲虽然身在官场,却是一身傲骨,是容不得我们干出点龌龊之事儿的。嫁入王府之前,我敢说我无愧天地,无愧父母,也无愧自己的良心,公子,我原本所期待的姻缘不是这样的,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夫人。”柳汐禁不住这样哀怨又动人的哭诉,初识时,只觉得这群女子左不过是一些攀龙附凤、虚荣贪婪之辈,孰不知,这王府里的每一个女人身上都有一本血泪史,她只得安慰,“大多数人的姻缘都和自己所期待的不同的,只是身处闺阁,不能与外人所道。”
“我爱他!与世人而言,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于我而言却是初见时的怦然心动,我只想义无反顾地成为他的女人。我知道,我不可能,也不敢奢望会成为他的全部,我只想成为他的一部分,那怕是一小部分,我只要他偶尔的回顾,这便足矣。”
“唉。”柳汐叹息,又是轻眉,这女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因为她的缘故,或多或少地造就了其他人的悲苦,“其实,你亦或是已逝的良夫人都不能过于责怪眉侧妃,毕竟,在爱情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
韵夫人一边点头,一边掏出绢帕拭泪,然后又摇头道:“这种心境连我自己也难以描述,公子,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对一件事的对错其实自己心中早有定数,可是,你明知是错的,你还是会忍不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