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趴着的二愣子!你什么来路,识相点给大爷滚开,我们是跟着这片的坊老大混的,敢坏事要你在床上躺一辈子。”四人对视了一眼,觉得方才发生的事情太过于诡异,因此都不敢直接触碰,而是用言语威胁。
放在平时,陈强早就不客气的对骂起来了,但如今他不愿意再多生枝节,毕竟手头的活精细无比,要是那些流氓聪明一点,不断的从远处丢东西骚扰他的话,恐怕台上的供电就要不稳定了。
“你们是张坊手下的二流子吧,你们老大还真不够义气,居然派你们来送死?”陈强慢悠悠的一字一句说道,不卑不亢,而且言语间直接道出了他们的来历,还顺带威胁了一下。
这些流氓多半也是贪生怕死之辈,要他们逞一时之勇士没问题的,但一旦看到有人牺牲,剩下的人士气就瞬间散了,仿佛冷静重回了他们可怜的大脑中。
之前那人被电的口吐白沫,已经为他们敲响了警钟,现在陈强这话语间充满了危险警示性的警告,口气平静而有力,似乎并不像是仅仅的单纯威胁。
“这怎么整?那小子好像有古怪,方才大牛像是触电一样一下子被弹飞到墙上,我看那人周围都是要命的高压电。”当中一个看上去最贼眉鼠眼,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白色背心的混混说道。
“胡说,要是有高压电,他自己不是第一个被电成烤猪。”说话的人下巴一丛浓密的胡子,脸上也十分油腻,看着倒不像是流氓,更像杀猪的,“我看他身边有什么机关,平时看不出来,一靠近就发难!”
“大彪,你小说看多了么,这安城小巨蛋里哪来的什么机关,我看着也像高压电。”穿着黄汗衫的一个看上去资历最大,年纪也有三十五开外的人说道,似乎像是这群人的主心骨,“我看我们先扔点东西过去,就算真的是高压电,也不至于隔空传过来吧。”
可恶,陈强心中暗自懊恼了一下,虽然在平时,你就算丢一俩摩托车过来,也能硬生生的给你轰回去,可是现在自己向外施力就等于输入的电流减少,却不能轻举妄动。
“呵呵,你们不要命就试试吧。”算了,肖曼我再对不起你一次,陈强咬咬牙,又是一道高压电弧掠过,直接从手中射出朝那最后说话的人劈去,而与此同时,舞台上也瞬间黑暗了半秒钟,只是陈强又立马恢复了手上的工作,所以依旧没有被热情的粉丝们在意。
而这道电弧也没有打晕那黄汗衫,而是直接朝他双腿处一擦而过,那人起初还没有一点点自觉,两三秒后,他哑哑的啊了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惊慌失措的大喊:“我的腿?我的腿呢!我怎么站不住了!”
他歇斯底里的叫着,但是又无意间看到那两条腿还好好的长在自己身上,只是膝盖处裤子破了,裸露的膝盖上面有些焦痕,似乎伤得也不是很重,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不停用手敲打着膝盖,发现渐渐有了一些感觉,但要站起来还是差得远。
剩下几个人本来已经从桌子和地上捡起各种瓶子、镇纸、笔筒之类的准备朝陈强丢过去,可是看到这个情景,都吓得纷纷朝屋子外逃窜,似乎觉得隔着一道墙就能安全似的,殊不知在森罗能力的面前他们如同待宰的光鸡一般。
但是想到张坊交代的任务没完成,他们又不敢马上离开此地,只能在门外似在徘徊,似要离开。
陈强面露微笑,总算这一次赌博还算成功,对方接连两次受到警告,要是还不胆寒,那就不是胆大,而是没带脑子了。
“你们这群小喽啰还是别来送死了,回去告诉张坊那个孬种,就说他要继续挑衅下去,下场和第一个人一样。”陈强倒不怕异能的事情被他们几个说出去,毕竟一来自己并没有怎么显现,第一个人是靠近被弹开,第二个人则是被电弧高速掠过,两次都很自然,不像是刻意人为所致。
二来自己在这供电总阀前,有高压漏电也很正常,那些根本没念过几年书的社会渣滓哪里懂这么多,多半以为自己在修电闸呢,虽然这么说也没错。到时候就算他们说出去了,别人也基本是当作满嘴跑火车而已。
那瘫坐在地上的资历最老的流氓感觉双脚渐渐恢复了知觉,权衡再三后终于决定不再冒险,想要拿出手机拨电话给张坊请求下一步指示,却发现手机屏幕一片漆黑,连拔下电池重新开机都没有效果。
陈强本来也是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之前他被高压电扫到的时候,那手机是多么精密的电子产品,哪里受得了这么一扫,所以或许哪条电路坏了。
剩下的几个小喽啰也拿出手机,发现基本情况差不多,看来这高压电弧虽然一闪而过,但是对精密电子器械的杀伤力是致命的,陈强忽然面色一沉,想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岂不是也凶多吉少,唉,算了,有得必有失,回去问问童童他们墨雪科技有没有什么方法从里面把有用的信息都提出来吧。
那几个人交换了一下意见,于是都离开了此处,只有黄汗衫还坐在地上,一边叼着根烟休息,一边盯着陈强到底在做什么。
看来他们是回去向张坊汇报情况了,很好,这一来一去又要耽搁一点时间,每让肖曼多唱完一首歌,自己这里的胜算就大了一分。
“喂,我劝你如果不想被电火花把头发都烧光的话,还是熄了手上这根烟吧。”陈强说道。他这可不是威胁,作为在工地中干了好几年各种活的人,对于电安全和防火意识比普通人要高很多倍,自然知道在这通电环境的周围,一个火花都有可能引发爆炸。
那人听了也是神色一慌,连忙掐灭了手中的烟蒂,不敢再抽,陈强闻着有些呛鼻的烟味,马上就知道那是熟悉无比的红梅花牌廉价烟,虽然自己很少抽烟,但工友里总有些瘾君子,是不是要来唆上两口。
而陈强跟大家混在一起,难免也要被硬塞上一两根,时间久了,也渐渐熟悉这种烟味,虽然这烟味道粗劣,烟草枯焦,抽起来让人直想咳嗽,但是因为真的实在是便宜,所以是工地小卖部的人气王。
这黄汗衫说来也三四十岁的样子了,看上去还是孓然一人,抽着这么劣质的烟,想必混得也不好,那张坊大概也没把他当作什么心腹,只是个跟着他们混的有点年纪的杂兵而已。
陈强忽然计上心头,对那人说道:“我看大兄弟,你跟张坊那二流子混,其实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吧。”
黄汗衫听到陈强主动搭话,警觉的看了下四周,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嗡嗡的说道:“能吃饱饭就行了,你问这个想干什么。”
“今年多大了,看你样子,不修边幅的,还没对象吧?”陈强一听对方说话底气十分不足,立马就大约确定了七八分,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这是个单身又穷的老小伙子,而立过半了还没家室,平时赚的钱大概也就是糊口之外再抽几根劣质烟,喝几瓶不知道兑了多少水的老酒而已。
“爷爷结没结婚管你屁事……”那黄汗衫本来还想多骂,但是忽然想起之前的那道电光,心中忌惮眼前这姿势怪异的男子大概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于是便闭了嘴,不想万一不当心激怒对方。
但陈强却是看出自己触动了对方内心的痛楚,便快马加鞭,趁热打铁的说道:“不是我多事,其实我前几年跟你处境也差不多,也只能抽红梅花,不过后来交了好运,现在阔绰了不少,也有女朋友了,你何必跟张坊那不成器的东西混呢,他都多大了,搞来搞去也就一支安保队,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么。”
这话却是说到了黄汗衫的心坎里,他早就对张坊心中有所不满了,弄黑社会也不大不小,弄保安队也是东奔西跑,自己跟了对方七八年,安生日子没多过,钱倒也不见得赚了多少。
只是单纯这么不痛不痒的几句,也最多让他心里有些不满而已,不可能撼动他的根本立场,陈强知道必须要有一个致命性的关键打击,而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那答案很简单,就只有一个——
“我觉得和兄弟你也挺投缘,所以刚才我也留手了,比起第一个人那惨像,你现在腿已经快恢复感觉了吧,你看到办公台上那件衣服了么,是我刚刚进来时候脱下的,上衣里面有些小钱,算我请你喝酒的。”陈强甩出了杀手锏,对付这些社会底层的人,任何大道理和权势分析都是没用的,他们只认两样东西,拳头和钱。
而之前陈强已经让众人见识了他的“拳头”,现在正应该是大棒过后的胡萝卜了,当然,也得对方有这需求,或者确实对在张坊手下做事的待遇不太满意才行,否则要真是对方十足忠心的亲信,那就不可能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达成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