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叔?!余大叔?!你在哪呢?别闹了,快出来吧!”恍恍惚惚中,刘星皓不知怎么,又回到了山林中的河道旁。孤身一人的他,望着那条奔流不息的河,一股莫名的无助感袭上心头,叫人格外的难受。
他和余耀海余大叔相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两人共同经历的事情可着实是不少。仓库中的那场大火……出公差的时候卡车坠崖……从杀人犯的手里侥幸逃脱……又避过了野狼群的嗜血猎杀,这一老一少两个爷们,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彼此的生死之交。
只是没有想到,自那晚从瀑布上坠下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余大叔的踪影。他会顺着这条河漂到哪里?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正在心中暗自揣测的刘星皓,突然耳根一动,听见身后有个微弱的声音正在呼唤着什么。他连忙转过身来,却只看到了茫茫林海,哪里有什么人的影子?
“刘星皓……皓子……”那声呼唤再次响起,刘星皓这次听的真真切切,声音是打树林中传出来的!这个声音虚弱无力,但听起来格外像是余大叔的声音!难道是他遇到了什么危急的状况?
一想到此,刘星皓二话不说,拔腿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可是进了树林之后,那一根根参天的大树阻碍了视线,脚下一丛丛灌木荆棘让人举步维艰。左右环视了一圈,哪里有什么余大叔的人影?这简直就像是一座森林迷宫。
“余大叔?刚才是你在叫我吗?”刘星皓双手拢在嘴边,向四周大声的喊着话。他多想能得到一丝回应,最起码能证明余大叔还活着!
“是……啊……”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只是非常奇怪,这次声音出现的地方,似乎变得更加遥远了。按说刚才刘星皓从河边追到了这里,应该离说话的人很近了才对。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余大叔!你到底在哪啊?你等等我!”刘星皓牙关一咬,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迈开步伐便狂奔了起来!
这原始森林里压根就没有道路,脚下到处是树藤荆棘密布,刘星皓一个不小心,被树藤给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趔趄,竟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呼……原来是个梦啊……”刘星皓长叹了一口气,原来刚才的一切,竟然是一场梦。只不过这梦中的情景如此真实,一觉醒来,刚才发生在梦中的那些事情竟然还历历在目。就连余大叔的呼唤声,都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余大叔……我一定要找到你!”刘星皓暗暗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身在越南,那他就绝对不能丢下余大叔不管。身在这异国他乡,想来余大叔肯定不会说这越南话,真不知道他有没有自己这么好的运气,能遇到一个说汉语的村子,能遇上一群好心的人。
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刘星皓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是光溜溜的!他连忙掀开被子看了看,还好,内裤还在。
“奇怪了,这是谁把我的衣服给脱了?”刘星皓挠了挠头,环顾四周,见这小木屋里再无他人,在床头旁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抖开一看,是件白色的对襟衫,还有条藏蓝色的阔口裤。刘星皓拿在身上比了比,发现还真挺合适的。
“这应该是留给我穿的吧?”刘星皓想了想,自己也不能老光着身子,索性直接把那白衫蓝裤穿上了身。你还别说,这套衣服虽然看上去土土的不怎么起眼,但穿到身上轻薄透气,格外的凉爽,这样就足够了。
从床上下来推开了房门,外面突然透进来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
“太阳都升这么高了,应该有九、十点钟的样子了吧。”刘星皓在监狱中习惯了每天早起的日子,已经许久没有睡过懒觉了。若不是昨天晚上村宴时喝了那么多的酒,他也不会一觉睡到现在。
屋外便是一大片田地,几位村妇正驱赶着一头大黑牛在田间劳作。孩童则在田边无忧无虑的玩耍,到处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农妇,山泉,有点田。多惬意的生活啊!”置身在这样祥和的场景中,到真叫刘星皓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唉,你醒啦?”一个脆嫩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刘星皓转过身来一看,这不是大牛的儿子小聪么。这小家伙忽闪着大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嘴巴嗯嗯啊啊的好像有什么话要问,却似乎又有些张不开口的样子。
“你叫小聪是吧?你阿爹是不是叫大牛?”见他半天不开口,刘星皓笑了笑,率先开了腔。
“嗯,对的。”小聪点了点头,那对大眼睛任然不肯放过刘星皓,还是死死地盯着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见孩子这么拘谨,刘星皓索性蹲低了身子,让孩子和他处在同一个高度,这样或许显得更加亲切一些。
“嗯,我听大人们说,你是一个老师?我……嗯……我想上学!”小聪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把心里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听见小聪这么一说,刘星皓的心头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上学,多么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在我国这种普及了义务教育的国家,上学是每个孩子都能享受到的一种权利。想不到在这异国他乡的山区里,对这儿的孩子们来说,上学,竟然是那么渴望,那么盼望的一件事!
“孩子!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刘星皓想也没想,便把这件事给答应了下来。他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去拒绝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当我的老师吗?”小聪一听刘星皓竟然这么顺利的就答应了下来,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一声惊呼,瞬间把田间玩耍的那些孩童们都吸引了过来。
这群孩子们一听刘星皓答应了做他们的老师,兴奋地把刘星皓围在了中间,场面一时竟还有些失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