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晕成了漆黑,夜晚的江州城开启了五彩缤纷的霓虹模式。街上的车水马龙正是鼎沸的时候,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的人们,都在向着各自的目标努力前进着。
刘星皓载着徐哥来到了江月楼,时间还不到晚上七点。这个时间段,正是江月楼生意最好,最忙碌的时候。
守在门口迎宾的小妹,认出了来人是自家老板的朋友,特别是那天主动搭救岳裴琳的刘星皓,那利落的身手,帅气的旋风腿更是让人印象深刻。她主动上前热情的招呼道:“两位老板晚上好,我们江老板已经在二楼备好了包间,二位请随我来。”
“哈,好的,有劳了。”徐子安一看到美女两眼就放青光,他紧跟在迎宾小妹的身后,贪婪的嗅着她身上飘来的淡淡香水味。
刘星皓可没有徐哥那种嗜好,慢吞吞的跟在后面,眼神一飘,瞅见了正在大厅里正热情招呼客人的岳裴琳。
她今天穿了一身深色的工作装,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温婉气质,是一种属于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
这个江国涛的女人……哦,不,应该说是江国涛的前妻,她正值女人最娇艳灿烂的时候。三十来岁的女人比起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少了一份天真,却多了一份自在和从容。
她的光芒和激情已经被岁月打磨的七七八八,可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更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并不会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再次冲动。这样的女人,有着不同于一般女人的味道。
岳裴琳不经意间抬起头来,与刘星皓抛来的视线碰了个正着,两个人会心的一笑,彼此点了点头。
来到二楼的包厢,江国涛已经提前到了,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不知道正和华子他们聊什么呢,笑得格外开心。包间的餐桌上已经摆放了八道凉菜,四瓶白酒也都打开了,看来今晚又是得喝个不醉不归。
“哟,江老大这都到了啊。我还想说别迟到呢,终究还是来晚了。”徐子安笑呵呵的坐到了江国涛身边,旁边还有一个空位,肯定是留给刘星皓的了。
“不迟不迟,是我们早到了,来来来,都坐下吧。招呼后堂,人齐了,走菜!”江老大豪气干云的拿起酒瓶就开始给徐子安倒上了,“今天我们能聚到一起,都是为了给你老徐接风,这一杯酒说什么你也得喝了啊。”
瞧着盛情难却的江老大,徐子安苦笑着接过了盛满白酒的大玻璃杯,说是说一杯酒,可这一杯酒最起码得有半斤的量,徐子安本来酒量就不好,这半斤下了肚基本上人就蒙圈了,不是说好不灌酒的么!
坐在一旁的刘星皓正头疼又得喝酒呢,只听江老大说道:“皓子啊,回头吃过饭你跟华子得去办件事,今天这酒你就免了,你就以茶代酒吧。”
想不到能有这样的好事,刘星皓正愁不想喝呢,连忙乐呵的答应了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众人除了华子和刘星皓,基本上都面红耳赤酒意上头。徐子安说话的时候,舌头都不会打弯了。唯有江国涛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镇当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和徐子安是怎么机缘巧合之下结为兄弟的。
那是差不多五年前的时候了,江国涛犯了事又被关进了第一看守所。按说像他这样的人,进出看守所都跟回家似得,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可这一次他得罪的人可不是什么善碴,竟然花钱找了个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想直接在里面做掉江国涛!
那天江国涛依然没事人一样的在操场打着篮球,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亡命之徒给锁定了。
那个亡命之徒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站在操场的一角默默从兜里掏出了把再平常不过的塑料牙刷。他把牙刷倒转过手柄来,偷偷的在墙上来回的磨蹭着,硬塑料材质的牙刷手柄在墙上磨个一会儿便能磨出个尖来,拿它往人脖子上一捅,那就是一把轻松置人于死地的匕首啊!
匕首打磨完成,那个亡命之徒反手拿在身后,不露声色的朝着江老大走了过去。他把一切都计划的天衣无缝,只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窝在墙角晒太阳晒到睡着的人。
其实那个窝在墙角眯着眼睛假装睡着的人,正是徐子安!他全程目睹了这个亡命之徒把牙刷磨成匕首的全过程,只不过不清楚他要刺杀的目标人物是谁罢了。在看守所这样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都想早一点出去呼吸自由的空气。可在里面的时候日子过的舒坦不舒坦,全要看你和头板二板的关系了。
偏偏这个亡命之徒将要刺杀的目标,正好是徐子安他那个监仓的头板,作为监仓里的‘板下人’,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能为头板效力,这可是一跃成为头板身边红人的大好机会啊!
徐子安自然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可他想想要是自己出手制服那个亡命之徒,似乎也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说不定自己还得被捅上几下,再白搭进去一条命,那可就亏大了。
于是精明狡猾的徐子安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他待那个亡命之徒走到江老大身边尚未出手的时候,突然放声大叫:“江老大,小心啊!那个小个子要杀你!!!”
他这一声吼不要紧,整个操场上的人包括管教武警都听的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视线全部盯向江国涛旁边的那个小个子!
那个亡命之徒呆立在当场,攥在手里磨得锋利无比的牙刷现在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他连转身看看是谁坏了他好事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墙头岗亭里的两把狙击步枪,已经齐齐瞄准到了他的脑袋上!他要是敢有个大动作,只怕头上立马就得多出个透明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