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聚贤阁出事了。”有人小声嘀咕,连忙猫着腰,就要离开!
砰!
一直铁箭破空而来,洞穿此人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将他的身体直接带飞了出去,铮的一声,被钉死在了聚贤阁的洁净的墙壁上。一捧血花在空中绽放,然后坠落,最后在地上碎裂。
尖叫响起。
“死人了,死人了……”
“救命,我们没犯法……”
“呜呜……不要杀我,不要……”
婴儿的哭啼声,妇女的尖叫声,惊恐的怒吼声。
铁甲军队面无表情,他们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感情。
听到众人的尖叫,为首的黑甲军士似乎才醒了过来,他起码朝前走了几步,金属碰撞的声音道:“现在谁都不许离开聚贤阁一步,否则死。”
聚贤阁中的声音急速消失,唯有一个婴儿的哭啼声还在持续。
走进聚贤阁的铁甲军士,目光一扫,那婴儿的母亲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求饶的话,怀中婴儿的哭啼声便戛然而止。
紧接着这位母亲的双耳响起嗡鸣声,就像蝉鸣一般,这声音越来越大,然后渐渐变小,最后她的耳朵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此刻茫然,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是本能让她低下头看去,一柄锋利的长剑将她的孩子洞穿,鲜血在胸口蔓延,她悲伤的失声痛哭,才感觉到心脏剧痛。
最后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众人心胆俱裂,连大气都不敢喘,吓得浑身发抖,惊恐的望着那些铁甲军士。
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人,缓缓从二楼下来,他面色平静,只是看到地上的尸体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瞳孔一缩。
不过他仍然平静,下来楼梯后,才拱手道:“何事?”
两个字,却已经足以让在场的任何人感受到他的气魄。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在观察四周,发现自己的聚贤阁居然被黑甲军士围了起来,此刻一只苍蝇了飞不出去。
他内心一沉的同时,又有一丝庆幸:“还好全儿出去了。”虽然凭他的势力,一般人不敢动他,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只见那为首的黑甲军士突然一笑:“聚贤阁掌柜钱德生果然是跟着你家老爷子出来的人物,一般人此刻恐怕被吓得连面都不敢出。”
钱德胜身体一震,不过脸上露出笑意。在他的眼帘中,那为首黑甲军士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紧张,不过王爷吩咐了,说你留着有用,所以你放心,今日只要你全力配合,聚贤阁便绝无杀身之祸。”
“不知在下需要怎么配合?”钱德生丝毫不怀疑对方话语的可信度。
“此人,现在在哪,你最好不要让我问第二遍。”只见为首军士手中一卷白纸打开,上面赫然是一青衣少年画像,惟妙惟肖,如似真人。
钱德生瞳孔骤然收缩,只觉得脑海像是有一颗神雷爆炸,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看来你认识此人,这样最好。”为首军人的收在头盔的右侧一按,机关触发,咔咔声后,护住面部的铁甲向着两侧缩回,只见一张英俊的面容出现,并且带着冰冷的笑容。
不久之后,只听聚贤阁中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后,如黑色洪流般的铁骑滚滚而出,而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太学院。
“太学,哼!你以为太学就能保住你吗?”为首军士残酷的一笑,太阳都仿佛感受到了寒意,骤然暗淡了几分,似乎被如墨乌云遮住了光芒。
东城统领驻军营地,靠山王手中提着滴血的剑在尸体中走着。
即便他已经被东城驻军围住,也没有一丝忌惮,猛地大吼一声:“告诉我,谁到底是凶手?”
“渭河龙王吃人,与我等无关,若王爷要找凶手,那就去渭河吧!”
噗!
利剑横过划过,开口军士只觉得脖颈一凉。
在众人的眼帘中,他的脖子豁开一条口子,血水涌出,他双眼渐渐失去光彩。
东城驻军所有人心胆俱裂,不少人眼中露出哀意。
“告诉我,谁是凶手?”靠山王猛地抓住一人,发出凄厉悲吼,双目通红,如同受伤猛兽,头上灰发被血染,让他更显狰狞铁血。
那人被吓得浑身剧烈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下一刻他只觉得心脏一阵剧痛。
又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中。
“报……”一黑军士策马而来,下马后,立刻跪倒在地,铁血之声:“报,破军大人已经查出凶手,此人名叫刘云,藏匿在太学之中。”
“哈哈,哈哈哈……”靠山王狞笑了起来,笑声凄厉而苦涩,他仰头看向天空:“珣儿,你在天上看着,爹会亲手为你报仇。”
……
“没想到今日,居然会有人来闯第二关。”距离刘云最近的白衣儒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道:“这一关,并非只是考验,如果你失败了,学院会真的剥夺你的秀才之名。”
“那我成功了有什么奖励?”刘云拱手行了一礼。
“答对十八道题,可以登上太学楼第五层,答对三十六道题,可以登上太学楼第五层。”说道这里,白衣儒生便停下,让刘云眉头一皱,对方似乎话未说完,怎么就不说了。
“如果全部答对呢?”刘云问道,在问出的同时,他看到那白衣儒生神色间露出不屑,不是刻意,而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只听白衣儒生道:“从古至今,无人全部答对,所以没有人通过这条窄巷。”
刘云心中一沉,他看到窄巷口一尊石碑刻着:所有答案正确,通过窄巷便是过关。
“那开始吧。”刘云没有任何犹豫,一步踏入窄巷之中,脸上露出凝重。
“好气魄!”白衣儒生衷心赞叹一声,正要放刘云过去,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孙建本冰冷的声音:“此人视我太学为无物,今日值日的朋友辛苦了。”
刘云霍然回头,心中一片冰冷。
“这位值日的兄台,我看你面色憔悴,似乎生病了,我这里有五十两银子,就送给你了,还不快去看病。”只见孙建本呵呵一笑,他轻蔑的扫了一眼刘云,而后走到为首的白衣儒生面前,将手中的银子递给了对方。
白衣儒生看了一眼刘云,又看了看孙建本身后跟来的大批人马,立刻心灵神会,将银子手下,不在多发一言,直接离开。
钱万全气的七窍生烟,这摆明就是找事,赤、裸裸的行贿,他欲要大吼,可只见刘云摆了摆手笑道:“你那样子做没用的。”
“哈哈哈……”似乎听到刘云的话,孙建本彻底狂笑起来,瞥了一眼钱万全:“多向你大哥学学,你这种蠢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找死!”钱小弟是何人,天下闻名的聚贤阁小掌柜,天下才子谁不给他三分薄面,一个孙建本居然敢骂他是蠢货,这彻底触犯了钱小弟的底线,拳头都握了起来。
见此,孙建本更加轻蔑的笑了一下:“敢在太学动手,你知道下场吗?你忘记了曾经的一位皇子吗?”
钱万全脸色大变,曾经的那个皇子已经被苏生打断了双腿,落下一个终生残疾。连皇帝的儿子太学都不放在眼里,他一个小小的聚贤阁小掌柜算个屁啊!
钱万全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屈辱,握紧的拳头却最终松开,他咬着牙:“在太学外面,你最好别让我碰到你。”
“啧啧,学狗啊,居然还龇牙咧嘴。”孙建本冷笑声更大,然后转身而去,走到了之前白衣儒生离开的地方:“这第一题,由我来出。”他朝着刘云笑道,同时还朝着苏媚挤了挤眼睛。
钱万全咬牙切齿,可却不敢动手,一切羞辱唯有忍下,不过他发誓,他一定会报仇的。
刘云看了孙建本一眼之后,就没有理会了,眼睛一直盯着石碑,一直在想石碑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有答案正确,通过窄巷便算成功。
突然,刘云眼睛一亮,心中一笑:“原来如此。”他对着了几步,在钱万全耳边小声道:“给我找一根棍子来。”
等钱万全离开,刘云才满脸同情的看向孙建本,怜悯道:“你刚才说,你要出第一题,对吧?”
“不错,我今日这第一题就是我来出,今日就是我来值日,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孙建本傲然道,伸手指向众多太学生。
顿时一片起哄声响起。
“不错,今日的确就是孙兄值日。”
“我等都是亲眼所见,今日就是孙兄值日。”
“孙兄辛苦了,这值日可是个辛苦活。”
……
“行行行,既然你们说是我孙子值日,我也就认了,我这个当爷爷的自然不会和小屁孩一般照亮。”刘云不耐烦的朝着众人伸手压了压:“没想到我出来一趟,就成爷爷了。”
孙建本脸色骤变,刘云却看了他一眼,奇怪道:“这货谁啊,我孙子怎么可能这么丑!”
“你说什么……”孙建本脸色更加阴沉,正要还口,却继续听刘云说道:“我说你怎么了,爷爷说孙子有错吗?”
不等孙建本解释,刘云再次看向所有人,摊摊手:“爷爷说孙子有错吗?”
不等所有人开口,刘云朗声道:“对,你说的没错!你说的很对,这表明你是孝子,是好孩子。”
“我没说啊!”一个胖乎乎的太学生无辜的喊道。
“你看你,还害羞了,你刚才明明说了。”刘云正义凌然道,仿佛自己真的听到了。
周围人一片茫然,他们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你看你说了之后,大家鸦雀无声,沉默也是一种态度,大家默认了你的看法,看来大家都是好孩子。”刘云道。
众人面红脖子粗,怎么听起来,感觉他们都是刘云的儿子。
孙建本懵了,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可按照刘云那么一说,好像还真是,立刻恶狠狠的朝着那胖子看去。
仿佛在说,胖子你有种!
胖子更加无辜,就要开口解释,却被刘云一声大喝吓住。
“孩子你要冷静,你要知道正义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你说的对,就要敢于表达出来,敢于承认。”刘云赞扬道,同时还朝着胖子竖起了大拇指。
众人也齐齐回头盯着胖子,满脸怀疑之色,就连苏媚也皱着眉满脸厌恶之色的盯着胖子。
胖子眼睛通红,他想告诉所有人,他真的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