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沙罗一脸不甘的模样,莎莉娅暗暗地握紧了身旁的黑弓,她在心底暗暗起誓,一定要变强,变强!至少不能拖沙罗的后腿!
雨天的夜来得比较早,山林中渐渐变暗,清冷的空气让身穿薄衣的二人感觉有了丝丝凉意,于是,定着大雨向小树洞走去。
……
夜深了,轻柔的雨滴声不绝于耳,在空旷的山林间弹奏出一曲孤寂伤感的乐曲,在沙罗心头萦绕,回音不断。
他忽然发现,自己失眠了!整整三个小时了,愣是没有一点睡意,脑海中一直翻腾着和哥哥一起度过的画面,眼泪满眶。
身旁,莎莉娅平静悠长的呼吸传入了他的耳朵,让他烦躁的心情稍稍得以宁静。他侧过头,静静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美丽脸蛋,看着她恬静可爱的睡姿,不由得面露微笑。
修罗的事打击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在悲痛中沉沉浮浮,若不是有一个关心他的女孩苦苦地守了他两天,他真的已经没有苏醒的勇气了。
他忽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在他的心里,她已经有了不次于哥哥的地位了。
他伏起身,在她柔嫩的唇上轻轻一吻,静静地感受着她的味道,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心跳也不自然加快,这算是偷吻吗?
他也不清楚他对莎莉娅到底是个什么感情,爱恋还算不上,友情早已超出,可能,更多的是伙伴之间的感情吧,他长这么大,只享受过不完整的亲情,其他的一概不懂,或许,他对莎莉娅的感情更偏向于亲情式的友情吧。
最后,不舍地看了一眼莎莉娅,起身,望向了屋外。
“对不起,莎莉娅……”
黑暗充斥于整个天地之间,阵阵夜风吹得雨滴斜斜洒落地面,幽静的山林中,一只巨大的鸟类生物在漆黑的夜幕中悄声飞起,转瞬间在南方的天边留下了一个弱不可见的黑点。
……
天蒙蒙亮,光线透进了树洞,莎莉娅睁开惺松的睡眼,翻了一个身,一只胳膊搭在了沙罗的薄被上,软软的地毯上留有余温,而人,却早已远去他方。
莎莉娅睡意全无,坐起身来怔怔地看着沙罗的床铺,看着地面上留下的几行大字,不禁泪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没有了哥哥,我还有你,可没有了你,我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看了一眼地面上歪歪斜斜的几行大字,莎莉娅将头埋在了双膝中,默默地任凭眼泪打湿睡毯。
“对不起,我怕面对着你时,我就无法下定这个决心了,所以只能不告而别。等我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我还没能回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等到变强之后再为哥哥们和我……报仇。”
混蛋!那么想死就去死好了!
无声的落泪已经满足不了情绪的渲泄了,莎莉娅开始低声呜咽着,双肩不断地颤动。
沙罗在表达什么,莎莉娅十分清楚,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昨天就已经想到这个可能了,只是她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沙罗能保留着一份理智,等到变强后再去报仇,可是她还是低估了修罗在沙罗心中的地位,比起她对狼的感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算如此,他也没有理由阻止,也阻止不了,守得了他一时,守不了他一世。
“可是……至少,至少再让我看你最后一眼啊……”
莎莉娅伏地痛哭,悲凄的哭声在夜空中传出很远,很远……
不知哭了多久,莎莉娅忽记起一事连忙从树洞中跑了出去,朝着附近的小镇飞去。
她要去那个佣兵工会,用魔法影像将沙罗的事情告诉总会长梅拉兹,如今的事态已经不是光靠哭泣就能解决的,为了救回沙罗,必须得借助其他人的力量!
她心急如焚,薄嫩的嘴唇被咬出了鲜血,心中的信念坚定无比:
等我,沙罗,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
嗜血的毒蛇耀武扬威地出洞,
林间群鸟惊惧,
血腥味传遍四方,
招来了无数满足它要求的猎物,
同时也招来了上空那一只翱翔的巨鹰。
……
沉寂之海的浅水滩边,一群渔夫架着小船,开始了又一天的辛勤劳作。连番的大雨影响了沉寂之海的潮起潮落,海面看上去不太平静,但对于常年出海的渔人们来说并不难应付。他们怀着满载而归的愿望,纷纷踏上了平凡的旅程。
水下,一双如灯塔般大小的暗红色巨眸睁开,无尽的杀气笼向了远处驾船而来的渔夫们。
沉寂之海上,再起血腥!
……
南大陆神圣帝国国都外西偏北方百里之外,有一座小城,名叫厄洛斯,由于这里距国都圣城较近,去往圣城膜拜圣山的光明教徒多不胜多,圣城再大也无法容下数百万的人口,这时就需要周边城市分担压力了,虽然只是稍稍接受了一些外来人口,但这个数量也是庞大无匹,庞大的客流量让厄洛斯城很快的发展了起来,由数百年前的一个小镇很快崛起,最终成为扼守国都圣城的西北门户的重城!
由于这里已经是神圣帝国的核心了,所以这里的人有十之八九是光明教徒,另外的十之一二则是生意人或刀口舔血的佣兵、阴影中的杀手、还有一些不明人士。
厄洛斯城门前盘查得很是严密,自从出了修罗那档子事后,各方的光明教徒都有如惊弓之鸟,以往夜不闭门的厄洛斯开始对过往行人一一审查,若是碰到身份不明的立马抓起来,待搞清身份后便可离开,一时间,弄的人心惶惶,要不是有非进城不可的理由,很多人都打算就此离去呢。
“下一个,下一个,等等,马车里是什么人,下来接受检查!”城卫兵很是神气地对行人颐指气使,挥发着小人物的憋屈,在这非常时期,就算是有着低等爵位的贵族,他们也敢对其不敬,因为,这是上头的命令。
盘查仍在继续,队伍排到了千米之外,吊在最远处的人们急燥地望着前方长长的队伍,在望眼欲穿中焦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