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的声音在宽广的神殿内清楚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如晴空巨雷,顿时,大殿内一片寂静。
“教皇陛下,您想让艾弗里城消失吗?”大主教塞斯洛夫用颤抖不已的声音问道,在教庭所有主教大主教中,只有他和莫里夫不会畏惧教皇。
而现在,他的声音颤抖了,这说明什么?
大殿内所有教职人员都望向了教皇和塞斯洛夫大主教,有些人一脸茫然,不知所以,有些人一脸骇然,浑身发抖。
“艾弗里已经消失了。”教皇淡淡地指了指能量球里的世界,那里,正是修罗的战场,如今整座大城已经基本没有建筑物了。废墟遍地,污水横流,数以千计的尸体流出的鲜血将泥污大地染的猩红,整个艾弗里的大地无比的萧条与苍凉。
塞斯洛夫叹了口气,道:“虽然艾弗里已经被毁灭殆尽,但那里还有数以万计的平民没有撤走呢!而且,圣女殿下她还在战斗,她并没有落于下风啊!现下修罗已经身受重伤,圣女殿下并不是不能打败他!魔导炮那种恐怖的东西绝不可轻用!”
“艾弗里的城民是为了消灭渎神的罪人而英勇捐躯的,他们将受到万千光明教徒的仰慕和崇拜。”教皇轻轻地说道,声音轻柔使人如沐圣光,但他说出的话却是将万千艾弗里城民判上了死刑。
塞斯洛夫一脸骇然地看着教皇,他忽然发现,眼前这尊贵无比的老人是那么的陌生。
“圣女殿下还在战斗,教皇大人!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陪上万千光明神的子民的生命,而是祈祷圣女殿下能将渎神者修罗·米拉格尔诛杀!”塞斯洛夫的语气变得生硬了起来。
教皇培拉夫敲了敲坐椅的扶手,瞥了一眼塞斯洛夫,淡淡地说道:“你激动了,我的大主教,我也很希望圣女殿下能将渎神者杀死,但事实是圣女殿下,赢不了。”
塞斯洛夫脸色一僵,急看向了能量球,不禁瞳孔骤缩。
……
艾弗里的上空,一红一白两道人影的交织如一张大网一般布满了整个天空,每一次的交错而过之后,天空中都会洒下几滴猩红的液体。
爱洛蒂娜气喘如牛,战斗天使虽然拥有绝世容颜,但修罗却对这一份美丽视若无睹。红莲之上血液狰狞,似是在不满修罗的辣手摧花。
两人的情况半斤八两,修罗在长时间的恶斗中体力急剧消耗,虽然还没到拿不稳剑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
而爱洛蒂娜却在修罗的疯狂反扑下伤痕累累,一身洁白的白裙如布条般挂在身上,几乎连羞处都暴露在外了。
爱洛蒂娜半眯着眼睛,雨水将她的头发完全打湿,凌乱的发丝紧贴在额头上,挡住了一部分视线。
“为什么……你还能站着?”爱洛蒂娜喘着粗气问道。
“在没有打倒敌人前,我不会倒下,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修罗淡淡地看着对方,面无表情地道:“因为还有个可爱的弟弟在等着我回家呢。”
爱洛蒂娜一阵激动,完全不顾春`光泄露,冲着修罗大喊:“不可能!你的体力已经到极限了,血也流得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能站着!”
“……”
修罗沉默了一会,道:“看来教庭对你隐瞒了不少东西……除了夜叉闪空是第一次露面外,有关我的其他情报教庭都有收集。可怜的战斗天使,对于教庭来说,你只是个用完了可以丢弃的工具而已,他们最希望的不是你杀死我,而是同归于尽,这样一来,他们就没必要为你付出战后的报酬了,懂了吗?”
爱洛蒂娜激动得满脸煞气,胸口剧烈起伏,怒喝道:“人类,不要信口雌黄!战斗到这种地步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种小技俩吗?他们若是敢这么做,必受光明神的神罚!这一点不需要你操心。”
“神罚?”修罗淡淡一笑,“我曾经侮辱过所谓的光明神,可是,神罚在哪?”
“你这该死的渎神者!”爱洛蒂娜激动的差点提不起气来。
“光明神给了你足够的力量,却没有赋予你与之等同的智商,造成的后果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还看不清形势吗?圣女的身体只能承受一次天使降临,也就是说你现在占据的这具身体已经废了,教庭已经没有回收的必要了,接下来,他们只需要将我们一网打尽,既解除了我这个隐患,又不用付你那高额的出场费,这叫一石二鸟。”
“只要你一死,光明神也就不会知道教庭做了什么,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教庭又不是没干过,就算你是光明神座下的天使,在他们眼里,和一条走狗没什么区别。”
爱洛蒂娜浑身颤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向修罗扑了过来,手中利剑毫无章法的向修罗乱刺,大有不将修罗乱剑分尸决不停手的气势。
“铿!”
修罗架住了劈向自己面门的一剑,面带怒气地看着爱洛蒂娜,低喝道:“白痴女人,枉我说这么多让你趁早滚回光明神那里去,你却如此执迷不悟,好吧,既然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红莲剑上红光闪现,周边温度急剧升高,雨水瞬间变成水蒸汽,整个天空一片雾气朦胧。
爱洛蒂娜脸色剧变,从那把红色的剑上传来的热度明确地告诉她,这个架式分明是……
迦楼罗炎!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
爱洛蒂娜满脸惊惧,嘴巴不由自主地大张着,她基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了,在近距离被那种焚尽一切的烈焰击中,就算是圣阶,也会在一瞬间化为飞灰,而她在长时间的战斗中,体力消耗得连逃跑都做不到了……
红色的火焰从红莲上迸发开来,瞬间映红了半边天空。
“迦楼……”
轰——!
二人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一股比之圣阶的威压还要强大数十倍的强大压力从万米高空沉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们头顶的不是天空,而是沉重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