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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章 沧海桑田

这么波澜不惊的话语,这么风轻云淡的离去,所有人都觉得林雨寒不过只是想出去走走,不多时便就会回来。可哪成想,这一走,便就是数十天,而且期间更是杳无音讯,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林承厚派人暗中寻了好多次,奈何都是无功而返。

初一、十五……直到一月过去,二月过半,林雨寒才终于是在江湖中再次现身。没有人知道这一个月中,他竟去了哪儿,干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不过这一个多月的江湖,却当真是沧海桑田,天翻地覆。只能说,任何时候,你可以不在江湖,但是江湖却绝不会忘了你……随着这一个多月的漫长发酵,天山一役终于是传回了中原,而且还传得是沸沸扬扬。

林雨寒助阵天山,击退明教之事,不出意外,迅速诱发了整个中原武林的大震动,各门各派,要么置书给林承厚,要么直接派人来剑门,无一不是要让林承厚给个说法。特别是这十来天,完全可以说闹得剑门是一刻不得安宁。

而林雨寒这十数年的“传奇”人生,终于是在这不到半个多月的时间中,在中原大地上,完全爆发出了它的惊人威力!街头巷尾、房间村头,菜馆酒楼,现在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书、弹唱的口中的主角全部换成了林雨寒。

人魔岗、唐门、乱坟岗、丐帮大会、天山大战……这些已被人们丢弃了多年的江湖恩怨、武林佚失又重新被人们捡起,并焕发出了无尽的生命力,当然人们最关心的,谈论最多的,还是林雨寒和赫连茹一的那段“千古奇缘”、“旷世佳话”。

这么一段莫须有的空穴来风,就这么被人们以讹传讹、三人成虎、添油加醋、以假乱真……最后竟成了天山一役的原罪,成了林雨寒恶名的实锤,更成了林雨寒此生第二大污点……没错,是第二大,因为第一大,是他的身世。

林雨寒的亲生父母乃是林承厚和宛晴之事,也在这段时间也是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

没错,是莫名其妙,二月初的时候还一点儿踪迹也没有,可是到了二月中,便已在不少地方成了气候,并且还以暴风之势在多个地方迅速传播。想来,到了二月末,便已可传遍中原大地的角角落落……而这段往事的加入,直接让这段故事迎来了第二波高潮……林承厚是当朝驸马,宛晴是端木洪城之妻,端木洪城、杨旭、林承厚还是结义兄弟,而且当年端木洪城还是死在林承厚的手上……这故事的精彩程度却是要比林雨寒和赫连茹一那个什么十世孽缘要精彩十倍百倍!

而且这故事也不想林雨寒和赫连茹一那事儿一般那么统一,版本很多,每个地方都不一样,有说宛晴是被林承厚逼迫的,有说二人你情我愿,甚至于甲戌血难以及端木洪城之死都是二人联手谋划的……总之,是众说纷纭,乱七八糟,但是能多少能听出来,故事的蓝本还是张辽在云巅之上说得那番话。

特别是当时张辽话中,最让所有人惊诧和匪夷所思的冥崇焕、无间地狱、三丈三等事儿,都一一保留了下来。甚至于林承厚联合冥崇焕暗害了杨旭,后来又策划了华山甲戌血难、妄想之后起兵谋朝篡位等等无稽之谈,也是甚嚣尘上,广为流传。

“流言止于智者”,但是大多数人都甘愿当个傻子。这也不难理解,谁听故事不是想图一乐,抛去什么真假逻辑,故事总会演绎得更具张力,更刺激,更传奇,更吸引人,也更符合大众的口味。

而且本就事不关己,隔岸观火,谁不是想火越烧越大,看热闹谁又会嫌事儿大。

这个时候莫名爆出这么个事情,是谁从中作梗,倒也能猜出十之八九。不过因为这件事情,林承厚的名声,也实打实地受到了不少影响,甚至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骂林承厚是伪君子,是真小人,禽兽、乱臣贼子、卑鄙无耻的比比皆是。林承厚自己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辉煌了一辈子,也谨小慎微了一辈子,最后竟然莫名其妙,且突然就身败名裂了。

当然,事情还远没有这么简单。只能说,群众的力量总是巨大的,人们的想象力也总会带来无限可能。

一个简单的英雄救美,在西域那么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都能被口耳相传,最终传成了一段十世孽缘。更何况是中原大地,又安会让人失望?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在二月月末,林承厚和宛晴之事传出来之前。众人便已给林雨寒的故事开辟出了除了“十世孽缘”之外的另一个主战场——豪门恩怨!本来是林雨寒的独角戏,可被众人生生给扩充成了双主角。至于另一个主人公嘛,则是现在正在谜域幻境暗自神伤,默默练武的林雨辰……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在江湖,但是江湖却从不会忘记任何人。

毕竟,一谈起林雨寒,剑门的下一代掌门,林承厚的接班人,还是他最为显著标签之一。同时,一说起剑门,那个整整失踪了七年,今年却又横空出世剑门三公子辰总是个绕不去的坎儿。更何况,这段时间,林雨辰的所作所为又实在是太过突出,太过抢眼!

先是在成都,“截杀逃犯绝无尘”一事上立下大功,官拜三品却辞不受职;之后又在樵州丐帮大会上力挽狂澜,救下天下英雄;转身又演尽天下武功,收了华山掌门为徒孙,同时坐实了自己是武仙云之凡传人之事。

此番种种,哪一桩,哪一件,不算真真切切的大事,不是堂堂正正的传奇?

当然,最让林雨辰名声大躁的,还是前不久,正月十五,在成都,与徐子凡先是破了赵家所有灯谜,后又在醉仙楼讨得头彩之事!

别看这只是二人随手的不经意之举,其影响力可是丝毫不逊于林雨寒的天山一役。或者说,若是林雨寒与林雨辰并不是兄弟,而天山一役,又并未牵绊出那么多爱恨情仇,或许,现在人们茶余饭后,楼前坊间流传的可能只有林雨辰和徐子凡的这段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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