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前二年,长空阿花是好好学习,也彻彻底底的忘掉了张欣欣,力争学出一个天地,学出一个精彩。
第三年开始的时候,一日一个高中的老同学求到长空阿花,要求设计一个冲压水勺的模具。她不是学机械的,就跑到机械系,找了一个系里最有名的同学来帮助。那个同学开始的时候是信誓旦旦,满不在乎,听了客户的具体要求以后是愁眉不展,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说是求助自己的“导师”吧!这是一个疑难杂症。
长空阿花默然地站在地上,如同一个冬天的雕塑,冷若冰霜,原先的火热化作河流的冻结,难以相信这就是名牌大学的“素质”。
她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翻山倒海地思索:“倒地是为什么?一个机械系的堂堂高才生,在一个现实的面前是‘低头哈腰’,解决不了任何的实际问题。我们的学习究竟是闭门造车,还是理论与实际相结合。说的实实在在的一点与坐井观天没有多大的差别。天天抱住书本本死记硬背,不是公式就是定理,一到实际操作的时候是茫然无措,不知天是蓝色?地是方圆?一个学木匠的老同学说过一句话,非常的经典:要说所学的知识,如果会用的话,只是强调会用,学到高中,一般的社会实践都可以拿下。就比如我们做木匠的,基本上用到的就是高中的几何,代数中的三角。以前的木匠师傅什么都没有学过,就凭一代一代的口头传授,照样可以修故宫大厦。举一反三,木匠、泥瓦工、铆工等等的工作,大致道理是一样的,只是精度的不同,木匠精确到毫米,泥瓦工精确到厘米,等等。掌握了一般的常识,什么活都可以干。上大学就是搞研究,深造,没有成果的大学不如不上。高中的知识可以走遍天下无敌手。如果不会用的话,什么的知识都是浆糊。”
在现实的面前,长空阿花迷迷糊糊了,感觉上大学是对自己青春的一种浪费,得到大社会中去锻炼自己的意志,不是谁说过:社会是一所最好的大学吗?自己要到最好的大学里学习,不是在名牌的大学里“鬼混”。第一个想到的社会大学就是迪斯科舞厅。每到夜色微幕,星星点灯,她会独自一人溜出校园,到附近的舞厅里面“海阔天空”。
穿着一定不含糊,姐姐说了,出了远门,就不能“球毛鬼头”,要落落大方,得得体体,不能让人们笑话咱,一口一个乡巴佬,就像二小哇大嫂那样的语言。现在姐姐有钱了,可以毫不含糊地供你上大学了,为的就是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不能栽倒在别人的闲言碎语里面。长空阿花经常是带着墨镜,带着白手套,带着大大的蝴蝶结,穿着入时,时兴什么买什么,没有钱的时候向姐姐伸手。
一到迪斯科舞厅,歌声迷离,欢声如雨,一个个摇头晃脑,一个个精神抖擞。她走到吧台前面,会要一杯红酒,独自享受“孤独的快乐”。
玉杯琴酒独一空,
迷离芳华愁何重?
借的探戈千万个,
叙写春秋跳起身。
这是她自己对到迪斯科歌舞厅的自白诗句,好像到了这里不是紫醉金迷的生活,而是想叙写春秋伟业的巨大实践。
没有几天的时间,学会了跳探戈,还学会了跳霹雳舞。霹雳舞是当时最流行火爆的一种舞,年轻的姑娘、小伙日夜追捧。
长空阿花的霹雳舞很有特色:举手摸空,如机器人;抬脚放足如木偶剧;胳膊的柔动、微缩如蛇的九弯盘曲;每一个动作都是神的化用,思的佳作。看的人是欢声雷动,麻木不仁,都为长空阿花叫好,崇拜她的偶像可以排成长队,瞬时间在迪斯科歌舞厅里是小有名气,宛如一个现在说的“大腕”。
其中迪斯科歌舞厅的大老板就看上了长空阿花,夜夜等在歌舞厅的门口,骑一辆崭新的70摩托车。
“小姐,小姐。你是那个地方的?我可以送你回家吗?”声音绵顿顿地问道。
老板叫狗三,人送外号“花牛狗三”。此人很会打麻将,上学的时候就不好好学习,每天提一个小巧玲珑的录音机,在教室里给同学们放流行音乐,有时就不上课了。初中没有毕业就走上了职业的“麻将”生涯,与几个吆五喝六的弟兄专做“麻将生意”,没有几天的时间,发迹成大款。到京城开了迪斯科歌舞厅。
家里的老婆是上初中的时候,就好上了的,不上学没有几天的时间就结婚生子,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明里是歌舞厅,夜里就是赌场,雇有几十个彪形大汉为自己撑腰壮胆,专收点点钱,好的时候一夜也可以收几千元。出手大方,回到老家的时候,看见老太太、老大爷就甩给几十元钱,说花去吧!人们都说她好。也有的被雇到迪斯科歌舞厅里给他当帮手。老人家了,能做什么的帮手?主要是集中精力对付公安局的抓赌,虽然局子里有自己的朋友通风报信,但也是预防不测。一有情况,这些老人们就会走到路边,堵路堵车,不让抓赌的人员过去。僵持那怕是几分钟的时间,赌徒们就会跑得无影无踪。
当然,花牛狗三的生意是锦上添花,一两年的时间就是当地的“大富大贵”的牛人了。男人怕有钱,女人怕无钱。他想了:“抱一个是本分,抱两个是能耐,抱三个、五个才是男人的精彩;不敢抱的是小子子不敢‘低三下四’的风度翩翩呀!人生在世,吃喝玩乐,享受世界,不敢享受世界的人就是猪;自己是猪吗?当然不是,是有钱有势的人,堂堂正正,轰轰烈烈的一个‘小人’,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