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能量场的散去,黎苏的神智终于恢复过来,她绝对想不到第一眼会看见哨兵****着背脊在她身上尽情驰骋。那场面香艳极了,哨兵的眼是紫色的,头发上挂着汗珠儿,理智挣扎在欲.望的边缘,整张脸极致诱惑。
“高、蒙。”沙哑的声音呼喊出这个名字,哨兵动作微微一滞,接着是更猛烈的撞击。
黎苏面红耳赤,心脏怦咚直跳,脑袋再次昏昏沉沉,身体不受控制地跟着哨兵颤栗。
哨兵像是意识到她的清醒,愈发卖力,终于将人给彻底修理晕了。
待一切消停,他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小家伙眼角弥出的泪水,拢了拢衣服将人裹起来,正准备拥着黎苏睡一觉,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嘶吼声,另个哨兵发狂的嘶吼,如狂暴的野兽,吼声震颤着地面,高蒙身体僵硬了一下,非常不情愿地将耳朵贴在祭台的玉石板上,下一秒,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分钟后,玉石板被打开,露出一个十几米深的深井,深井下面有两个人影。
西里安哭着喊道:“费洛发狂了……”
我去!
狂了一夜的费洛元气大伤,被从捆绑的地方解下来时,手脚全是血,这都是他自己挣扎给勒伤的。
同样被绑着的西里安哭得几乎晕过去,虽然费洛没伤到他,但一个D等级,遭受如此强烈的身心摧残,怕是一辈子都要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奥克等人看到被解救出来的两人,一点没能高兴起来,他们伸长脖子往里看,视线再次被高蒙给挡住了。
咱们哨兵先生的脸黢黑黢黑的,完全没有肆虐一晚该有的神清气爽,此刻他很想问一句清醒过来的两人:你们是不是观摩了一个晚上?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而两个有点神志的人毅然决然地选择一病不起,直到哨兵忘记这件事儿。高蒙只得生生噎下这口气。
黎苏醒来时,便见她的哨兵双手撑地,虚覆在她身上,像只大型犬一样,嗅了又嗅。
她郁闷地一巴掌抽过去,试图将哨兵毛茸茸的脑袋拍开,结果因为手上没力气,粗暴的拍打便成了暧昧的抚摸。
“还敢摸我,难道昨天没把你喂饱?”
黎苏一下胀红了脸,这个混蛋怎么能够这样无耻?
哨兵也觉得这话稍微有点露骨,耳根红了红,握住她施暴的手,面色有点古怪,“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黎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脸儿有点好看。
她调出通讯仪的视镜照了照,终于恢复了以前的模样,长出一口气,但看到哨兵紧张偏偏还要故作镇定的脸她就非常生气。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我一直都是我,是你不相信我!还差点把我捏死!”
用这张脸说出这句话来太有说服力了,高蒙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但身为高阶哨兵,他深刻明白自己的责任和荣誉,于是咱们的哨兵先生脸上端得特正经严肃:“我会为你负责到底!同样,从今往后,你也要明白你是属于我的人,不能再看着其他男人垂涎三尺,明白吗?”
谁垂涎谁了?
黎苏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想在那啥之后一醒来就听某人的耳提面命。她翻身起来,从空间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兀自裹了出去。哨兵僵着身子,端着脸,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看她小腿儿有些软,就手心发痒想要抱住她,但他以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
蔷薇花廊里一个人都没有,此刻阳光洒下来,绿的叶红的花,美得不似人间。
黎苏惊讶地看着这一切,高蒙看到她那张惊艳的小脸,架子端得特板正,“漂亮吧?”一夜之间全恢复了本来的颜色,这就像是神级向导创造的一个神迹。
黎苏微愣,似乎意识到什么,迅速冲了出去,刚才还软得跟面条似的的小细腿此刻跑得飞快。奥克等人就在外面不远处,正准备午饭,看到黎苏出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追了两秒,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都觉味出几分尴尬来,谁知道小狐狸完全没理他们,随手抄起铲子就地刨坑。
呃,这是无地自容得要把自个给埋了吗?看她那小身板,兄弟们都有冲上去帮忙埋她的冲动。当然,作为心智比较成熟的奥克只想说一句:哨兵和向导那档子事儿,谁都知道,不用觉得丢人。
很快,他们意识到自己从来没能衔接上小狐狸的思维轨道。几分钟后,看她从坑里挖出一堆黑色能源石,小爪子在上面摸了又摸,凝重的小脸儿再次荡漾出迷人的微笑。
“还好,我的能源石都在!”并没有因为这个“神迹”什么的而消失。
黎苏又往下刨了刨,果然看见了紫色晶体的源石。她已经知道这些源石是怎么生成的了。这是埃尔斯战士们充满能量的骨血,浸润了这片土地,以一个奇特的能量场,封闭在这片区域。这是绞杀幻兽的地方,那些黑色的东西正是幻兽的身体和灵魂的粉尘。它们虽然被这个强大的能量差绞杀,同样也靠它滋养出了新的灵魂体,而现在,这些灵魂体彻底消灭了,很好。
黎苏一脸安慰地摸着一块源石,露出幸福的笑容。
众人:原来在她心里,咱们的哨兵先生还抵不过一块高阶源石。看,哨兵先生的脸有多黑,他一定幻想着黎苏手下的源石是他性.感的胸膛吧,哈哈哈。
高蒙也意识到自己被黎苏无视了,在他们共度巫山云雨之后。这无疑严重打击了哨兵高傲强大的自尊心。他瞄了黎苏一天,小家伙硬是一天没有正眼看过他。莫非,昨晚自己表现得太差?可她看起来也挺爽啊?
高蒙爬上了费洛的机甲驾驶舱,费洛还在里面病着,尽管注射了两支抑制剂,他的情绪依然有些躁动,这是被强烈激发之后的后遗症。
“昨晚你都看到了吧?”他绝对相信费洛的精神体偷窥了,他感觉到有精神体残留的气息,虽然没让他抓住把柄,但以那种强烈的发狂程度,他的精神体根本不受他控制,而完全依靠本能驱使。
费洛脸一黑,气息骤冷,眼神不善地瞪着高蒙。
高蒙一点不知羞耻,反而一本正经地问,“你也是哨兵,而且现在二十六了吧,在那方便应该比较有经验,”高蒙犹豫了一下,问出几乎让费洛暴走的问题,“你觉得,我的表现如何?”
费洛眼中几乎冒出血红的光,这个混蛋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
“呃,该不会,你一把年纪完全一窍不通吧?”高蒙很正经地怀疑,却严重刺伤了高阶哨兵的自尊心。下一秒,费洛一把将人推出驾驶舱,封锁舱门,转身又给自己注射了两支抑制剂。
妈的,再跟这个混蛋为伍,他觉得自己下次发狂绝对会剥了他的皮,当然,如果打得过的话。
精神和身体都处于紊乱状态的费洛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精神体的异常,漆黑的夜枭原本有一双红色的眼眸,却不知何时变成了蓝色,此刻正蜷缩在异度空间吸取着属于哨兵的能量。
高蒙稳稳当当落了地,这才意识到,自己猜对了,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成就感。相对于二十六岁还是处男,他十八岁就找到一生所爱,把第一次奉献出去,真是太美好了!
虽然,小家伙似乎对自己的技术不太满意。不怕,来日方长嘛,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磨练。
黎苏并没有立刻回营地。她仔细探测了这片能量区域,画出一个连她自己都十分意外的能量聚合图阵。
这个聚能阵跟她在黑岩山摆下的聚能装置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不同的是它的能量属性不同,能量也更纯粹更强大,远远超出了她所了解的人类科技能够达到的地步。
黎苏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挖开一个聚合点,十几米厚的黑色能源石下面是几米厚高阶源石,而最下面,躺着一具紫色骸骨——这,就是承载如此强大聚能的载体,埃尔斯战士的骸骨。
黎苏怀着敬畏的心情重新掩埋骸骨,并没有动这个能量场。
第二天,几座墓碑便矗立在鸢尾花海上,黎苏将他们在埃尔斯城中得到那具紫色骸骨埋在之前她停留过的山头,此刻,这里已经不再像几天前光秃秃寸草不生,鸢尾花的根蔓悄悄伸出了界线,正生机勃勃地往外蔓延。
“他们是谁?”
微风吹过鸢尾花海,发出细微响声,世界变得静谧而美好。
大概当年撤退的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他们是谁?”
他们不是人类,但却救了这颗星球的所有人类。
“他们是我的父亲,和他的朋友们。”黎苏的手指拂过面前的一簇蔷薇花。这原本是一块黑色石头,外面缠满蔷薇花藤,看起来就如矗立在整座花海的一位美人,“还有我的母亲。”
黎苏转头,“准确来说是黎苏的父母,他们就在这簇蔷薇花里面。”
高蒙握住黎苏的手,神色肃穆地看着这簇蔷薇花。
“这片能源石,是他们的身体聚集起来的能量场所生成的。”一个庞大的聚能场,将所有幻兽的绞杀殆尽。这令人振奋也令人哀伤。
昨晚,黎苏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然是这片鸢尾花,那是黎薇与蓝斯的初见。
蓝斯坐在花海中画画,但笔下画的并不是花,而是贸然闯入他私人领地的美丽女孩。
当时黎薇还未从斯坦图毕业,这是她的假期实习任务,能到鸢尾星,似乎是她梦寐以求的。
这里太美,任何其他星球都无法企及。很多向往地球的人也更喜欢将它比作地球,那颗蓝色星球,有很多的动物和植物,上帝将人类放养在那里。那里是人类最初的伊甸园,后来,人类也将鸢尾星当成了伊甸园。
蓝斯还未画完女孩完整的脸庞,女孩便跟同伴消失了,他有些怅然若失,但人生起落,能有谁能真的与你相守一生,绝大多数人也不过匆匆过客。一想,他便也释然了。
几天后,女孩又来了,他还坐在同样的地方,兴致之下,翻出那张未描完的画,终于将女孩的美好留在了画卷上。
女孩走过来,说:“原来你还在这里啊。”
是啊,也许,我只是在这里等着你一个转身,一个靠近,离开之后,再回来。
“是啊。你也在,真巧。”
缘分有些时候就是如此,只是在人海茫茫中,看对眼了,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也不知道他(她)的身份,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若黎薇不再出现,一切便就此做结,但她出现了,命运的齿轮开始运转。
黎苏最后仰望了一眼那雕像一般的蔷薇花簇,鸢尾花从他们脚下铺展开来,蔓延出一片花海,直铺到天尽头。他们的同伴站在花海中,静静地守望着彼此,两天而已,高耸的墓碑便也缠上了蔷薇花藤,静谧而美好。
“亲爱的,我们该回去了。”
黎苏轻轻应了一声,转身踏上机甲那一刹那,她感觉到灵魂之中有一丝力量抽离了,悠悠地随风缠绕在蔷薇花丛间。
哨兵伸出手,黎苏将手放在他手心,说道:“从此,我便是真正的黎苏了。”
这具身体彻底属于她了,她会代替埃尔斯战士,代替黎薇,代替黎苏,好好地活下去,守护他们想要守护的人类和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