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的宿舍内,寂静无声,只有我愤怒的咆哮,像一发发呼啸而过的炮弹,接连不断的轰向白梦卿。
白梦卿的面色,在我的怒骂声中,青一阵白一阵的不停变换,她的身体渐渐的开始颤抖起来,一会儿后,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只听“哇”的一声,白梦卿双手捂面,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看着蹲在地上,双肩抖动,痛哭不止的白梦卿,我的心中五味杂陈,唉,这丫的姓白的也是一个苦命人啊。算了吧,还是不和她计较什么了,让丫的赶快走吧,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叶老师的安全,想什么办法弄醒叶老师才是正事儿。
想到这里,我走前两步,来到白梦卿身边,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伸手将其扶了起来。
“喂,白梦卿,你也是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你所见过的和经历过的事儿,比我要多得多,现在事情被你搞成了这个样子,你哭又有什么用?你还是早点走吧,不要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时间了,我还要急着救叶老师呢,”我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声调平稳的劝道。
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白梦卿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哀求的声音恳求道:“安医生,我求求你,让我看看他好不好,我毕竟干了这么多年的医生,或许可以帮上些忙呢。”
唉,丫丫的,看到白梦卿那一付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的心中不禁一软,似乎自己身上某一根脆弱的神经被触动了,便不再坚持,望着对方点了点头。
白梦卿看到我不再阻拦,感激的望我一眼,随即快步来到叶老师身边,开始对叶老师进行详细的检查。
一会儿之后,白梦卿停止了检查,站起身来,转过头望向我,神色略显尴尬的低声道:“嗯,安医生,我刚才检查了一遍,叶大夫他各方面的机能都正常啊,只是没有自主意识。怎么会这样呢?奇怪啊。”
“哼,这还不是为了你。你昏迷以后,经多方治疗,一直无法清醒过来,叶老师亲自到省医院,请省医院神经内科的马正教授帮你拟定的治疗方案,结果仍然没有作用。无奈之下,叶老师只好把你接回来,用门派秘术,亲自为你治疗。叶老师为你治疗前,已经说了,这种治疗方法风险极大,但是他没告诉我用的是什么方法,结果不幸被其言中,这一下,你清醒了,他却昏迷了。你说这不就是你害的吗?”我看了一眼白梦卿,没好气的回道。
“安医生,我有同学在国外的医院,我想带他到国外去治疗,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他给治好,即使治不好,我决定陪他过完下半辈子,照顾他的生活,以赎我以前的罪过。”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经过这一次的昏迷,性格发生了变化,白梦卿一改往常的冷淡和玩世不恭,态度诚恳的说道。
“嘿嘿,你得了吧,白梦卿,现在哪里凉快你去哪里待着去,叶老师是我的老师,以后,他的事儿就是我安小妍的事儿,就是陪他照顾他,也轮不到你,一切有我安小妍呢。你要是真的为了他好,我希望你以后离我们远远的,再也不要让我们看到你。”听了白梦卿的话,我心里猛地一紧。丫丫的,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了,想起来叶老师的好了,想要复合了,哼,把我安小妍当作空气啊?我伸手过去,一把抓住白梦卿的手臂,就要推她出去。
“好吧,安医生,那以后叶师兄就交给你了,我替叶师兄谢谢你了。不过,在走之前,求你让我和师兄告个别,好吗?”白梦卿的语气里似乎带了点哭腔,向我求恳道。
看到我点头默许,白梦卿感激的望了我一眼,然后也不知道那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用力地抱起叶老师,将其放到了床上。
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叶老师,白梦卿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一边擦着眼泪,白梦卿一边带着哭腔低声诉说着。
“叶师兄,是我害了你啊。我白梦卿对不住你,当初,你我初识,相爱之深,羡煞了多少青年男女。如果我不是那么的冲动,怎么会嫁与他人,我有负你待我的一片深情。我更不该赌气,如果不是我赌气,又怎么会入了别人的圈套而不能自拔,这样一来,不仅害了我自己,更是把你给拖了进来。这一次,更是让你牺牲自己,救了我白梦卿一命,我白梦卿不值得你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啊。我白梦卿纵使万死也无法报师兄你的大恩啊。今生我已无资格陪伴与你,但愿能有来生,我白梦卿纵是做牛做马,也要陪伴于你的身边。我今日一去,恐怕你我再无相见之期,惟愿师兄早日醒转,择一知音,结为良缘,无论梦卿身居何方,都会遥为祝福。”说道此处,白梦卿对着躺在床上的叶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向着我点了点头,转身告辞而去。
望着白梦卿离去的背影,我心中一阵酸楚,丫丫的,造化弄人啊,多么好的一对啊,真正的是男才女貌,珠联璧合,有情有义的一对情侣,可惜被人算计,陷入了情煞局之中,以至于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唉,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就叶老师要紧。想到这里,我急忙锁上了房门,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手机,手掌轻抚,意念过处,封印应手而解。
随着封印的解除,枢老头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目光在室内随意的扫过,一眼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的叶老师,枢老头的身子猛地一怔。
“啊,换意大法,古巫宗秘传绝学。这个人是谁?不要命了吗?竟然敢施展这门秘术。”
听着枢老头的话,我心中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古巫宗绝学,这里哪有什么古巫宗的人,不要命又是什么意思吗。我不禁盯着枢老头的身子,正色问道:“哎,枢老头,别一出来就说些不着调的话。把你想要表达的意思讲清楚,在网络上学习了这些天,总该会说人话了吧?不要整一些不人不鬼的话,来瞎忽悠。”
“嗯,那好吧,安医生。这个换意大法,是古巫宗的镇宗绝学之一,老夫这么多年不出来,不知道如今还有没有古巫宗这个门派存在。但是,就算是在古巫宗最昌盛的时代,在古巫宗内部也极少有人会去使用此绝学。”枢老头瞟了我一眼后,慢悠悠地解释着。
“哦?那就奇怪了,难道说是此门绝学难以练成,导致没人使用,还是另有其他原因啊。”丫丫的,一门绝学,竟然没有人去使用,那还算什么绝学吗?
“呵呵,这些原因都不是,此门绝学,修炼不难,人们极少使用,是因为这门绝学的目的。”
“奥,什么目的?”
“换意大法的目的,就是将别人受到损伤的意,从其体内剥离出来,把自身健全的意置换进去。因为这是一种利人损己的秘法,所以才没有人使用。”
“啊?那这么说,体内已经没有自己的意了吗?”听枢老头说了换意大法的目的和方法,我心中一惊,忙急急的问道。
“哈哈,那倒是不会的。施法者救治对方时,会剥离自身一部分意,将其置入对方体内即可,并不需要全部剥离。当然,也不可能全部剥离,你想啊,一旦全部剥离,自己的意识一旦离开了所寄存的意,那么,很快的,意识就会消散,又用什么来催动自身的意去完成置换呢?”枢老头慢条斯理的解释着。
“嗯,枢老头,既然如此,那么叶老师他怎么醒不过来了?”我进一步追问着。
“嘿嘿,这个人是你的老师啊?你的老师可是有些迂腐啊。”回头看了叶老师一眼,枢老头嘿嘿一笑,挖苦道。
“哼,你丫的敢讽刺我的叶老师,不想回去了吗?”瞪了对方一眼,我气哼哼的威胁道。
“呵呵,是老夫失言了。你老师是因为遇到了身体内的意损失太过严重的病人,而你这位老师又太过性急,只想着一下子把对方给治好,于是,就剥离了自己体内大部分的意,置换了对方受损的意。而这样一来,对方治好了,可是,你的老师因为剩下的意过少,难以承载自己的意识,所以就昏迷了。”看到我动了真怒,枢老头忙向我道了个歉,然后,详细的向我解释起来。
“啊?这样呀。那我的老师他还有救吗?你快点想个办法,救救他。”听到枢老头的解释,我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把其当作了救命的法宝,急急地催促道。
“嗯,这种情况,要想救他,可是太不容易了。不过,咱们现在倒是可以先将其状况稳定住,待到有了机会,再慢慢施救。”枢老头望了望我,不慌不忙的说道。
“该怎样做?你说快点。”看到枢老头那磨磨唧唧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气恼,咬牙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