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乔看着他脸色涨得通红，却不知怎么说下去，接过话茬：“是跟五皇子睡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了？”
“乔儿，不许胡说。”慕明逸不着痕迹地皱眉，他这妹妹真是什么都敢说。
慕天成颇不赞同，可现在他却顾不上管，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慕玉娇：“你还真是胆大，就不怕弄巧成拙，到时候皇后娘娘治你个迷惑皇子的重罪？”
慕玉娇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反正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慕老夫人走过去，将她拉到自己身旁，挡住了慕天成看向慕玉娇的目光。
慕玉嫣也偷偷躲到慕老夫人身后，现在能救她们的也只有慕老夫人了，这点眼力她还是有的。
“皇后娘娘也总要讲道理，我就不信没有证据的事，皇后敢治罪？”迎上慕天成的视线，慕老夫人针锋相对。
慕天成只觉得慕老夫人有时候是非不分，这哪还是以前那个慈祥、识大体的娘？
“证据？皇后娘娘想要，一抓一大把，就算娇儿进了五皇子府，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慕天成看着躲到慕老夫人身后的那对姐妹，不屑地冷哼道。
同样是他的女儿，她的乔儿犯错，总能想办法自己解决，可那对姐妹只会躲到慕老夫人身后，寻求庇护。有时候他真怀疑，那真是他的女儿么？
慕老夫人一噎，可随即冷下脸来：“你如果看我们娘几个不顺眼，直接说就是，我们回宋府。”
慕心乔似笑非笑地看着慕老夫人，冷笑道：“祖母若是想闹得人尽皆知，那就尽管继续闹，皇后娘娘知道了，不知道还肯不肯下赐婚懿旨？到时候如果大姐不能出嫁，不知会不会怪祖母？”
“什么赐婚懿旨？”慕老夫人一怔，随即满脸欣喜的问慕玉娇。
慕玉娇听到提起赐婚懿旨，抓住慕老夫人的衣袖，乞求道：“祖母，可不可以不要回宋府？如果皇后娘娘知道，就会收回懿旨。”
“皇后娘娘答应给你赐婚了？”慕老夫人一怔，随即一喜。
慕玉娇刚想点头，可想到慕玉嫣这个贱人竟然也跟她一起赐婚，脸色就不是很好。
“我和姐姐同时指给五皇子为侧妃。”慕玉嫣见她不说话，索性替她说了。
慕老夫人喜上眉梢，“太好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们将军府已经很久没有喜事了，这次一定要大办才好。”
慕天成突然升起一种无力感，他觉得以前那个明理的慕老夫人已经彻底消失，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大办什么？难道觉得还没丢够脸吗？”慕天成冷笑道：“真是两个不知所谓的东西，皇后娘娘也是你们能得罪得起的？”
慕老夫人皱眉，冷笑道：“丢什么人？别人家想求这样的荣耀都求不来，一门出了两个皇子妃，虽都是侧妃，可这在京城简直就是头一份。”
“别说只是皇子侧妃，就是皇贵妃也要有命当才算。”慕天成只觉得有些头疼，看着慕老夫人耐心地劝解。
慕老夫人的脸当即冷了下来，语气有些蛮横：“说来说去，你就是看不惯娇儿和嫣儿过得好，如果是乔儿你还会这样说吗？”
“乔儿绝对不会上赶着去给人家当妾。”慕天成想也不想就否决：“五皇子侧妃，说得倒是好听，其实就是一个妾而已，别忘了五皇子正妃是周国舅的嫡女。”
慕老夫人自是不会将周韵蕊放在眼里，在她看来周皇后只是幸运一些，从小小的歌女当上皇后，周国舅凭着裙带关系才当上吏部尚书，所以她根本不将周国舅放在眼里。
“嫡女又怎样？她也要有命当五皇子妃才行，朱弦也是嫡女，还不是没命当将军夫人？”慕老夫人气得口不择言，当她惊觉说错话时，为时已晚。
“我娘的死果然与你有关。”慕心乔仔细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一分表情。
慕老夫人当即否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慕天成将一切收入眼底，“希望你是真不明白。”
慕老夫人一噎，可也没再说什么，带着慕玉娇姐妹回祥去斋去了。
从慕天成的书房出来，慕心乔回了她的乔木苑。
清兰迎上来，悄声说道：“小姐，你叫我找人盯着慕二老爷，可他现在很老实呀！”
“他刚刚回府，当然会老实几天。”不等慕心乔开口，清菊笑吟吟地说道。
清兰撇嘴，不满地嘟囔道：“我当然知道他会老实几天，那小姐还让我盯着他干嘛？”
慕心乔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呀，就是太急躁些，没有清菊的稳重。且等着看吧，他就要出手了。”
“这么快。”清兰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模样煞是可爱。
清菊“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刚刚你不是还嫌慢，现在怎么又说快？”
“这次可便宜了大小姐，犯了那么大的错，一点该受的惩罚都没受。要我说，老爷就该将她发配到庄子里，让她自生自灭去。”说起慕玉娇，清兰就满腹怨言。
慕心乔看着她的模样，也不忍苛责她：“与其发配到庄子，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我们还能看到她要做什么。如果发配到庄子，天高皇帝远的……”
“小姐说得不错，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好。”清兰眼珠一转，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笑着附和道。
清菊若有所思，看向慕心乔说道：“只是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每次犯错她们都找老夫人寻求庇护，我们也动不了大小姐。”
“我的目标本就不是宋姨娘和慕玉娇，而是我那位好祖母。”慕心乔看了一眼天色才说道：“我娘的死就算她没有参与，也与她有很大的关系。百善孝为先，我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拿她怎么样，我要一点点毁了她在我爹心里的形象，然后给她致命的一击。”
清兰有些崇拜地看着她：“只是这样小姐就要受委屈了。”
“可这也是最稳妥的法子，免得打草惊蛇，到那时反倒更麻烦。”清菊想了一下，倒是极为赞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