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虞言芷想不明白，为什么和凌煜在车上，两个人总是尴尬沉默。
到家的时候，凌煜没有多说什么话，径直去了书房。
虞言芷看着凌煜的背影，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管他呢，虞言芷看着凌煜的背影，撇撇嘴，进了卧室。
第二日，依旧相对无言。
凌煜车速极快，到公司停车场的时候，整张脸依旧冷若冰霜。
虞言芷闷闷不乐，在总裁助理的位子刚坐下，就看见了一张表。
应该是凌煜的工作安排表，虞言芷清楚的看见了章黎的名字。按照时间来推测的话，章黎应该是来谈合作后续发展和具体实施计划的。
这样的话，这个案子交给我负责，不就最好不过了吗？虞言芷看着手中的工作安排表，打定主意。
她毫无防备的打开了凌煜的办公室门，凌煜正低着头查看文件。
看见虞言芷闯进来，凌煜瞥了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我并没有找你。”
“不是，是我要找你。”虞言芷利落的打开工作安排表，然后指着章黎的名字说：“他今天来是不是要谈具体实施计划的？”
“是又怎么样？”凌煜潇洒的在文件上签好字，然后合上文件，看着虞言芷认真的说道：“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参与了。”
“为什么？”虞言芷大声的质问，她和凌煜签了协议了，但是显然自己在这个公司处于弱势的。
凌煜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脑海中出现的都是虞言芷和章黎曾经亲密的照片和新闻。
“因为你只是助理。”凌煜冷静的说道。
“可是你可以给我权利的，这件案子交给我负责，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虞言芷着急的说道，她迫切的想要向凌煜证明自己可以。
凌煜没有说话，依旧我行我素的翻看文件。
“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虞言芷忍无可忍将整张脸凑在凌煜眼前，着急的询问。
“咱们之前约定过，你不会和章黎有过多接触的。”凌煜藏住眼中的情绪，淡然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要对付章黎啊！”虞言芷看着泰然自若的凌煜，气不打从一处来。
“那些事情交给我就行。”
“不可以！”
“为什么？”
“我要参与！”
“不需要你。”
凌煜依旧泰然自若，倒是虞言芷因为和凌煜的对话，都要气炸了。
她皱着眉头目露凶光的看着凌煜，好久之后，发现凌煜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拜托你了。”虞言芷将眉头舒展，眼睛露出可怜的感觉。她趴在凌煜的桌旁，用有些撒娇的语气说道。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虞言芷忍住暴走的心情，摆出让人怜爱的样子。
凌煜这才看了虞言芷一眼，然后转头轻轻吐出两个字：“没用。”
虞言芷听见这两个字，刚想甩脸不干。凌煜接着说道：“这样吧，你可以做这个项目负责人的助理。”
“这个项目负责人的助理。”听上去也还可以，至少可以参与进去。
“好吧，助理就助理吧。”虞言芷表面做出可惜的表情，心里暗舒一口气，还好争取了机会。
谈判小胜利的虞言芷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凌煜望着她的背影，拿起了和章氏的合作书。
一定程度上，凌煜是相信虞言芷能力的。但是通过章黎的事情，凌煜清楚明白的知道虞言芷过去是和章家有牵扯的，不然也不会跟他合作。
章老爷子已经死了，就算虞言芷和章老爷子有过节，应该也随着章老爷子入土而结束了。
那和虞言芷有过节的，应该就是章黎。他们两个之间会有什么恩怨呢？凌煜派人查过，但是一无所获。
虞言芷的魅力，凌煜看的见，或是心里的那一点小自私，还有上次事件的照片，凌煜不想虞言芷和章黎有什么接触。
但是，如果她非要参与的话，自己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任由她了。
虞言芷回到总裁助理位子的时候，莫冉正慌慌张张的赶来。虞言芷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对不起，言芷姐，我迟到了。”莫冉满头大汗，整张脸因为剧烈的运动，红彤彤的。
虞言芷看着面前的莫冉，想起了和她的第一次见面。这个丫头看来平时的形象应该就是这样了。
“为什么来的这么晚？”虞言芷决定吓唬一下莫冉，给她装装样子，不然这样下去，莫冉实习期结束时绝对不会留在凌氏的。
因为，凌煜不会允许这样的员工出现在自己公司的……
“我……”莫冉咬了下嘴唇，沉默片刻说道：“没有理由，迟到了就是迟到了。”
虞言芷看出莫冉应该不是不愿意说原因，而是不想找借口。虽然这值得称赞，但是迟到毕竟触犯公司规定了。
虞言芷看着面前站的挺直的莫冉，心一软说道：“算了，算了。我就是给你装装样子，你这样做总裁助理，怎么会不被辞呢？”
“谢谢言芷姐。”莫冉顺从的坐下，然后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可是，虞言芷发现了端倪……莫冉的眼睛，似乎很红，就像哭过一样。
刚才莫冉一直低着头，所以看不见。现在倒是看的清楚了，两只眼睛都是红彤彤的。
“莫冉，你是昨天没休息好吗？”虞言芷看着莫冉问道，毕竟不好意思问哭没哭过这种话。
“啊……”莫冉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有意用手挡了下眼睛说道：“可能是吧……”
见莫冉不想多说，虞言芷也不好意思多问。只是想起上次卫生间，莫冉被嘲笑的那些话……
估计是在凌氏，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一上午的时间，莫冉都很安静。这倒是让虞言芷无趣了，虞言芷一直在等着章黎来谈合作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来了，凌煜竟然说这次谈话涉及商业机密，不能让虞言芷参与！
天！虞言芷忍不住在心中咆哮，哪怕是做个助理参与一下也好啊。
茶水间里，莫冉正在休息，虞言芷过去打算吐槽吐槽的，结果看见角落里，莫冉在哭。
凌氏大厦里，茶水间还是有不少的。28层的茶水间因为基层员工很少，所以一般没有什么人在休息。
此刻莫冉正在角落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在抖动，整张脸也埋在胳膊里。
虞言芷小心的过去，不知道是维护莫冉的自尊心装作没看见好，还是安慰一下莫冉？
最后莫冉忍不下去，拍了拍莫冉的肩膀。
许是被拍了肩膀，莫冉哭的声音和动作幅度明显小了。缓慢的抬起头，看见是虞言芷后，眼泪簌簌直流。
“怎么了？”虞言芷轻声问，生怕触及到莫冉的伤心事。
“言芷姐……我……我就是心理难受。”莫冉断断续续的，边说边哭。
虞言芷没有强求莫冉将她为什么哭，她一向不会强人所难，有些事情她也并不觉得‘讲出来就痛快了。’
她虞言芷心里的秘密，宁愿烂在肚子里，都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只是坐在莫冉的身边，给她一个依靠，就像看见曾经痛彻心扉的自己。纵使，她根本不知道莫冉为什么哭。
办公室里，凌煜应该和章黎谈具体的合作。虞言芷根本无暇顾及，既然凌煜有意不让自己去，自己为什么要削尖了脑袋进去呢。
况且，莫冉也需要人安慰。
虞言芷自认，不是什么道德多高尚，圣母心多重的人。不过，她受不了女孩哭，哭的滋味她最懂。
章叔叔死后自己就像在炼狱里，生不如死苟延残喘。
那时候的自己，连哭都没有力气，只有无助和绝望。
现在的自己就是新生，身上早已覆盖了一层坚硬的铠甲，过去懦弱的自己早已经死掉了。
莫冉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小，虞言芷打趣道：“怎么？哭够了吗？”
“嗯，哭够了。”莫冉吸了吸鼻子，眼角还挂着泪珠。
“哭够了咱们就回去吧。”虞言芷这么建议，当然是出于别的考虑了。
按照时间推算，凌煜和章黎应该不会谈论太久的。这会儿应该谈论的差不多了，要是被凌煜发现两个人都不在，估计又要抓她们的小辫子。
“好的。”莫冉擦了下眼泪，然后站起来说道：“走吧，言芷姐。”
虞言芷和莫冉到了总裁办公室的时候，章黎刚好出来，时间就是这样巧。
“好久不见，凌夫人。”章黎客气的问候，眼中的含义琢磨不透。
莫冉在旁边看见章黎，嘴惊讶的张大，应该是认出了章黎。
虞言芷看见莫冉的反应，知道上次事件的影响还没消除，要是被有心的人看见又要给凌煜添麻烦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为什么首先想的是会给凌煜添麻烦呢？
“凌夫人？”章黎在旁边试探的叫道。
“哦。”虞言芷被章黎叫的回过神，还没回话。章黎将一份合同递给了虞言芷，虞言芷以为是章氏凌氏的合作项目。
等到接过一看，竟然是房屋买卖合同。
“这是……”虞言芷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章黎，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