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见沈维霆眉目有着沉霜,迟疑的问道:“事情是不是比你预想的要严重?”
沈维霆点头:“的确要严重一些。”
“那莫老会出事吗?”景恬很担心。
“这得明天之后才能知道。”
景恬点头。
沈维霆见她很担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先去洗澡,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景恬见他试图宽慰自己,也不想他太担心自己:“好,我这就去。”
“恩。”沈维霆俯身在她的眉心亲吻了一下,才放了手。
景恬转身出去,上楼洗澡。
这晚,她几乎没睡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担心莫老,不仅仅是出于对前领导的担心,更是对他这个人的担心。
沈维霆知道她没睡,但是又怕她察觉自己发现她没睡,默默的抱着她装睡,无声的陪伴着她。
等到天亮后,两人才起床。景恬很少熬夜,一熬夜就很明显,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一下子就出现了。
而沈维霆经常熬夜,熬了一宿倒也不明显,加上中午他也睡了两个小时,所以精神还行。
见到景恬眼睛下尽是青色,他很是心疼,伸手摸着她的脸,低声劝道:“宝贝,莫老的事你不要太担心,我会帮你留意的,也会尽量帮忙。你不要太担心,不然我就要担心你了。”
景恬不好意思的吐舌头,伸手想要遮住自己的眼圈:“我也知道不该瞎担心,但是我就是睡不着。”
“没事,没事,昨晚熬夜了,那你今晚应该就很好睡。”
听闻他的这声安慰,景恬一下子就笑了:“你这个安慰,真是实际。”
“不然呢,你希望我怎么安慰你?”沈维霆反问。
景恬伸手捂了一下眼睛,然后又拍了拍脸才道:“好了,我该起床了,不然就要迟到了。”
沈维霆大方的放开了手。
景恬下床之后扎头发,准备去洗脸,扎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转头问:“哎,莫老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沈维霆忍不住笑了出来:“哪有那么快,等到上班的时候我再去打听。”
“好。”景恬没有再追问,随后去梳洗了。
两人收拾好后,一起走下了楼。简单的吃了早餐,便一起上车。
今天沈维霆没有亲自开车,而是让司机送。
景恬笑着同意,昨晚两人都没有休息好,还是让司机开安全些。
沈维霆担心她还是很担心莫老的事,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握住了她的手。
景恬明白他的担心,对他温柔一笑,随即也握紧了她的手。
等到了画展中心时,她才走了下去。
沈维霆坐到靠车窗的位置对她说:“今天中午我可能没时间陪你吃饭,你和你的同事去吃,下班的时候我再来接你。”
“好。”景恬点头,转身走上了台阶。
沈维霆见她走完了台阶,才对司机吩咐道:“我们走吧。”
“是,少爷。”司机去前方掉头。
今天是张先生的第一次来国际画展中心上班的日子,一大早所有人都仿佛知道有新人要来,一个个的脸上都闪烁着兴奋。
“景恬。”刚走入办公区域,一个不怎么有交际的同事就叫住了她。
景恬听到后,出于礼貌还是走了过去,疑惑地问:“怎么了?”
那个同事拉住她,旁边的人也凑了过来。
“景恬,我听说今天要来一个大帅哥,而且还是未婚哦,他要来顶替莫老的位置,是真的吗?”
景恬听着她的修饰词,疑惑又惊讶的回答:“今天的确是顶替莫老的人要来的日子,但是对方是不是未婚我就不知道了。”
那人听景恬那么一说,拽得她更紧了:“这么说,你已经见过了?快跟我说说,他是不是很帅?”
“对啊,跟我们说说。”其他人也催促道。
景恬看了看他们,想了想张先生的样子,谨慎回答:“我不知道你们所认为的帅哥的标准是什么,不过在我看来对方很谦逊,很亲和,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五官!五官呢?”她们很注重外貌不停的强调。
景恬无语,这个怎么说。在她眼中最帅的是沈维霆,任何人都跟他不能比,她怎么会认为张先生是帅哥呢!
其他人见景恬不说话了,更着急:“你不要闷着啊,跟我说说啊!”
景恬被她们吵得耳朵疼,昨晚莫老被带走的事情难道还没有见报吗?为什么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张先生身上?
正想着,一阵风从外面吹入,激起了内部的气流流动。这时,一道身影从外面翩然走入。
还没走近,大家就从门上与窗户的缝隙看到了一道笔挺的身影,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景恬被这种气氛感染,也不禁闭住了嘴。
很快,那道身影走了进来。梳得光滑的头发,加上如水般清亮的眼眸,以及左路时那器宇轩昂的样子,霎时间除了景恬之外,所有人都被他俘获。
张先生走进来后,一眼就望见了人群前方的景恬。他缓步走了过去,用着温沉的声音对她说道:“景助理,跟我来一下。”
其他人都发出了惊呼,各自做出了被迷倒的表情。
“好的。”景恬见大家那么夸张,不禁汗颜。
被张先生顺利解救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办公室走去。
回到办公室后,张先生特意叫景恬将办公室锁起来。
景恬照做。
“景恬,我冒昧的问一句,昨晚的事情沈总那边有进展了吗?”一关上门,张先生一改之前的温和如风,有些着急的问道。
景恬脸色一沉,答:“没有,昨晚维霆给欧阳局长打过电话,但是似乎没问出什么。所以,他说今天还会留意这件事。”
张先生听闻后,脸色更沉了:“这样啊。”
景恬见张先生的神色,忍不住又问:“张先生,莫老为什么会被带走?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张先生也摇头:“昨晚我托了很多人去刺探这件事的口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查不到这件事,而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而且还有些避之不及。为此,我还特意联系了莫老之前的至交,对方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似乎是知道,又似乎是不知道,让我不要着急,先按捺住等等消息再说。”
景恬叹气:“看来这件事真的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啊!可是莫老并没有做什么事啊,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呢?”
张先生看着景恬,神色欲言又止。
景恬察觉后,忍不住问:“怎m么了?张先生似乎有话想要问我。”
张先生却不承认:“没什么,沈维霆那边都不知道的事,你这边也不会有新的消息。”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景恬却觉得这是他的借口。
但是他不愿说,她也问不出来。
两人正准备开展工作的时候,馆长走了进来,自从上次沈维霆替她出面解决了之前的问题后,这还是她第二次见他。
馆长见到景恬,很是客气:“景助理,你也来了。”
“是的。馆长,您是有什么事吗?”景恬见馆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出声问道。
“没什么,我来找一下张先生。”馆长说着就走到了张先生的办公室门口。
“好的,您直接推门进去就是。”
“恩。”
馆长推开门走了进去,那扇门在他进去之后就关上了,也将里面的说话声隔绝了起来。
景恬正疑惑,馆长怎么会那么早来找张先生时,她的电话就响了。见是沈维霆的座机,她握着手机就走到了茶水间外面去接。
“怎么了?”
沈伟霆的声音低沉如水,缓缓传来:“景恬,莫老的事情有进展了。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件事不小。”
景恬心一紧,压着声音道:“你说。”
“莫老之前是不是卖出过一幅画?”
景恬知道那副画:“我知道,在邻市还是我亲自接待并打包好,送给当时买的客人的。”
“那你知道那幅画现在在谁的手里吗?”
话锋一转,景恬嗅到了危机:“谁?”
“一个刚退役下来,且拥有不俗人脉的老官员手里。”
“什么!”景恬惊讶:“可是当时买画的人不老啊!”
沈维霆淡笑:“那说明是有人将这幅画送给了他。”
“不应该啊,在不久之前我还帮那位客户修复了画,当时他是打算将画放在他的会客厅的啊,没听说他要送啊!”
沈维霆忍不住笑着说道:“你当时去见别人没打算,但是他又没说不会送,而且看上他这幅画的人不是一般人,他能不送吗?”
景恬明白了,可是她还是有些想不通:“但是就算这幅画在那个老官员手里,这又跟莫老有什么关系?”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关系,但是那位元老接受馈送,且接受这幅画的时候,突然暴毙。”
“什么!”景恬觉得匪夷所思:“这能说明什么?那幅画已经卖出去了好一段时间,而且中途我也触碰过,我不是也没事吗?怎么能怪到莫老的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