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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婉约之美

谢蓝衣踏进院门的时候,已是戌时正,月色如水银泻地,映照得小院清幽淡雅。虽是眉月,却分外清皎,较之圆月当空,更多了一份婉约之美。

贾襄早遣散了佣仆,悠闲的坐在院子中打谱,穿了一件纯白色宽大的广袖罗裙,月色清皎,秋风徐来,吹的衣袂飘飘,尤觉清新脱俗。

谢蓝衣在她对面坐下,随口调笑道:“这是那里来的广寒仙子,怎的跑到我的院子里来了?”

贾襄笑着白了她一眼:“石楠派人送了信来,说是宇昀不会参加秋狩了!”

谢蓝衣点头道:“我已知道了,今日燕谦循随口提到了他们!”

因将燕府之事说了给贾襄知道,随即说到燕谦循所设的投壶,自己倒笑起来。

贾襄倒不甚在意,只失笑道:“知府大人倒也有趣,竟然考校起你的箭术来!”

谢蓝衣沉默了一会,自己想了一会,才淡淡道:“谦循是个好人,他该是在梅遥面前举荐过我了,他可是一心想为我搏个出人头地呢!”

贾襄微微点头,便想起那日燕谦循的窘态,不由会心一笑。

谢蓝衣看她神色,不觉了然,随手从桌上拿了水果边啃着,边笑道:“那****还要跟我借了你去用上几日呢!”

贾襄便又白了她一眼,笑骂道:“你成日只会拿了我说嘴,待上官凭来了,看你如何做法!”

提到上官凭。谢蓝衣倒愣了一下。忽然便觉兴味索然。口中水果也没了滋味一般。闷闷地丢开果核。她懒懒道:“宛然,我真觉得挺没意思地,难道我就真躲着他,在西皖躲三年……闷也要闷死我了!”

贾襄微微一笑。闲闲道:“那你就去他面前晃悠个三次。嫁给他也就算了!”

谢蓝衣朝天翻个白眼,躺在软椅上,一动不动,关于上官凭,她心中也不止一次地考量过,心中既有依恋,更多地却仍是不愿,自由自在了这许多年,她不能想象自己也有嫁人生子地一天,而且上官凭也实在迫得太紧,让她反愈加心中惶恐。

好半天她才忽然问了一句:“宛然,若有一天,我真跟他在一起了,那你该怎么办?”

贾襄默然一会,才淡淡道:“那我便进宫好了!迟早也是要进地,我早些进宫,萧离也就放心了!”

谢蓝衣眯了眼,疑惑道:“放心?”

贾襄微微的苦笑了一下:“蓝衣……”她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其实有些事情,你并不太了解,我也一直不愿与别人说起……”

谢蓝衣拧紧了眉头,只凝眸看她,眼中有些疑惑。

贾襄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仰首看月:“我身上……有……一股奇香……”

谢蓝衣噗哧一笑,想不到她会说这个。她眼儿贼溜溜的转来转去,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东嗅西嗅了一会,才大笑道:“确实很香呵!”

贾襄犹豫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说出来:“我身上这香,很是奇怪……”她神色有些微微的尴尬,脸色亦有些泛红,苦笑了一下,匆匆道“只有情动之时才能散发出来……”

谢蓝衣随口应了一声,忽然便觉有些不对,茫然道:“情动之时……是什么时候?”眼神便有些疑惑的转动了一下,忽然一眼看到贾襄泛红的脸。一时恍然。

讶然道:“你是说……”眼中已全是震惊。

贾襄自己深感尴尬。不愿她再多问,只是点头。

谢蓝衣撇一撇嘴。偏了头,打量了贾襄半日,才哼哼了两声,喃喃道:“真是便宜了萧离了,他倒是哪儿好,居然便有这等艳福!”

“蓝衣,你……”一时气结的竟说不出话来。

谢蓝衣嘴儿一抿,向她挤眉弄眼的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不再说笑,反而正色道:“你是觉得这股香气不正?”

贾襄沉思了好一会,才平和道:“我有几次都在他眼中看到犹豫之色,我觉得他……其实也想过放我离开,可是那点犹豫每次都很快就变得极为坚定……”

宁馨儿是知道有这么股奇香存在的,她并不害怕,反而觉得很是骄傲,觉得这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存在,能够为她得到更多的宠爱。可是贾襄不,事有反常即为妖,她从一开始便觉得有这么一股香绝非幸事。

中虞见面,萧离第一眼看到她,眼神极为复杂,有震惊,有惊艳,还有很多的其他东西,甚至还夹带着一丝淡地近乎没有的防备。

可是还是沉沦了,因为寂寞,太寂寞了呵……

鱼儿也嫁了,蓝衣身边也有了上官凭……

更重要的……是……他是萧离,而萧离毕竟是宁馨儿地丈夫,她有时发现自己自觉不自觉的便有些惧怕他,惧怕中又有些淡淡的紧张与亲近……

那种淡淡的紧张与亲切倒是颇有些近亲情怯的意思。

可是心中还是不确定的,还是觉得其中似有隐情,所以有意无意的注意他的表情。于是更加确定这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而且干系绝对不小。

谢蓝衣沉吟不语,半天才坚决道:“宛然,你若不想进宫,我定当全力助你就是!”

贾襄摇头一笑,淡淡仰首看月:“我累了,宫里宫外其实都一样。我只是舍不得你……蓝衣,我是潇洒不了地,你不比我……”

她转头看着谢蓝衣。忽然狡黠一笑,道:“蓝衣,其实你可以拼着失去一次机会去找凭表哥谈谈条件!”

谢蓝衣知她不愿再谈之前的话题。亦并不勉强,挑眉笑道:“什么条件?”

“他若三年内找不到你三次,便让他答应你一个条件罢!那时你便可要求他离开官场,随你悠游天下,我想着,以你二人的武功,岂不天下都可去得!”

谢蓝衣微微的发了一回呆,才摇摇头道:“届时再说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谢蓝衣不屑于那般。

九月初八日,云散雨渐止。小雨沥沥中,一辆马车从冉府缓缓驶出,向猎场奔去。

贾襄在车中半揭了帘子,只一眼,便深感此行不虚。毕竟是绝无污染的古代呵!清新的气息、纯粹的色泽,满目望去,无边无际的草原林海。

草原篝火会结束后,已是子夜时分,谢蓝衣带了一身的酒气走进自己的帐篷。揭开帐幕的一瞬,便看见帐篷中灯火明亮,贾襄穿了一身宽松的袍子悠闲的倚在那里看书,见她进来,便抬头向她一笑,柔和的灯光照在她的面上,清丽淡雅。她练内力已将近十年,非但容颜不变,更且精神健旺,每夜几乎都只睡一二个时辰便不觉劳累。

谢蓝衣向她一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将事情都说了。

贾襄微微蹙了眉,伸手指一指紫云的方向,谢蓝衣会意,上前凌空随意点了几下,紫云发出一声轻微的嘤咛,睡得更沉了。

“你这个性子呵……”贾襄苦笑叹息。

谢蓝衣满不在乎道:“只是拉了个弓而已。有那般严重么?”

谢蓝衣随口道:“听燕谦循说上官凭亦能拉满此弓……”

贾襄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调侃道:“你是想听我赞你们二人天生一对么?”

谢蓝衣朝天翻了个白眼。

深秋的西皖,已是风如刀雨如箭,冰冷的秋雨落在人的面上,恰似刀子刮过一般,生疼生疼的。从猎场回来已有数日,弓马教习府上并无任何动静,那个石楠也不曾回去。他不由拧紧了眉,上官胤已派人去寻宁宇昀,却并没有消息,包括宁宇昀在内的那四个世家子弟,便似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那个花解语。

岳离轩伤的虽重,毕竟身体底子甚好,又加上谢蓝衣历年搜刮而来的各色好药似流水般灌了下去,第二日便退了烧,精神也好些了。

岳离轩因为岳漓涵的关系,素来对贾襄是极其尊重的,贾襄人又清冷,只是淡淡的,却让他连多问一句也是不敢。如此一连养了三日,谢蓝衣早已被憋得不轻,贾襄亦是身心俱疲,偏偏连个说私话的地也没有。

这日晚间,谢蓝衣便强行点了岳离轩睡穴,径自拉了贾襄说话。

“石楠也不回来……那人……怎么办?”谢蓝衣闷闷地说了一句。

贾襄淡淡一笑,安然道:“不过是养好了伤,便让他自去罢了!不过蓝衣,我们自猎场回来,先是等了石楠数日,如今又被岳离轩牵扯了,算算日子,若是……兼程从东海赶来,此刻离西皖怕不过七八日的功夫……”

谢蓝衣闷了一会,才懒洋洋道:“来便来了,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贾襄清楚地看到她面上神情僵硬了一会,早知她的心思,于是轻笑起来,调侃道:“我素来是知道你不怕他的,不过我倒是怕情敌见面,份外眼红……”笑着拿手指指内屋。

谢蓝衣撇撇嘴道:“你先休要取笑我,快些想个主意,将那牛皮糖弄走,我们才好离开!”

贾襄叹了口气,无力道:“蓝衣。你总是爱装糊涂……”

谢蓝衣抿了嘴,默然不语,其实那日贾襄所问的话,她事后也已细细思量过了。若是今日当真身处南岳。来投的是上官凭,那自己会不会救他?其实这本是不须问的问题,自然是会救的。若是自己救了上官凭,也有人反对,自己还会去问别人该不该救他么?

梅遥抿紧了唇。面容刚硬如冰。眼神冷厉如电:“你说甚麽?再说一遍!”

下面跪的那人听了他严厉的声音早已心惊胆战,几乎便已趴在了地上:“禀……禀将马教习府上……府上……忽然……”

梅遥唰的一声便站了起来,一掌重重拍在案几上,冷冷道:“一群废物……”案几“哐”的一声闷响,已被他急怒之下的一掌打得碎成了几截。

梅遥面沉似水的走下堂来,沉声喝道:“来人,备马!”匆匆走到门口,却又想起什么,又回头吩咐道:“去知府官邸请燕大人速至教习府!”

燕谦循赶到弓马教习府的时候,正是午时。初冬地阳光甚是温暖,花园中却已景色萧条,满地黄英再不可见。只是偶然还能在枝头看到一团已然枯萎的黑色败菊。

梅遥冷着脸站在后院中,一言不发,见他来了,便示意他进屋。燕谦循便跟了进去,他虽常来教习府,这个内帏之中却还是第一次来。自己心中不免笑了一回,想着若伊人还在,只怕自己一生也不会有踏入这里一步的机会。

梅遥皱眉道:“我已问了,这室中的一切都没有动过……”

燕谦循打量着这个屋子,冉镜殊上任之前,他曾亲自来看过,其实并没有太多地变化,显然屋子的主人亦知道自己不过是匆匆一介过客,因此并没有挪动大的物件。

燕谦循忍不住走了过去。伸手取了那只小巧的绣架,细细把玩了一刻。再回头的时候,却看到梅遥微微皱起地眉眼,显然对自己的举动有些不解。

傍晚时分,西皖城外,一骑绝尘而来,直是快逾闪电,疾若奔雷,身后是滚滚黄尘。

将军府中,梅遥与燕谦循互看了一眼,燕谦循苦笑道:“这位上官大人。来地还真是急!”不由得想起冉镜殊,虽然一直没能见到真面目,不过想来也不会太女子气罢,不知这位上官大人怎么就这般上了心了。

他们二人其实都是见过上官凭的,上官凭原就是北轩出了名地美男子,容颜、武功、家世都是北轩数一数二,出类拔萃的,多少人都在眼光灼灼的盯着。他这些年一直不曾成婚,北轩私底下早传的沸沸扬扬。只说是他与皇上早有暧昧,因此才会如此。

“听说她们是住在弓马教习府,还请梅将军带我前去一看!”他声音微微有些粗嘎,眉目间有淡淡的倦意与无奈。

梅遥微微皱眉。淡淡道:“上官大人一路赶来。想必已累了,她们也已走了将近一日。其实也不差这点时间,还是先用了晚饭再去罢!”

上官凭苦笑,心知自己是过分着急了,想着自己此刻早已累得极了,即便是追上了谢蓝衣,只怕反要吃了她地亏,便点头道:“多谢梅将军提点,如此便有扰了!”

三人落了坐,上官凭便拿了筷子匆匆的扒了一碗饭,显然是心中有事,实在难以下咽。梅遥见他放了筷子,也只得停箸:“上官大人何必如此心焦,那谢蓝衣武功高强……”

上官凭苦笑不已,半日才道:“蓝衣……素来大大咧咧的,其实不难找到。只是……我那表妹素来聪慧玲珑,绝不是易与之辈……何况又有南岳的细作……”

蓝衣,你疯了么,南岳的细作,你也敢胡乱救……皇上自然是不能如何你的,可是宛然……他暗暗叹了口气,几乎便能想象萧离冷肃的面容,岳漓涵一直都是萧离的一块心病,以前是,如今中间偏又夹了贾襄,几乎便已不是心病,而成为眼中钉、肉中刺了。馨儿……宛然,你一直是个聪明人,怎么也会随着蓝衣做这等糊涂事情……

燕谦循一听表妹二字,不由微微一惊,脱口道:“那……她……是你的表妹……”心中觉得有些淡淡地辛涩。

上官凭敏锐的捕捉到燕谦循的神情,不觉顿了一顿,半晌才淡淡道:“她……是从宫中出来地,皇上很是恼怒……”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提点罢,与燕谦循虽无深交,这个人却是好的,皇上偶尔提及他,亦颇多夸赞之意。

燕谦循僵了一僵,有些勉强的笑了一笑,终于知道何谓内帏闺誉……私逃出宫,若是被抓了回去,只怕是要性命不保的罢,他忽然打了寒战,暗暗想着。

三人一同上了马,向教习府行去。上官凭在马上苦笑着对梅遥道:“蓝衣是抓不了的,她的轻功若称第二,天下怕再无人敢说自己第一的,如今要找的只是……”

他皱了眉,道:“是我表妹……”

贾襄伸了个懒腰,有些淡淡的索然。她虽是素来喜静,却并不代表便喜爱闷在屋子里,不见阳光,全无晨昏之分。随手拿过炭笔,她漫不经心的勾了几笔,纸上便现了一只小貂,黑玉一般的眼,充满灵性的看着她。她笑了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床榻边上,一团雪球正蜷得好好地,身子微微的起伏着,显然睡得正香。

她回身走了回去,坐在榻前,笑着伸手抚了抚它:“雪球,如今蓝衣和石楠都不在我身边,亏得还有你……”这小东西,近来倒是有些懒懒的,也不爱动,总是睡不够一般。按说貂是不会冬眠的,也不知是怎么了。

石楠已有几日不曾过来了,她微微蹙了眉,有些无奈,也有些担心。虽然明知以谢蓝衣的身手,便是千军阵中,想要寻求脱身其实也并不难,却还忍不住忧心。

门外有轻微的声响,她不由挑了挑眉,心中泛起淡淡的喜意,该是石楠回来了。

还未及起身,密室的门已然吱呀一声开了,贾襄便随口叫了一声:“石楠……”径自揭帘走出了内室。

目光扫处,她忽然呆了,门口背光站着一个人,穿了一身玄色衣衫,沉静而安雅的立着,微微昏黄的灯光照在他清俊儒雅的面上,嘴角微微含笑,眼神是一贯的温和淡定,那人……竟是久已不见的岳漓涵。

贾襄心中一沉,不由暗暗叹了口气,神色间也露出淡淡的疲倦。其实在第一眼见到岳离轩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岳漓涵,当时只想着赶紧把岳离轩送走,或者与他碰面的机会便会少了很多,她是不愿意岳离轩留在北轩的,之所以不曾反对谢蓝衣救岳离轩,有很大的原因便在于此。

可是还是逃不掉啊,心中有一丝淡淡的了悟。岳离轩身上必然有一种东西可以让南岳的人找到他,或者是香料,或者是别的什么。自己照顾了他几日,想必沾上了一些。反倒是岳离轩,在离开南岳地时候,谢蓝衣曾毫不客气的将他丢进了浴桶中。后来又令人硬是给他套上一套庸俗至极的女子衣衫……

岳漓涵默默地看了她许久,才温声道:“这许多时日不见,宛然倒还是不曾变……”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柔和而温雅。

贾襄心中微微的酸了一下,便想起了金华初见地那个月夜:“皇上也是一般的没有变……”她慢慢道,语气中有种淡淡的无奈。可是我却已变了,再不是金华那个一心以为可以安然隐匿下去的女子。

南皇、北帝……如两座大山一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无数次的想认命算了,却又总在机会来临的时候逃走。虽然明知道天下之大,除了宫廷已再无我容身之所。可还是抱着万一的心态,想要寻求一方净土。

岳漓涵见她神色之中带了一丝淡淡的凄清与落寞,忽然便觉得心中微微的抽痛了一下。他叹了口气,走上前来,伸手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抚了抚她地长发。

“随朕回去罢!以前地事情。你不想说。朕便不问……”他慢慢道。语气真诚而温和。

贾襄抿了唇,苦笑了一下,事已至此,难道还有选择不成,她挣开岳漓涵地怀抱,缓步走进了内室,伸手将那团雪球抱进怀里,迟疑了一会,她走到妆台前,打开自己地妆盒,伸手翻动了一下,取出一支简单地碧玉钗,插在如云地发髻上。

门外已停放了一辆马车,贾襄苦笑,顿时便想起了金华之时,岳漓涵亲手扶她上了马车,车门关闭之时,车中又只得二人了。

岳漓涵感觉到她地紧张,不由一笑,伸手去摸了摸她怀中地小貂:“这是雪玉貂罢!”

贾襄微微点了点头,岳漓涵于是一笑,道:“朕今日才知道原来畜生亦有爱美之心!”贾襄一怔,随即一笑,却听他又道:“你不太会养这东西罢,看它恹恹地……”

贾襄怜惜的抚了抚小貂,有些无奈道:“不知怎么的,前些日子倒还好,近来却越发地没了精神……”她虽素来冷情,从不强求什么,却毕竟还是舍不得这个颇有灵性的小东西。

岳漓涵随口问道:“你平日里都给它吃什麽?”

“它并不挑食的,有什么便吃什麽!”她蹙了眉,隐隐觉得问题可能正是出在此处。

“雪玉貂长在长青山顶的天池边上,素来食用雪莲……”他笑了一笑。

贾襄恍然,不由苦笑,伸手抚了抚怀中的小貂,微微叹了口气,半晌抬头道:“皇上倒是博学,这些事情也都知道……”

岳漓涵默然了一会,才淡淡道:“昔年宫里也有人养过这个,倒是极通灵的,先皇很是喜爱,每月总有一份雪莲是给了它的,这个算是特例,因此我才知道!”

贾襄轻轻哦了一声,看他神色,便也不再问下去。

岳漓涵微微的笑了一笑,忽然问道:“宛然不想知道朕是如何找到你的么?”

贾襄抬了眼,看了他一眼,平静道:“皇上不是来救祈王地么?”

岳漓涵不由摇了摇头,平静道:“朕是得了离轩送回地消息,知道你在此处,这才匆匆赶了过来……”他轻轻叹了口气:“离轩的事情,我该多谢你地!”

“皇上言重了,祈王是蓝衣执意要救的,其实与我无关……”贾襄淡淡道。心中有些无奈,本不该救他的,若不救他,其实岳漓涵也未必便能找到自己,即便找到了,自己身边有谢蓝衣与石楠。此刻又身在北轩,他又怎能如此轻易便带了自己离开。

岳漓涵静静的看着她,她并不情愿,从到了琼都后,她就不曾情愿过,他无奈地想着,犹疑了一会,他忽然问道:“若我不是皇帝,宛然可愿嫁给我?”有些冲动。可是想知道。

贾襄抿了嘴,好半天,才微微的笑了一下。有些无力:“皇上在开玩笑罢!”她有些晕眩,却更加不敢做出回答。何况……这本是个无解的问题。没有因……何来果……

岳漓涵叹了口气,缓缓道:“宫廷在很多女子看来,都是一种恩典……”

贾襄浅浅的笑起来,干脆的打断他的话,眼中浮动着淡淡地嘲弄:“皇上觉得我需要恩赐么?”她语音是一贯的平缓温婉,却带着一丝无奈的苦涩。

岳漓涵苦笑了一下,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由轻叹了一下,无欲则刚,对于一个并没有太多欲望而又有充足钱财的女子。换作是自己,也是不愿意进宫的罢。

知道她曾是萧离的妃子……知道她在中虞的那些事情,其实心中不是不介意的……午夜梦回之际,曾经很想在见面之初,好好问上一问……可是当真见着了,见着她清淡一如初见的容颜,却不知为何,一句也问不出来……的高大男子背上,那男子一个踉跄,退了三步,一张粗犷地脸上已现出痛楚的表情,却始终隐忍着,不曾说话。

“废物,就这般被人无声无息的把人弄走了……我绿林盟要你还有何用?”她怒道,素来含笑带媚的眸中寒光隐隐。

男子垂首默然,半日才道:“请三当家的责罚!邱虎绝无怨言!”石楠咬紧了牙关,却强自压下了心中怒火,冷冷道:“去养伤罢,此事我会交与刑堂处置……”

眼看着邱虎离去时微微踉跄的步履,她不由深深吸了口气,该死的蠢货,连对手是何人也都不曾见到,便被放倒了,当真是丢尽了绿林盟的面子。

她默默立了一会,在外室走了一圈,却并未发现什麽。拧了眉,她走进内室,梳妆台前,妆盒是打开的,她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疾步上前。妆盒中并没有很多地东西,贾襄并不是个爱打扮的,却出奇的喜爱收集,偏又眼光极高,能被她收进妆盒的东西其实都不是凡品。

中虞摔了妆盒以后,她也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悠闲地收集、制作这些小东西,所以里面东西实在不多,只是一眼,石楠便发现,妆盒中少了一只碧玉钗。

她拧了眉,对于那只钗她印象颇深,那是一支翠碧如水的玉钗,钗头浑圆并没有做任何精致的雕工,贾襄喜它只因钗头中有一点天然如豆的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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