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乾元殿,要说不知道梁帝的影踪,肯定是不可能的,今天一个风吹,他去了静妃的鸣鹤宫,明天一个风吹,他在兰贤妃的云祥宫歇下了,这一个月,可以说语录均沾这个制度再一次在后宫复苏了,梁帝几乎把整个后宫的女子都临幸了一番。
然后有一天,这个制度如出现时的突然,又突然的消失了。
贾襄鬼祟的来到盛公公的必经之路,鬼祟的将二悦做的鞋垫藏在身后,鬼祟的在背后轻轻叫了一声万公公。
盛公公紧张兮兮的后退,来到转角,压低声音:“这次你又要送什么?”
贾襄将鞋垫拿出。
“你们在做什么?”梁帝独特、低沉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一个心里雀跃,一个心里悲凉。
“你怎么在这里?”梁帝看到了宫女装的贾襄,声音里有惊讶,有意外,有喜悦。
“回万岁爷,老奴将无心安排在了乾元殿当差。”盛公公帮贾襄答到。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盛公公觉得自己一定已经死了很多遍了,可是心底却没来由的高兴,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也沾染了整蛊人的恶习了呢?
看见梁帝一个宫一个宫的转,眼神总是假装不经意的流连在宫女的身上,盛公公的心,没来由的愉悦。
贾襄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梁帝的大声给喝住了。
“盛公公,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梁帝的眼神异常严厉的扫视了一下,贾襄手中捧着的鞋垫。然后大步离去,盛公公在后面很狗腿的跟上。
梁帝神情严肃的看着盛公公手上的鞋垫,非常专注,专注到盛公公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不过这种专注,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梁帝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转头看起了奏折。
盛公公这才找到时间将鞋垫收藏好,别说这宫里,就二悦做的鞋垫他穿起来最舒服,不过因为二悦看自己的眼光特别奇怪,所以盛公公见到她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种眼光让人想起狗见了骨头的样子。盛公公抖抖肩,瞧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啊。
不过盛公公还是不能明白梁帝为什么一下就平静了,也不在乎无心给自己送鞋垫,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他的心思?
第一天
梁帝品了品新来侍女沏的茶:“盛公公,你的要求越来越低了。”
盛公公心想,没办法啊,主要是为了将来着想,为了衬托出某人的好,盛公公很是委屈了自己的品味一把。
第二天
梁帝品了品茶:“盛公公,朕是不是该考虑换个总管太监了?”
盛公公擦擦汗,极端委屈。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十天宫女换了一个又一个,梁帝的耐性在渐渐磨灭,盛公公的俸禄从减一个月,一直到减三年。
第十一天
梁帝品了品茶,满意的点点头:“就这个吧。”
盛公公心想再不行,可能俸禄都要成负的了,自己做的铺垫总算没有白费。
“回皇上,这茶是无心沏的。”
如今这样,梁帝这样选人,一是合了他不徇私情的规矩,二是免了自己妄自猜度圣心的罪名。无心的当选可是实至名归,盛公公叹息自己的不容易,为了给主子找台阶下可是费了不少苦心。这********的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坐的。
梁帝莫测高深的看了看眼前站立的人儿,又高深莫测的看了看盛公公,抿了抿嘴唇。最后以只有盛公公能听到的声音道:“给你加一级俸禄吧。”
盛公公激动万分的跪地谢恩,不容易啊,从自己伺.候梁帝以来,他从来没有主动给人加过俸禄。
从今天起,贾襄正式成为了梁帝身边的头等侍女,那地位简直比从婕妤跳到昭仪还吃香,整个乾元殿的宫女,那个见了自己不低眉顺眼的叫一声无心姑姑。
贾襄早早起身,端着水盆站在梁帝的寝宫外,就等盛公公叫醒梁帝,进去伺候他洗漱。
进屋就看见穿着丝袍的梁帝“妩。媚”的坐着。
这应该算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刚睡醒的梁帝,以前要么自己是昏睡不醒,连他何时离去也不知道,要么是目送他的背影。
如今见了这一幕,真是叹息不知错过了多少如此美丽的画面。
贾襄的眼睛很不争气的向他下面扫去,自然现象非常明显,贾襄错觉它在变大,难道是眼睛花了,再抬起眼就望入了一片冰冷的海洋,美丽的事物总是易逝的。
贾襄的脸不由自主的变红。
自己太不争气了,居然对梁帝这样的薄情负心汉有那种想法。
食色,性也。贾襄在心底安慰自己。
“替朕更衣。”
盛公公正想上前,结果被梁帝的眼神给冻住了。
盛公公改用眼神指使着贾襄。贾襄有一点纳闷,这不应该是万公公的工作吗?
所谓人在屋檐下啊,这句话最近荣登贾襄口头禅的榜首位置。